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澜清便有种大难临头的预感。
这个陆谨言!他想干什么?
正当她要转身往陆博言那边跑去时,陆谨言却顺势抓住她的胳膊,一把将她拉了回去。
同时,抬手从后面扼住了她的脖子。
澜清吓了一跳,本能的就把小正熙的身子往自己怀里摁,大惊道:“陆谨言,你想干什么?!”
陆谨言邪肆一笑,“看不出来?挟持你!”
话落,陆谨言忽然抬起另外一只手,往澜清的脖颈伸了过去。
下一瞬,澜清就感觉脖子上传来冰凉触感,她下意识的就想低头去看,却听见陆谨言慢悠悠的警告道。
“别乱动,要不然割破了你的喉咙,我大哥会心疼的。”
割破?澜清的心漏跳了半拍,陆谨言拿的竟然是刀!
他拿着刀子抵在她的脖子上。
“你,你疯了吗?”澜清吓的说话声音都在发颤,却更加用力的抱着小正熙,将他的脸摁在自己的另一边肩膀上。
怕陆谨言看清小正熙的长相,也担心陆谨言伤到他。
陆谨言淡淡一笑,凑近澜清身边,压低声音说:“别担心,我就是吓唬吓唬我这位大哥而已,
我一个大好青年,还不想因此到局子里吃牢饭,所以,你得配合我,明白吗?要不然我真会拿你开刷。”
“你想干什么?”澜清下意识问。
陆谨言却并不回答,抬眸看着几步之远的陆博言,“大哥,看见你喜欢的女人被牵制了,你竟然还无动于衷?”
“你敢伤她一分一毫,我让你下地狱!”
陆博言面无表情的开口,声音低沉而冰冷,如他的神色,看不出一丝一毫的情绪波动。
可实际上,他内心却已是惊涛骇浪,一颗心紧张的都快要跳到嗓子眼。
反应过来时,便想上前,却不料陆谨言忽然拿刀出来。
刀子不长眼,那么锋利,陆博言怕伤到澜清,不敢轻举妄动。
“呵,下地狱就免了吧,你又不是什么阎罗王,有什么资格评判我?”陆谨言不以为然,琇書蛧
丝毫不惧陆博言的警告,依旧慢条斯理的说:“亲大哥,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要大的,还是小的?”
“你的目的不在她们身上,说吧,想要什么?”陆博言淡定自若的问,目光锐利,仿佛能将陆谨言看透。
无缘无故跑到这儿来,还敢明目张胆钳制澜清,摆明了是做戏。
正因如此,陆博言竟搞不明白自己这个弟弟的用意。
他想做什么?
难不成真要鱼死网破?
陆谨言邪肆一笑,“就是来给你做选择题啊,要大的,还是小的?”
这回,没等陆博言出声,澜清却先开口了。
“陆谨言,这里是闹市,你这样做很快就会有警察过来,快放了我们!”
澜清虽然害怕,但更怕小正熙受到伤害,也担心他心里会有阴影。
无端端的在大街上被人挟持……这种事发生的太戏剧!
陆谨言却依旧不以为意,慢悠悠的看着陆博言说:“看来你不愿意做这道选择题。”
话锋一转,陆谨言故作忧伤,哀哀的望着澜清,“可惜了顾小姐,你这么一往情深帮了我大哥,
可我这位冷血无情的大哥,连个选择题都不做,看来你跟这个孩子在他心目中的份量轻如鸿毛。”
这句话触及了澜清心里最脆弱也最敏感的地方,她心头忽然就有些堵的慌,鼻子酸酸的,竟然想流泪。
可下一秒,澜清却又笑了,摆出无所谓的姿态,轻声道:“我跟他本来就只是相互利用而已,你太抬举我了。”
“哼!”陆谨言冷冷哼了一声,“可惜了这么一场重逢大戏,呵,既然,他不愿意,那我们进行下一阶段。”
说着,他垂眸盯着澜清细嫩白皙的脖颈,压低声音对她说。
“拔根头发给我,你怀里这个小屁孩的!”
听了这话,澜清脸色一变,刚镇定下来的心又慌了。
她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或许,陆谨言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了取证。
想要证明小正熙的身份。
可如果他想取证的话,为什么不暗地里进行,要弄的这么惊心动魄,还冒着要进局子的风险?
疯了吗?
澜清不是陆谨言,自然不明白,陆谨言这个做事永远都不安常理出牌的人,会有什么难以理解的举动。
就比如,现在。
本来陆谨言一路跟着陆博言到这儿来,就是想寻找澜清的下落,借澜清来给陆博言使绊子。
却没想到忽然发现有个小屁孩出现。
几乎是不假思索的,陆谨言就对这个小屁孩的来头产生怀疑。
只是看见陆博言这么千里迢迢赶过来,甚至为了避开耳目,专门绕道从h市到这儿来的。
陆谨言忽然就心血来潮,想打搅陆博言跟澜清的重逢戏码,顺便给她们添点料。
所以,他才会拿出瑞士军刀做做样子。
此举不过是为了分化他这位亲大哥,以及曾经的嫂子之间的感情和信任罢了。
人心在某些时刻很脆弱,尤其是遇到危险的时候。
这么好玩的游戏,陆谨言当然会做。
而且,他这么做的时候还特别有架势,随性的两个保镖就护在身侧,显然就是老大的姿态。
反观陆博言,看着真是势单力薄。
陆博言是一个人来的,他只是想来见见澜清,并没有想到陆谨言竟然有能力跟到了这儿。
见到澜清神色惊慌,不为所动,只是眼神复杂的看着陆博言。
陆谨言冷声嗤笑,“死了那份心吧,他只敢看,不敢动手!快点,拔头发给我。”
后面一句话自然是压低声音说的。
只有澜清听见,还有被她摁在怀里的小正熙。
小正熙对于忽然而来的变故,其实不知情,只是听着妈妈跟这个陌生叔叔的对话,有些好奇。
于是忍不住挣扎着抬头去看,然后就见到一张跟陆博言很像的脸,顿时满眼惊奇。
“叔叔,你跟博言叔叔好像哦。”
陆谨言有些意外,瞥了眼小正熙露出来的上半截脸,似笑非笑,“小屁孩,你还挺镇定的!”
话落,他不等澜清动弹,便要伸手自己去拔小正熙的头发。
却在这时候,后颈被一股外力猛的一撞,一阵闷痛袭来,眼前开始发黑。
意识涣散时,陆谨言隐约听见一阵嬉笑声音传来。
“就你这伎俩,还好意思搞绑架?!”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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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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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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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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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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