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的小间谍没给你汇报?看来她这个间谍当得不称职嘛,我建议换一个新的来!”她抿着嘴笑道。
岑思远:“……”
少挑拨离间!
“我是担心你胃不好,吃酸的会胃疼,我又不在你身边,生病了我会心疼的。”他一脸可怜兮兮的模样,说得煞有其事。
岑淼淼:“……”
这是什么品种的幼稚鬼?
“今天邓其瀚介绍了承包商和监理公司,说是明天给我资料,我明天看看,如果都差不多的话就选那家了。”岑淼淼试图把话题引向正轨。
“他介绍的?拿了多少好处费啊?”岑思远挑眉不高兴道。
岑淼淼:“……”
你对邓其瀚到底是有多大的偏见?
“风口浪尖上,他敢顶风作案?怕是不想活了。”岑淼淼不以为意道。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天真了?这种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大家都不傻,会出什么事?”岑思远极为不屑道。
“那咱们还是不要让他犯错误了。”岑淼淼深以为然地点点头。
“嗯,对,毕竟我们是社会主义好青年,见不得这种脏烂事。”是不是见不得脏烂事不知道,但确实是见不得让邓其瀚高兴的事。
“那我就多留几天,再考察考察一下其他承包商和监理公司。”岑淼淼一本正经道。
岑思远:“!?”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哎呀,这个倒也不必。”他忙转了口风,“我们要相信我们自己的同志是吧,而且这么大的事,谁敢弄虚作假?到时候大家都要吃牢饭。”
“哇,我们岑总真是慧眼如炬啊。”岑淼淼好笑地奉承道。
“欸,低调低调。”他摆摆手,“人家邓科长还是挺好的,婉婉都给我说了,你要相信他。”
提起陈婉婉,岑淼淼就觉得好笑,也不明白陈婉婉这么个单纯又幼稚的小姑娘,怎么从一众老油条里杀出一条血路,当上岑思远的第一大秘的。
今天回来的时候,她一脸不高兴,问了原因竟然是觉得岑淼淼与邓其瀚都是千年的狐狸,而她自己的脑子里就只有一些鸡零狗碎,实在是白在岑思远身边干了这么些年。
“你那个小秘书啊,是得好好调教调教,被你宠得,像个傻白甜一样,以后被人家吃干抹净了都不知道。”
“所以这不交给岑总您了嘛,让她跟着您也学些眉眼高低,出入上下,大小的事也见识见识。”
闻言,岑淼淼忍不住笑了,“是哦,我是凤姐,您是谁呢?”
“那当然是琏二爷……不对!我是你情深如诗的远大爷啊,远大奶奶。”
岑淼淼笑着骂了他一句神经病,二人东拉西扯地说了一会儿话,最后还是岑思远心疼她远在外地,让她早点休息。
岑淼淼应了一声,正准备挂断,便听见岑思远道:“淼淼,宝贝儿,我想你了,你快点回来好不好?”m.χIùmЬ.CǒM
多年的职场生活,早已让岑淼淼变得冷静与冷情,她自己都觉得有些时候自己的心硬得如同秤砣,但是当岑思远这么软软地说想她之后。那颗锈迹斑斑的心上的铁锈似乎正在一点一点地剥落,重新变得鲜活起来。
她笑了笑,“还有几天。”
“几天?”
她沉眉想了想,“三天吧,和承包商与监理公司把合同签了就回来。”
得到确切的答案,岑思远心满意足地笑起来,“晚安宝贝儿,我在家洗白白擦香香等你。”
岑淼淼:“……”
她就说岑思远的深情永远不会超过三十秒。
……
岑淼淼看了承包商与监理公司拿过来的资料,与同事们考察了几天,觉得各方面都不错,请示岑凤龄之后便签了合同。
签合同当天,双方都说请岑淼淼吃饭,但岑思远左一个电话又一个电话地催,岑淼淼只好借口说总部还有事,岑总催她回去拒绝。
岑总确实是岑总,但到底是哪个岑总,承包商与监理公司就不得而知了。但对方的好意却不好拒绝,所以,岑淼淼决定把这事丢给陈婉婉。岑思远不是让她学眉眼高低嘛,这不就是?
