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烟暗道不妙,如果按照杀人狂魔的嗜好,隔三日便会杀一位新娘的话,那么马上就要有另外一位姑娘被害了。
正当秦烟欲要开口时,梁景州连忙启唇回答,“因为担心那凶手会继续在今日杀人,所以我已经提前派人躲在了今日出嫁的姑娘家附近,乔装打扮隐藏在姑娘府上。今日成亲的姑娘,只有一位陆姓姑娘。”
秦烟一听,稍稍松了一口气,可她还是忍不住会想,明知道那么危险,怎么还上赶着要成亲呢?难道往后延迟一段时间再成亲会怎么样吗?成亲难道比保命还重要不成。
不过秦烟转念一想,又能格外理解这些姑娘,毕竟在古代,成亲之事,一向都是大事,万万是不可能儿戏的。
“那我们这就去陆家看看。”秦烟将自己的仵作工具全都清理干净之后重新收拾起来,启唇说道。
她已经走到顾严辞的跟前,双目投向顾严辞身上,“王爷,你觉得如何?眼下当务之急,是保护下一个姑娘。”
顾严辞瞧见了秦烟的衣袖乱了,褶皱起了很大一截,好看的眉头都不由皱得老高,他没有立刻回答秦烟的话,而是伸手将秦烟的衣袖给扯了下来,并且还很耐心地动了动。
秦烟无辜地顺着顾严辞的手望去,见顾严辞当真将她的衣袖给弄好了,她简直哭笑不得。
她刚刚明明是想和顾严辞商量案件的,为什么顾严辞可以如此淡定,气定神闲地给她整理衣袖。果然啊,对于强迫症,没有什么事情比看不顺眼更重要了。
而身后站着的几人,除了梁景州之外,谢景渊和李萧对于眼下的情况,倒是一点都不惊讶,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有段时间没有见顾严辞的梁景州,微微张了张嘴。
印象中,王爷可是一向爱干净,说得更明确一点,那就是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人,王爷什么时候竟然可以耐心地帮人整理袖子了?他不在的这些日子,王爷到底是经历了什么?看来这位秦姑娘,对于王爷而言,倒是不一般。
梁景州想到此处,不由微微露出笑容。
“王爷,我刚刚说的事,你可听进去了?你觉得怎么样?”秦烟见顾严辞没有回答,又出声提醒了一遍。
顾严辞甩袖,转身朝停尸房外面走去,他应了一声,“嗯。”
刚走出后院,前端的小径上便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只见一侍卫模样的男子,快步朝这端跑来,他神情慌乱,急忙喊道,“大人,梁大人出事了。”
闻言,顾严辞脸色沉了沉。
人已经跑到了跟前,许是跑得太过用力,一下子都上气不接下气了,梁景州连忙伸手将下属搀扶起来,连忙出声问道,“是不是陆家出事了?”
侍卫一下子说不出话,只能点头,好一会儿侍卫平复过来,他立刻解释道,“是,梁大人,陆姑娘她被发现,死在自家后院,她,她两只手都没有了。”
秦烟一听,暗道不妙,没想到凶手的动作那么快,她立马走到梁景州的跟前,严肃出声,“梁大人,现在请你立刻带我去陆家看看现场情况,还有请人专门保护现场,不要破坏现场,还有今日出入陆府的人员有名单吗?”
梁景州立马点头,“王爷,你们随属下来。”
备好马车,一行人立刻朝城西陆家赶去。
一路上,秦烟的手都不停地在搓着,她在思考问题,搓手指这是她思考时候的习惯。
顾严辞一直盯着秦烟,他就坐在秦烟的对面,见秦烟心事重重的样子,他启唇问道,“你可是在想凶手的事情?”
秦烟点头,她抬眸望向顾严辞,有些纠结地开口,“王爷,不瞒你说,之前我还可以摸骨画像,或者根据死者的伤口来判断凶手的样貌形状之类的,可这一次,我真得不知道该如何判断。太惨了,这些新娘,都死得太惨了。”
顾严辞闻言,微微讶异,他原本下意识地想要伸出手,摸摸秦烟的脑袋,但是顾严辞意识到自己做什么的时候,立马缩了回来,他更是觉得懊恼。
“凶手,永远都不可能有万无一失的凶手,一旦有人开始作恶,那么总归有一天会露出马脚。”顾严辞缓缓出声,“而且一般凶手,尤其是这种连续杀好几个人的凶手,一般心智都已经迷失了,这种人就是想通过杀人来满足自己的某种心态,而往往这种杀人凶手,会在杀完人之后,重新返回现场看看。”
轰。
秦烟的脑袋忽然像是被重锤猛地敲击了一下一般,瞬间明白过来。
她脸上露出笑意,伸手抓住顾严辞的手腕,有些激动地开口,“王爷,刚刚你说的话很有道理,变态杀人犯,一般都具有你刚刚说的性子。”
不过一刻钟时间,秦烟等人便出现在了陆家大门外。
陆家的红对联,已经换成了白对联,热热闹闹的氛围早已经消散了,更多的是悲伤痛哭的声音,还有门口路过的行人,小声的议论声。
“都说了不要成亲了,还要成亲,你看这不就是结局吗?好吓人。”
秦烟刚准备提步朝陆家走进时,便听见有人议论。
宾客们早已经四散了,陆家的人围在后院,但都被梁景州派来的人挡在了外面。
哭啼声,声声入耳。
秦烟听得心里很不是滋味。
“我进去就可以了,你们不要动,尽量避免破坏现场,就站在这里等。”秦烟见梁景州也要跟着自己进去现场,立马冷静出声打断梁景州。
梁景州有些疑惑,却见谢景渊点头提醒,“景州,你就老实和我们一样在这等着吧,相信秦烟,她一个人可以顶得上我们好几个。”
闻言,梁景州对秦烟更觉得好奇了。
陆家姑娘陆沉沉穿着好看的新娘服,整个人面朝地倒在地上。
秦烟看了眼到底的距离,不由疑惑。
所以按照陆沉沉这个倒地的方式,应当是她自己准备从里屋跑出来喊救命,可却完全没有来得及,便直接倒在了门口的台阶上了,所以才会造成面朝地的现像。
接着,秦烟又将陆沉沉给翻了个身。
当瞧见陆沉沉的嘴角渗血,下嘴唇有些黑影,秦烟每天蹙起,立马将银针从包裹中取出,她将银针直接扎进了陆沉沉的手指里,当手指中不断冒出黑血,她才将银针重新收回。
秦烟摸了一下断臂处的伤痕,见那断臂处的切口是格外平整的,那么足可以证明陆姑娘的肩膀,是硬生生一刀砍断的。
那么为什么在大喜之日,有人杀害新娘,却没有人听见动静呢?m.χIùmЬ.CǒM
秦烟一直紧盯着尸首,想要探究意思原因,可毫无头绪。
所谓的凶手会回到现场,都在这次的案件中不起作用了,因为陆家的宾客们已经全都跑走了,而真正的凶手想必也是趁着混乱跑走了。
是剑伤。
而且还是有武功,武功还挺好的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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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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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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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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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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