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格里森抱孩子的画面,澜清除了觉得惊讶以外。
还很好奇他是哪儿来的孩子。
她下意识的想走过去看这个孩子。
但是刚想要迈出脚步,却又忍住了。
为什么要好奇这个孩子呢?
她的孩子都已经被格里森送回国了,这个孩子跟她半点关系都没有。
想到这儿,澜清生生的停在原地,就这么平静的看着格里森,一言不发。
看到她竟然没多大反应,格里森心中好奇,嘴角微微勾着,露出一抹邪笑。
“你不好奇这个孩子是谁吗?”
“我为什么要好奇这个孩子,她跟我又没有关系,我的孩子已经被迫和我分离,这一切都拜你所赐。”
格里森冷笑,抱着孩子走进澜清面前,
“你不是想要个孩子吗?这个给你!免得你有那么多时间伤春悲秋,有个孩子陪你,能让你打发时间。”
听了这话,澜清脸色微沉,眯着眼睛瞥了一眼格里森怀里的孩子,有些气恼的问着格里森,
“你以为孩子是玩具吗?”
格里森微微挑眉,不以为意,
“在某个时间段,对我而言是个玩具,不过她现在这样子是个负担,太需要人照顾了,
我不喜欢,我喜欢她能自己玩,我需要跟她玩的时候,她又能跟我一起玩的那种。”
“你需要的或许是一条狗。”澜清淡淡的讽刺,随后转过身,走回了阳台外。
格里森看着她的背影,冷冷问了一句,“你确定不想要这个孩子?”
澜清不会应,装听不到。
格里森耸了耸肩,“没关系,你就算不想要,我也会把孩子放在这里,算是给你聊以慰藉。”
“你把她还给孩子的母亲吧。”澜清头也不回的回答,
“孩子和母亲分开,大人小孩都难过,你为什么要这样拆散人家母子?”
“你不也是一个母亲吗?虽然我拆散了另外一对母子,但是把这个孩子给你抚养,
那就是新的母子俩,挺好的,我很期待你们这对新的母子俩,重新培养出感情的那一刻。”
闻言,澜清回头看了一眼格里森,有些难以置信。
他怎么会有这么丧心病狂的想法。
沉默了片刻,澜清反问,“我真是好奇,你为什么总喜欢拿母亲来开刷?
这么小的孩子都不放过,是不是因为你小的时候没有得到母爱?
所以你要报复所有的母亲,要让所有的小孩子都跟你一样,承受一样的痛苦?”
“叶澜清!”格里森忽然咬牙切齿的吼了一句,神情很是冷酷,声音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你只是这个游戏当中的一个棋子,没有选择的权利,我说让你抚养这个孩子,你必须要抚养,否则……”
“否则怎么样?”澜清不怕死的打断他,“否则就要把我的孩子弄死,又或者是把我弄死吗?”
见到格里森略显愕然的表情,澜清不以为意,冷冷的说:
“我已经死过一次,再死一次又有何惧?我只是不明白,即使你小的时候没有得到母爱,
那又怎么样?没有母亲的关怀,难道你就活不了了吗?你不是照样还活在这个世界上吗?
甚至为非作歹,到处祸害人!而这些孩子,他们何其无辜,他们的母亲又何其无辜?
你如果真的觉得你小时候没有得到母爱,心里很不平衡,那你应该去问问你的母亲,为什么她当年没有关心你!”
“叶澜清!你闭嘴!”
这一次,澜清没有再违背格里森的意思。
不过,澜清已经从刚刚的试探当中确定,格里森的性格之所以这么古怪,一定和他的母亲有关。
如果她猜测的没错,很有可能是格里森被母亲抛弃了。
要不然,怎么会每次澜清提起母亲的时候,格里森的情绪反应会这么大?
此刻的澜清,看起来似乎是将生死置之度外。
但即使如此,格里森也知道,该怎么戳澜清的痛处。
他缓缓将怀里的孩子放到了婴儿床上,随后再度走到阳台,一步步逼近澜清。xǐυmь.℃òm
“叶澜清!你以为你是谁?竟敢一次次妄图揣测我的心思,因为我不敢动你了是吗?”
澜清因为他的靠近,下意识的后退。
虽然心里害怕,可是表面却装作不在意的样子。
“我有自知之明!!”澜清佯装淡定的回应。
不过是转瞬即逝间,格里森已经走到了澜清面前。
澜清的视线从平行再到仰视,这样仰视久了格里森,她觉得脖子疼,伤口也疼。
正想要低下头来,却没想到格里森忽然捧着她的后脑勺,低头吻了她。
不,不是吻。
应该是是用牙齿在啃噬她的唇。
澜清吃痛,本能的想要挣扎。
可是双手却无力,她哼了一声,手使劲儿攥住了格里森的衣服,
伤口很痛,感觉整个人越来越无力,好像虚脱了那样。
格里森察觉到她的不对劲,急忙松开。
“咳咳咳……”得以解脱的澜清,不受控制的咳嗽。
之前她拿着剪刀想要自杀,结果没把自己戳死,倒是把自己颈部的肌肉挫伤,顺带影响了气管。
所以现在情绪一激动,就会觉得喉咙的气管很痛,呼吸困难。
看她因为咳嗽,因为伤口疼痛,弄得面红耳赤,格里森又有些心疼。
他沉着脸,有些不耐烦的给澜清顺气,一边声色俱厉的训斥。
“下次你要是再敢在我面前提及母亲,对我大肆教导,别怪我不留情面!”
缓和了那股子冲劲之后,澜清抬起头来,见到格里森的神情竟然平和了,有些惊讶。
于是不怕死的在虎口拔胡须。
“每次提到这个话题,你情绪都会特别激动,你跟你的母亲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你要是憋在心里,实在太难受了,不妨和我说一说,让我见识见识,
你的母亲到底对你做了什么?才会让你的性格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听到澜清这话,格里森仿佛是被踩了尾巴的猫,顿时炸毛,张牙无爪的瞪着澜清。
“叶澜清!信不信我掐死你!”
澜清这会儿却丝毫不惧,反而是靠近了几分,伸手攥住格里森的衣襟,垫着脚尖,努力的凑近他的脸,轻声细语的说,
“我上次没把自己戳死,那你现在代劳,把我掐死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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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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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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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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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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