陈婉婉可怜巴巴地看着车里的岑淼淼,想和岑淼淼一起走,岑淼淼看着小姑娘,宽慰道:“这些事都是要经历的,等你们岑总正式接手江城,你再去学就来不及了。”
“可是……”小姑娘还是没有底气,“第一次就让我面对这种大场面,我……怕应付不了,丢了江城的面子。”
“就承包商和监理公司,算是大场面?”岑淼淼继续说好话宽慰,“再说了,你才是甲方爸爸,他们都得捧着你。”
“可是……”
“好了,别可是了。”岑淼淼果断打断她,“他们肯定还会请邓其瀚,看在我的面子上,有什么事他会帮你的,不要担心。”
陈婉婉还想说什么,岑淼淼就绝情地关上车窗走了。她看着偶像远去的车屁股,自我安慰地想着,只要我嗑的cp幸福,其他的就让我一个人独自面对吧。
早春的风还有些凉,把陈小秘书的头发吹得有些凌乱,她一脸凄凄地望着车身远去,颇有一种幼主登基被迫长大的无奈与辛酸。
……
且说岑淼淼这边,航班在晚点一个小时后,终于平稳地降落在平南国际机场。上飞机前岑思远说来接她,下了飞机,她边往外走边给岑思远打电话,结果电话还没拨出去,她就看见岑思远西装革履地站在不远处,他身后的六个人举着用玫瑰花扎的灯牌,上边写着“欢迎岑总回家”六个大字。而岑思远任由别人议论纷纷,他自岿然不动。
岑淼淼倒吸一口冷气,尴尬得双手握拳,恨不得缩回去,然而,他们已经看到她了,顿时高声喊道:“欢迎岑总回家!”
声音过于洪亮,灯牌过于闪耀,岑淼淼过于尴尬。
这一嗓子下去,在场的人都被惊到了,到处找这个“岑总”是谁,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已经把手机拿了出来。
岑思远见岑淼淼想躲,顿时大步流星地朝她走来,伸手牵起她的手,紧紧地握住,朗声道:“岑总辛苦了!”
岑淼淼:“……”
这下想躲都躲不了了。
“哦~”在场的人纷纷起哄,“亲一个亲一个!”
她抬手扶额,却又觉得好笑,岑思远接过她手里的行李箱,笑着问:“惊不惊喜意不意外?亲不亲?”
“神经病!”她笑着打了他一拳。
没有被拒绝,岑思远便低头在她唇上亲了亲,在场的起哄声便更大了。
岑淼淼害羞地捂住脸,顿时知道什么叫又甜又尬了。
岑思远见出够了风头,美人也已经在怀,忙对同事招手,让他们撤退,牵着岑淼淼的手一脸得意地离开了。
而落在别人手机里的画面,是帅哥带着美女离开,帅哥还一脸讨好地低头对美女说什么,全程被美女又掐又打,还是觍着脸继续说。
在外人眼里,这是令人羡慕的爱情,而在双岑故事中的外人看来,就只有刺眼了。
苏沛沛望着远去的二人,自嘲地笑了笑,她就跟在岑淼淼身后出来,岑思远竟然没有看见她。也不知是真没看见还是装没看见。
……
大半个月没见到心上人,上了车,岑思远不由分说地将岑淼淼按在副驾上亲了好一会儿才放开她。他看着近在咫尺的人,忍不住笑起来,嗓音沉沉道:“我好想你。”
岑淼淼心下猛地一跳,红着脸把他的脸推开,但到底还是藏不住上翘的嘴角。岑思远心满意足地放开她,开车前往下一个项目。
早在岑淼淼回来的前几天,岑思远就精心安排了餐厅,虽说没有承包人家餐厅,但该安排的什么鲜花小提琴都安排上了。
岑淼淼看着他笑着问:“你今天是想让我尴尬死吗?”
岑思远正襟危坐,一本正经道:“别人想尴尬还没本事呢。”
岑淼淼:“……”
行,你是霸总,你有资本。
“你给他们什么好处了?竟然心甘情愿来给你举牌子。”
“心甘情愿。”岑思远顿时提高了声调,“我一人转了五百的,竟然还敢和我讨价还价!”
岑淼淼:“……”
有这三千块,做什么不好?
岑淼淼深吸一口气,骂道:“败家玩意儿!”
“那淼淼你替我管家好不好?”他托腮看着她笑道。
岑淼淼抱手靠在椅背上,“你还不如学一学理财。”
岑思远:“……”
嗐,说这些干什么,岑淼淼是什么未经人事的小姑娘吗?这一套甜言蜜语锤子用都没有。
见岑思远没说话,岑淼淼以为伤害到他幼小的心灵了,笑道:“平时不是挺能说的?怎么不说了?是不是今天狗头军师没时间帮你出谋划策了?”
他啧了一声,“言多必失。”
“嗯哼?”
他一本正经地咳了两声,“不吃了吧?咱们走吧?”
岑淼淼一时间没弄明白,但见他已经起身了,便也跟着他准备走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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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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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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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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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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