“叶欢?”方则天和叶欢对视,电光火石之间,叶欢别开目光。
“宋姨娘之事,非我之手”叶欢先道,看着吴婉儿站在了方则天一旁,面无表情。
此事非出自她之后,有何可惧?
“你是说我们冤枉你了?”吴婉儿嘲讽一笑。
叶欢见状心里不禁有些气愤。他们的怀疑,确实是来得莫名其妙。
“正是,小女无冤无仇,为何要害宋姨娘?”
“听人说昨日/你去了宋姨娘的小院,可有此事?”吴婉儿细细的打量了叶欢一番,嘴角带着轻蔑的笑。
“是,小女曾去过。但这又如何?”叶欢神闲气定,丝毫不惧地看着方则天:“就因为这个你们怀疑我?”
吴婉儿气不打一出来,直愣愣的开口道:“你倒是云淡风气。”吴婉儿随手摸了一下步摇,叶欢目光如炬。
“你的步摇倒是挺好看的,是你自己的吗?”吴婉儿有些心虚,道:“好友送的。”
说完才发现被叶欢轻而易举的带跑偏了,叶欢呵呵一笑,指着脑袋:“簪子好看,为什么这里就是有点问题呢?”
“你!”吴婉儿气的脸色发青,细想,她还是个小孩,不知礼数,心里对叶欢更加看不惯,“你真是不知好歹。”
叶欢似笑非笑地看着众人,轻挑道:“我在师门是掌中宝,怎么到你们这里就成众矢之的了。”
“那你说说昨夜你为什么去宋姨娘的小院?如果给我一个合理的答案,我可以饶了你。”方则天和颜悦色。
叶欢沉默,这件事关系到自己的身世,自然是不可能说出来的。
“你不说话,可是认了罪责。”吴婉儿轻抿着茶水,话毕,阴冷一笑。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叶欢淡淡的开口,“要杀要刮,就看你们的本事了。”
方则天目光一直在叶欢身上打转,叶欢不禁汗毛竖起:这方则天的眼神这么不怀好意,莫不是为老不尊?
方则天轻蔑一笑,“老夫对你这种戴罪之人向来嗤之以鼻。生死都是你选择的路,希望你见了阎王可不要后悔啊。”方则天一边说一边调动着真气。
一掌袭来,叶欢险险躲过“不好。”
“这一掌你能躲过,你也不是资质平平之辈。”方则天出招奇诡,叶欢被打出去一丈远,吐出鲜血,勉强站起。
惊讶的发现自己的内力并没有被损害,想起昨天夜里宋碧交与她的护心镜,不由有些出神:“也许跟宋碧给的镜子有关。”
方青云和方青河终于是赶来赶来,两个人在门口打了个照面,焦急的一同踏进屋子。
“父亲莫要杀她,此时真相尚未大白,此举不妥。”方青河半跪,说完,方青河看向叶欢,愧疚道:“我来晚了。”
“青河,为凶手求情,想过你母亲的感受吗。”吴婉儿捏着手帕,拭泪。
“我母亲的事情还未水落石出,对这位姑娘大动干戈,有失风范。”青河道。
“她可是杀害你母亲的凶手。”吴婉儿尖叫,“你怎么能放过凶手。”
青河抬起头,颓废地说:“她不是凶手...”
“青云,青河情绪不稳,你带他回房休息。”方则天道,一副不罢休的架势。
“父亲,叶欢是我的客人。”青云口气冷漠。
“怎么,你还要违抗父命不成?”方则天释放功法,疾风扑面。
“青云不敢,二弟说的是,真相未明,不可轻举妄动。”青云依旧冷淡,面对这方则天,却是丝毫不惧。
“青云啊,不要闹,到娘这里来。”吴婉儿连忙出声说道。
“人是我带来的,要杀她,先先杀我。”青云吐出这句话,吴婉儿心凉。
方则天张牙舞爪道:“你真以为我不敢杀你?”方则天出招,方青云闭上眼睛。
一道掌风贴面而过,方青云未感痛苦,睁眼,吴婉儿挡在前面。
方则天讶异收掌,吴婉儿步摇碎了。
“这是母亲的步摇,怎么会在您这。”方青河小声道。
吴婉儿救子心切,跪道:“老爷,青云不懂事,饶了他吧。”
又慌乱的和方青云说:“把那个妖女快交给父亲,快。”
“我、不、交。”方青云一字一顿,坚定无比。
“我看你就是被这个妖女迷惑了心智。”吴婉儿痛心道,“不要执迷不悟了。”
方青云气的双手发抖,冷哼一声,道:“你还有什么好说的。”Χiυmъ.cοΜ
“如果真是她杀的人,为什么她不逃跑,为何还会待在这里。”
“叶欢不会杀人,我相信她。”方青云目光灼灼,神情十分坚定。方则天直只觉被这眼神瞅出几丝心虚来。
方青云三句话处处维护叶欢,吴婉儿紧攥双拳,心中对方青云有些失望,退了一步,长叹了口气。
“我看你就是没出息,因为一个女子和你的未来对质,值得么?”方则天威胁道,“若是你要执意保这个妖女,我就当没你这个儿子。”
“不行,不能耽误青云的未来。”叶欢想。
叶欢站起身松开方青云伸出的手,站直道:“我和方公子不过同门师兄妹的关系,我们之间清清白白还望您口下留德。”
吴婉儿冷哼一声,道:“你这个妖女,长得就一个狐媚相,此般事因你而起,往后你离青云远些罢。”
吴婉儿的眼泪说留就留,哭着说:“老爷我们可就只有一个嫡子啊,老爷您三思啊。”
“他是自作自受,这位置他不做,还有青河不是么。”方则天生气怒吼,语速很快,说完就有些许悔意,余光撇过方青河,羸弱的样子一如他娘亲。
吴婉儿两眼一黑,有些失态,脱口而出道:“家主之位不能给他。”
“父亲,青河无力胜任家主一,还望父亲收回成命。”方青河心如死灰,原本亮晶晶的眼睛越发暗淡。
“儿子说过,娘亲驾鹤西去与叶姑娘并无关联。”方青河说完,带着碎掉的步摇走了,磕磕绊绊,落寞非常。
“你们俩好啊,合起伙来忤逆我这个当父亲的,”方则天咆哮,指着方青云,道:“我不求你名满天下,但也不能这么没出息。”
方则天一掌袭来,方青云猝不及防中招,昏了过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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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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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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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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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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