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格里森来说是一件极其有成就感的事情。
……
陆博言的人,知道格里森被救走,是在医院半个小时之后。
是因为几个保镖准备轮流更换在里面看管格里森。
结果发现,原先在定房里的那四个保镖,竟然都被打晕了。
而病床上的格里森已经不知所踪。
保镖赶紧将这件事告诉了陆博言。
知道了真相的陆博言怒不可遏,可是冷静下来,却又觉得这一切似乎在情理之中。
格里森被困了这么多天,从来没见到他表现出惊慌的样子。
显然一点都不担心自己会被囚禁在这儿。
他或许是在等一个时机,又或者觉得这一切很好玩。
盛怒之后的陆博言,调取的监控来看。
知道对方是如何把格里森救走的,那脸黑的好像是要杀人。
这真的是防不胜防。
看视频里面那个打扮成中年阿姨的人,显然是个练家子,并且是经过伪装的某杀手。
之前陆博言曾收到的消息,说格里森私底下,养了一批雇佣兵。
这批雇佣兵,加上他私底下养的那批杀手,想要去做什么事情都很容易。
尤其是格里森很善于伪装。
这才是最头疼的问题。
现在人已经走,接下来,对方想要做什么,陆博言还暂且猜不到。
而且这次行动已经打草惊蛇,他要再派人去y国那边营救女儿,恐怕会更难。
仔细考虑了一番后,陆博言觉得眼下的自己有点举步维艰,很被动。
格里森被救走的第二天,陆博言忙到很晚才回家。
这时候小正熙已经睡下了,澜清就坐在客厅里等着陆博言,见到他回来,忙迎上前去。
看见陆博言脸色不太好看,便问了一句,
“我看你这两天脸色都不好看,还忙到这么晚,是不是又出什么事了?
“没有。”陆博言下意识的否认,不想让澜清知道。
可是眼下的澜清又岂是那么容易糊弄的?
她拽着陆博言的手追问,“陆博言,当初我们结婚和好的时候,
你说过,我们夫妻之间要坦诚的,可是你现在瞒着我的事情就越来越多。”
听了这话,陆博言眉头微蹙,猛的转头去看澜清,张口想要解释什么。
可是话到了嘴边,却又咽了回去,沉思了片刻后,他才说:
“那你呢?你对我就真的完全坦白了?”
澜清听完他这话,顿时就愣住了,不由自主的松了手,那眼神里夹杂着一丝难以置信。
“你是在怀疑我?”
“没有。”陆博言否认,也意识到自己刚刚说的话,有点伤人,
“对不起,澜清,我不是故意想说那些话,我只是……”
“你不用说对不起。”澜清打断他,语气幽幽的,“你心里一直很介意我跟格里森见面对吗?”
“没有。”陆博言再度否认,皱着眉头说:“格里森昨天被人救走了。”
“……”澜清怔住,无言了片刻后才说:“所以这才是你脸色难看的原因?”
陆博言叹了口气,忽然把澜清抱进了怀里,语气有些无奈,
“对不起,澜清,我不是有心的,是这两天事情太多,没调整好自己的情绪。”
澜清含糊的嗯了一声,没有多说,心里却曾生出一种强烈的不安。
她才跟格里森见面多久,他竟然就被救走了。m.χIùmЬ.CǒM
这让澜清不得不重新审视,先前格里森说的那句话。
格里森说:陆博言困不住他。
他只是在那里养伤而已。
恍惚之间,澜清似乎明白了格里森的用意,他是故意在医院呆那么久,就是为了等自己过去。
就像他压低声音对她说的那句话一样。
把你从陆博言的身边抢走,特别有成就感,也是让我觉得很刺激的一件事。
格里森这个变态狂,他是铁了心要拆散她和陆博言。
见到澜清许久不言语,陆博言以为她是真的生自己的气,不由低头看她。
却见澜清神情怔愣,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陆博言不由捧起她的脸,望着她略显茫然的眼,“你在想什么?”
澜清下意识摇头,勉强笑道,“我没有生你的气,只是在想格里森是怎么逃出去的。”
“他养了一批雇佣兵,还有那些身手敏捷的杀手,想要逃出去很简单,是我太低估他了。”
听出了陆博言言语当中的自嘲,澜清下意识的环住他的腰身,轻声安慰道,
“他最擅长于假乱真,有的时候防不胜防,你别自责。”
“嗯。”陆博言简短的应了一声,盯着澜清的眼,犹豫了几秒钟,还是忍不住说:
“澜清……实话和你说,之前你和格里森见面时说的那些话,我大概都听到了,
为了防止他和别人串通,联系外界,我在房间里面装了一些偷听用的东西,
但是有一些话我没听到,他当时和你说了什么?”
就知道陆博言终究会问这件事。
澜清想了一想,言简意赅的说,“总结就是一句话,他想拆散我们,他说,
这个游戏如果还想进行下去,让我跟你离婚,不然……就会割掉女儿的一根手指头作为惩罚。”
听了这话,陆博言眉头一紧,脸色沉了下来,连带着说话声音也冷了几分,
“还有没有说其他的?”
澜清摇头。
实际上是有所隐瞒的。
那天,格里森让他做的事情,不光是让他和陆博言离婚,还让他到指定的地方去找他。
现在看来,格里森还打算把自己囚禁。
当时,澜清听完他说的那些话,回想到先前自己被囚禁的日子,顿时就觉得头皮发麻,不寒而栗。
但是现在,她反倒觉得淡然了。
这前后的变化连她自己都说不清是为什么。
回过神来,见到陆博言还盯着自己,看他的神色似乎是不太相信自己说没有。
澜清又补充说,
“他也喜欢装腔作势,等那么久,其实主题就是这一点,想让我跟你离婚,不让你好过。”
陆博言没再出声,脸色阴沉的可怕。
澜清怕他再追问,不动声色的转移了话题。
“你听到了我跟他的对话,那你也应该知道,他用我的手机,你怎么不问问我,看到了什么?”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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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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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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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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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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