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就挨个去找,终于在倒数第二间的房间,看见了房间里的婴儿床。
澜清心头一喜,忙快步走过去,低头一看,便见到躺在小床上睡着了的小菲儿。
先前小菲儿跟着澜清十来天,只不过那时候澜清没怎么照顾她。
但是记得她的样子。
此刻亲眼所见,即使小菲儿长大了一点,澜清依旧记得。
她也十分确定自己的判断,这一次没有看错。
大概是母女连心,小菲儿似乎感觉到有人靠近,忽然间就醒了,睁着那双乌溜溜的眼睛,盯着澜清看,
看着看着,忽然就笑了。
看着小菲儿这笑容,澜清完全感觉自己的心都要化了。
她情不自禁的伸手将小菲儿抱在怀里,紧紧的揽着,把脸贴着小菲儿的脸,感受着她脸上的体温,心好像安稳了许多。
想跟女儿说对不起,妈妈来迟了。
也想跟她说,乖女儿,妈妈来带你回家了。
小菲儿似乎感受到了澜清的激动,竟然也咿咿呀呀的,挥舞着双手,似乎在表达着自己的小激动。
澜清略微松开小菲儿,仔细的看着她的脸,看完之后又紧紧的抱住,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
这种感觉让她觉得特别踏实。
孩子其实也喜欢这样的感觉,尤其是当感觉到外界有些不安的时候,特别喜欢在妈妈的怀里找安全感。
格里森一进屋便见到母女相拥的温情画面。
他下意识停在门口,静静的看着抱着小菲儿的澜清。
神使鬼差的,在这一刻,格里森脑子里面竟然闪过一个好笑的念头。
好像他和澜清以及小菲儿是一家三口。
而眼前所看到的是妻子和女儿团聚的画面。
抱着女儿正欢喜的转圈圈的澜清,后知后觉才意识到门口有人。
转头一看便见到,格里森正看着自己出神。
澜清看他这个神色,忽然之间想到了什么,忽然一字一语的说:“我要跟她做dna亲子鉴定。”
听到她的声音,格里森一愣,薄唇微勾,似是在冷笑,“你说要鉴定就鉴定,
你把这里当什么了?把我又当什么了?你以为站在你面前的人是你的陆博言?”
澜清被他这话噎了一下,皱着眉头反驳:
“你把我看过来这里我总有权利知道,这个孩子到底是不是我亲生的。”
“如果检测出来是你亲生的呢,你就会对我以身相许投怀送抱吗?”
“……”
澜清无言,见到格里森流露出来的嘲讽,竟然有些下不来台。
她现在虽然见到了女儿,可是无异于瓮中之鳖,被囚禁的母女,似乎没有资格跟他谈条件。
可是一转念,澜清还是有些固执的强调自己的意思,“如果我非要做呢!”
“呵,小东西,你还真是天真,你非要做,想做就做得了了,这种事要去医院,我不允许你去,你怎么做?”
听了格里森这话,澜清心里有些恨恨的,她咬了咬牙,不急不缓的说,
“我现在的身份,的确没有个资格跟你谈条件,你不是我的陆博言,你不会像他一样顺从我,
但是格里森,做人应该有信用,我承认,我是因为女儿不得已才偷偷的离开陆博言,
不是你所期盼的那样真正心甘情愿,因为你个人的原因,来到你这里,
但是这一切都是因为你造成的,是你从孩子一出生之后,就把她从我身边夺走,
才会造成现在这么大的误会,现在,看在我是一个母亲的份上,
让我知道孩子到底是不是我亲生的,这样的要求应该不过分吧,,对你而言,
这只不过是举手之劳,一句话就能解决的事,而且,这么做的好处远远大于坏处,
如果确定这是我的亲生女儿,我会寸步不离的守着她,那样不是更能让我死心塌地的被你囚禁吗?”
听完澜清说的这番话,格里森微微挑眉,眼神里闪过一丝惊讶。
“叶澜清,你真是越来越能说会道了,我几乎快被你说服了。”
说这话的同时,格里森不动声色的靠近,直到走到澜清的面前。
而澜清也并没有因为他的靠近而后退,只是抱着女儿定定的站在原地看着他。
格里森此刻距离她很近,近到,中间就只隔着小菲儿。
接触到格里森带着审视的目光,澜清并没有闪躲。
“你在家的时候就是这么跟你的陆博言说话的,伶牙俐齿,善于分析利弊,不动声色的让他顺从你?”
格里森忽然说了一句没头没尾的话。
澜清有瞬间的困惑,微微蹙眉,轻声道:“你似乎很喜欢和他比较,有意义吗?”
“他可是我选中的对手之一,尤其是我还决定跟他抢女人,你说有没有意义?”ωωω.χΙυΜЬ.Cǒm
闻声,澜清才发现自己问了一句废话。
她苦笑道,“你跟他根本没有可比性,因为我爱他,而你……”
话说到这儿,澜清以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作为后半句收场。
他这神情无疑是在向格里森表明一个事实:
我不爱你,所以你们两个根本就没有可比性,而且我还恨你。
格里森的目光越发深沉,许久后他说:
“既然没有可比性,那你还跟我讲什么道理,分析什么利弊,不知道我这个人一贯都不喜欢按常理出牌吗?”
这句话在澜清听来,隐藏的意思似乎只有一个:你已经是我的阶下囚,还有什么资格提任何要求?
真是讥讽!
澜清嗤笑一声,抱着小菲儿后退了一步,冷冷的望着格里森:
“是我痴心妄想了,当初看见你和沈嘉遇的妈妈出现在同一个地方,我还以为你是因为担心她,
所以去救她,现在看来,那可能是你的计划之一,是我太高估你了,你这个人根本毫无人性!”
说完,澜清不再看格里森,抱着女儿转身往阳台那边走。
有那么一瞬间,澜清希望,阳台有一扇通往回家的魔法门,可以快速抵达她的家。
那样,她一踏进去,很快可以跟陆博言一家团聚。
可惜,这不可能……
正当澜清暗自伤神时,忽然听到身后传来格里森的声音。
“好,既然你想验,我就让你验个明白,胜利知道这个王牌到底是不是真的!”
闻言,澜清蓦的转头看去。
但是格里森却已经转身往外走,看他倨傲的背影,澜清心头不禁诧异。
这个变态,发什么疯,怎么忽然又同意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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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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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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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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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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