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淼淼看着守在自己办公桌前的人十分无语,“你就不能成熟一点?”
“哼,烈女怕缠郎,我就得缠着你。”岑思远一脸正气道,“你上哪儿我上哪儿。”
岑淼淼:“……”
她心里憋了几万个滚字,奈何门外就是工程部的同事们,她不能不给岑思远面子。
“岑思远,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你别给脸不要脸!”她低声咬牙切齿道。
“淼淼,我们好好谈谈。”岑思远凝眉叹了口气,“我知道我之前做得不对,我向你道歉,我说的那些混账话,你就当是个屁放了。”
“等你冷静下来,想清楚了我们再谈这件事。”岑淼淼将办公桌上的东西归置好,“要过年了,提前祝你新年快乐。”岑淼淼说着,拎着包走出了办公室。
岑思远一脸怨念地跟在岑淼淼身后,陈婉婉见自家主子又吃了闭门羹,虽说追妻火葬场的设定很好嗑,但毕竟是自家老板心中难免有些不忍。
“岑总,像淼姐这种,咱们得有耐心。”陈婉婉宽慰道,“只要您有耐心,百炼钢也会化作绕指柔,况且,淼姐是喜欢你的,才和你赌气,您多努力努力。”
岑思远转眼看着自己的军师,“你有什么好办法?”
陈婉婉想了想,凑近岑思远的耳旁,如此如此这般这般的说了好一会儿,岑思远听得朕心甚慰,转眼看着自己的秘书道:“好办法,回头给你加工资。”
“谢谢岑总!”陈婉婉十分狗腿的行了个礼,看着自家老板追老婆去的背影,有一种深藏功与名的荣耀。
……
岑淼淼自从调来工程部,整日累死累活,连回家过年的机票都没有时间买,好在陈婉婉心细,听了她的抱怨,帮她查了机票,顺带买了。
“多少钱?我转给你。”岑淼淼一边推着行李箱一边道。
“你转给岑总吧,我买的时候他也在场,他给的钱。”陈婉婉道。
岑淼淼闻言,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但到底哪里不好,她一时间也说不上来。遂也就没有再想,还是拿着头等舱的机票时,她才慢慢回过味来。
陈婉婉买的机票,岑思远在场,这不是被敌人打进内部了吗?是她大意了,陈婉婉是岑思远的人,是cp粉头子。
“哇,岑总,好巧,你也是这趟航班啊?”座位上的人冲她眉飞色舞地笑道。
岑淼淼:“……”
果然,秘书还是自己的才靠谱。
“大过年的,你疯了?”岑淼淼没好气道。
“我妈说,我一把年纪了,还没有女朋友,就不让我回家过年。岑总,看在我如此可怜的份上,带我回家吧。”岑思远一脸委屈地看着她。
岑淼淼狠狠地瞪他一眼,拉上眼罩睡觉,并不想理他。
岑思远不在意地笑了笑,给岑淼淼盖上毯子,还把耳机塞进她的一直耳朵里,这才自己盖上毯子,看窗外的天空。
岑淼淼本来就不困,见岑思远没有烦自己,反而有些不适应,悄悄拉开眼罩看他。冬日的阳光透过窗户落在岑思远的脸上,衬出几分柔和。许是发现她看自己,岑思远回头看着她,笑着问:“怎么了?”。
岑淼淼装作不在意地回头睡觉,却在暗处偷偷笑了笑,许是阳光太美,她觉得今天岑思远生得十分好看。
经过一个多小时的飞行,飞机稳稳地降落在了东川。此时恰好是春运的高峰期,淼爸淼妈怕岑淼淼打不了车,所以来机场接她。结果,除了接到女儿,还有一个让淼爸十分痛恨的人--岑思远。
其实,淼爸一开始挺喜欢岑思远的。毕竟当初淼妈生病,岑思远慷慨解囊,还承诺会照顾好岑淼淼的。他为女儿交到这样的朋友感到高兴,当初说是要在一起他也觉得女儿找到了好归宿,但后来二人因为一点小事就分道扬镳,且听了他的那些乱七八糟的感情经历,淼爸心中十分不悦,纨绔子弟,还想打我女儿主意?
“伯父伯母好。”岑思远一脸笑意地喊人。
淼爸拉着张脸,没好气道:“大过年的,不在家过年,来这儿干什么?”
