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产生这样的想法,她就听见有人推门进来,她紧张地坐起来,就见岑淼淼拿着一杯水进来,看着她笑道:“昨晚睡得好吗?”
陈婉婉:“……”
这不明知故问?
“这是哪儿?”她小心翼翼地问。
“岑思远家。”
陈婉婉:“!?”
好吧,是要比张恪家要好得多。
“我这衣服……”
“你自己换的。”岑淼淼一脸平静,“还不让人帮忙。”
陈婉婉:“……”
“酒量这么差,还喝那么多。”
陈婉婉再次:“……”
这怪我?
岑淼淼笑了笑,“好了,所有的事,在今天起床之后就化成灰烬了,翻篇不要再想了。人家都无情无义,你还惦记什么?没有帅哥和钱治疗不了的伤。”
陈婉婉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壮起胆子道:“你当时是岑总治愈的?”
闻言,岑淼淼蹙眉想了想,“大概是吧,那段时间学国标,他像个傻子一样,说是不能像上次一样糊弄老师,要好好练习。”
“这么浪漫的?两个人去练舞室练习?”陈婉婉两眼放光,这种爹妈的罗曼史真的很让人上头。
岑淼淼看她一眼,笑道:“你想多了,是去夜店。”
陈婉婉:“!?”
“是啊,整天拉着我去土嗨,我又不认识别人,眼里可不就只有他?”wWW.ΧìǔΜЬ.CǒΜ
陈婉婉听得叹为观止,怪不得昨晚说陪她去喝酒,原来都是有参考的。别人追刚失恋的小姑娘是送花送包送口红,陪吃陪聊陪逛街,唯有他岑思远清新脱俗,带小白花去烟花地,可不就得小鸟依人挨着他?生怕被坏人采了?
“这个霸总不一般!”陈婉婉啧啧称奇。
岑淼淼笑了笑,拍了拍她的肩膀,“好了,一切都过去了,以后呢,岑思远我就交给你了,你帮我看好他。”
“我办事,你放心。”陈婉婉比了一个ok的手势。
岑淼淼几句话,便成功收买了陈婉婉,帮她盯着岑思远,以防这个纣王被哪只狐狸精迷惑了双眼。然而岑思远还乐呵呵地觉得,还是他培养起来的心腹用起来顺手啊,一天天给他攻略岑淼淼出谋划策。
……
陈婉婉一心觉得只要够忙就不会有时间多想,一回来紧盯盛远的任务,就全交给了陈婉婉,而岑思远,每次都说,“张恪送陈婉婉去。”
对此,陈婉婉深感无奈,她倒是想用一段感情,去治愈情伤。但是奈何,神女她兴致不高,襄王他无梦,甚至还不想有什么关系。
“我今晚可能晚点回去,你先睡吧。嗯,好。”
陈婉婉听着张恪打电话,不由得朝天翻了个白眼,岑思远还是不靠谱,单身与否都没有问清楚,还想撮合。
她一脸怨念地发消息给岑思远:“人家有女朋友,您的情报工作没做好啊。”
过了许久,岑思远都没有回她消息倒是张恪打完电话回来了,笑着对陈婉婉道:“不好意思,我这就送您回公司。”
陈婉婉刚想说好,张恪的电话又响了起来,“喂,岑总。”
“我记得面试的时候你说没女朋友的啊,找到工作就有女朋友了?”
张恪:“!?”
这是个什么道理?当岑思远的助理不能谈恋爱?
“把陈秘送回来,你不用回来了。”
张恪:“!?”
这是什么逼婚情节?
“岑总,这事您听我解释。”
“我不听,把陈婉婉给我送回来。”
挂了电话,张恪一脸悲伤地看着陈婉婉,破罐破摔地问道:“陈秘,您与岑总究竟是什么关系?”
陈婉婉一脸茫然,“老板和员工啊。”
“我怎么感觉他是您亲爹!”
陈婉婉:“……”
“他和你说什么了?”
“岑总说,让我把你送回去,我不用回去了。”张恪哭丧着一张脸道。
闻言,陈婉婉不由得笑了起来,虽说恐吓张恪是岑思远不对,但是陈婉婉还是不由得心头一暖。她是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才遇到岑思远这么好的老板。这也是她不想离开江城的原因。
“哎哟,他就是逗你玩的,他还让我不要回来了呢。”陈婉婉笑道。
说完,陈婉婉都不由得一惊,她这个语气真的像极了岑淼淼。岑思远果然说得不错,闺女都像妈。
张恪诚惶诚恐地送陈婉婉到公司楼下,就见岑思远与岑淼淼站在楼下,陈婉婉下车,岑思远便上前道:“我这边有个会走不开,你和你淼姐去一趟医院。”
闻言,陈婉婉的脸上异彩纷呈,看着岑淼淼,有一种欣喜若狂的感觉,口不择言道:“我要当姐姐了?”
岑淼淼:“?!”
岑思远一脸无语,“我倒是想,你妈不同意。”
“那是什么?”
“你奶奶在医院,我走不开,你和你妈去看看。”岑思远一本正经道。
岑淼淼一脸无语,这两个人大概是没什么救了,拉开车门对陈婉婉道:“再啰嗦,你奶奶就要骂人了。”
既然改变不了他们,那就加入他们。
岑淼淼风风火火地赶到医院,岑凤龄已经办好了住院手续了,说是待会儿再安排检查。
说起来,岑淼淼就有些生气,便不高兴道:“都说了您这个病不能累着不能累着,非不听,是那些花草重要还是命重要。”
“哎呀,没什么事的,现在岑思远篡位成功了,什么事也不让我知道,我一天闲着没事,栽花种草都不行了?”
“不是不行,”岑淼淼一脸无语,“但是挖土这种事,您觉得您做合适吗?”
岑凤龄:“……”
她自知理亏,也不敢接话,转而笑道:“你吃中饭没有?让家里阿姨做了送过来。”
岑淼淼:“……”
老小老小,大概就是这样了。
吃过饭,护士来通知做检查,各项检查坐下来,岑淼淼感觉腰都快断了。她抬手看了看时间,对陈婉婉道:“去领一下ct的结果,给医生送去。”
陈婉婉乖巧地哦了一声,顺带问:“有什么需要的,我买上来。”
“你看着买吧。”
岑凤龄看着陈婉婉出去,才道:“这丫头不是不回来?”
“撞了南墙就回头了呗。”岑淼淼叹了口气道,“小姑娘嘛,总要走一些弯路才会明白人心不古。”
闻言,岑凤龄笑了起来,“你这老气横秋的语气,你又比她大几岁?”
岑淼淼挑眉,“还是要大几岁的。”
……
晚些时候,岑思远开完会赶过来了,到医院的时候,岑淼淼正在给岑凤龄喂饭。岑凤龄在输液,不能动。
见他过来,岑淼淼问道:“吃饭没有?”
“没有,开完会就过来了。”
岑淼淼哦了一声,“你把饭菜放微波炉里热一下,我也还没吃。”
岑思远说了声好,热菜的时候,他转眼看着岑淼淼,她正在细心地照顾着自己母亲,生怕冷了热了。岑凤龄说不吃了,她还哄孩子似的说这事最后一口。
见此情景,他心中顿时生出许多感动与感慨,他向来是不听什么鸡汤的人,但此情此景,他还是顿时觉得,造出“岁月静好”这个词的人,大概是经历了人间所有的温柔了吧。
他走上前,看了眼母亲,又转眼看着她。
岑淼淼一脸疑惑,“怎么了……”
她话音未落,他便单膝跪在她的身前,拉着岑淼淼的手道:“岑淼淼,请你嫁给我!”
这一切来得太突然,岑淼淼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脱口而出便是一句:“你又是抽哪门子的风?”
“我没抽风,”他沉声道,“本来我是想策划一个非常浪漫的求婚仪式,但是最近实在是太忙了,既没心情也没时间。之前我觉得我与你是水到渠成,求婚仅仅也只是一个仪式而已,只要足够浪漫就可以了,反正你不会拒绝我。但是就在刚才,我才知道,如果你决定嫁给我,你便要替我去承担一些本来与你无关责任与义务,求婚就不再是我扮演完美情人的一个形式,而是我恳求你嫁给我,在以后几十年的人生中,我的一切就拜托你了。所以,岑淼淼,我请求你嫁给我!”
女人都是感性的动物,特别怕男人长篇大论地表述自己的深情,尤其是言辞恳切,一双澄明的眼睛,满是期待地看着自己的时候。这时候的男人,会给她们一种,我是他的全世界的感觉,会忍不住母性大发,去心疼这个跪在自己身前的这个男人。
岑淼淼听了他的话,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忍不住转眼看向岑凤龄。
岑凤龄笑了笑,“你自己做主。”
她转而看向岑思远,嘟囔道:“我见过别人空手套白狼的,就没见过这么随便的,什么也没有。”
岑思远有些着急,他哪儿会知道见她一副贤妻良母的样子,满腔情感忽然这么上头,这会儿上哪儿找鲜花戒指啊。
“我……”他有些激动,“以后补好不好?”
“不好。”
岑思远:“tat”
“妈~”他向母亲求救。
见此,岑凤龄忍不住笑了起来,“没出息的东西!”
说着,抬手从花瓶里抽了一朵给他,摘下手上那颗冰阳绿的翡翠戒指对岑思远道:“我这个虽然不是什么祖传的,但好歹也是个戒指,先借给你。”
岑淼淼:“……”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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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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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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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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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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