这话要是其他人听了,一定尴尬得想钻地洞。但我们岑总岂是一般人?立即拿了礼物,笑道:“我想第一个拜年,所以提前来了。”
淼爸:“……”
“哎呀,你这老头子,人孩子来都来了,你说这话干什么?”淼妈立即埋怨道,“思远路上辛苦了,走,咱们快回家吧。”
岑思远万万没想到,他平时最痛恨的一句“来都来了”,在此时竟然能如此动听。他立即左手推着岑淼淼的行礼,右手推着自己的行礼,一路小跑,跟上岑淼淼的步伐。
……
岑淼淼家过年的时候都会回爷爷奶奶家,与叔伯们一起。往年岑淼淼都是一人回来,这次带了岑思远,大家都高兴得不得了,尤其是岑奶奶,看着岑思远直接笑得合不拢嘴。
岑淼淼嘴角抽搐地看着自己奶奶拉着岑思远,问他饿不饿想吃什么,心中直呼大意了。就不应该让这货来,这下她想否认都否认不了。
吃了饭,岑思远还殷勤地去洗碗,岑家的伯母叔母们哪里忍心让准女婿做这些,把他赶出了厨房。
“大嫂,让他做,喜欢表现就让他表现表现。”淼爸拉着张脸道。
“说什么呢?”岑奶奶不高兴道,“思远,别和你伯父一般见识,淼淼,快带思远出去转转,消消食。”
“洗碗就是运动消食,让他洗呗。”岑淼淼看着岑思远毫不在意道。
岑思远:“……”我就客气客气,你倒是一点也不客气。
淼妈笑着戳了岑淼淼一指头,接过岑思远要套上去的围裙,对岑淼淼道:“快去给思远铺床。”
岑淼淼瞪了岑思远一眼,却不敢忤逆老妈,说让岑思远住酒店的话。只得认命地去给岑思远铺床。
而岑思远,得了岑奶奶与淼妈的庇护,一路上乐得跟朵太阳花似的。岑淼淼刚拿着枕头进房间,他便一把将门关上,将岑淼淼推在墙上,一脸笑意地看着她。
岑淼淼一脸冷漠:“放开我,不然你今晚睡床板。”
岑思远才不听她的话,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虽然这样做有点卑鄙,但是我也是被逼无奈。”
大过年的死活追到岑淼淼家来,让岑淼淼的家人都以为他是岑淼淼的男朋友,让岑淼淼无法解释,确实是有点卑鄙。
岑淼淼抬眼看着他问:“开心吗?”
“开心。”
“高兴吗?”
“高兴。”
“能自己铺床吗?”
岑思远:“……”
“不能。”
其实他能,但生怕这个字说出来,岑淼淼就把枕头丢给他,自己先出了。
“那还不让开?”岑淼淼没好气道。
岑思远听话地放开她,坐在椅子上看她认真地铺床,有一搭没一搭地与她说话。
“这间房以前谁住?”
“我。”
“那你现在住哪儿?”
“和我堂妹挤。”
“你可以和我挤,我不占地。”他不怀好意地笑了起来。
岑淼淼不禁翻了个白眼,正想回头骂他,却被他一下扑倒在床上。她不悦地吼他:“放开我,不然我真生气了。”
他才不管她生不生气,低头亲了亲她的眼睛,看着她沉声道:“淼淼,我真的错了,你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我们已经错过许多时间了,不要再错过了。”
“不是我要错过那些时间。”岑淼淼亦是一脸认真地看着他,“不管什么你都太容易得到,所以才不会珍惜,我也好,苏沛沛也好,或者以前的那些人。我都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些什么。”
“她们算什么啊?”他皱眉道,“她们什么都不是!我想要的一直都是你!心里也只有你!”
“少来这套!”岑淼淼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
岑思远笑了笑,伸手摸着她的脸,柔声道:“淼淼,给我一次机会。”
岑思远的嗓音极具蛊惑力,他向来都有这种本事,只要冲她撒娇,她就会心软,尤其是当那双过于澄明与深情的眼神看着自己的时候,岑淼淼心中难免有些动摇。岑思远看到了她眼中的犹豫,立即乘胜追击,低头吻上她的唇。
岑淼淼愣了一下,下意识地要推他,却被他握住了手,拉到身后。
“姐……嘭!”
岑思远:“……”他这才亲上!
岑淼淼登时清醒过来,一把推开他,拉开门出去了。
岑思远倒在床上,看着紧闭的房门好气又好笑,看来这个压岁钱要多给一些,才能保住他媳妇儿在娘家的声誉啊。
……
因为刚才鬼迷心窍被岑思远亲了,还被堂妹撞见,岑淼淼多少有些心虚。晚上睡觉的时候,堂妹见她浑身僵硬,小姑娘不怀好意趴在她的背上笑道:“给我封口费我就不出去乱说。”
岑淼淼:“……”
我睡着了,听不见。
“那我问岑思远要。”堂妹打着小算盘,“嗨呀,我要多少合适呢?一千?两千?三千?”
“岑漫漫你给我适可而止!”岑淼淼咬牙切齿道。
“ok,三千!你总不能让我一身衣服都买不到吧?”岑漫漫苦恼地看着堂姐。
岑淼淼恨恨地拿出手机,给岑漫漫转了三千块。看着岑思远发来的消息,更加火大,立即给他发了条消息,“还钱!”
这边,岑思远看着这条消息,忍不住笑了起来,“多少?”ωωω.χΙυΜЬ.Cǒm
“一万!”
岑思远:“……”
“你给漫漫说,敲诈勒索属于犯罪行为。”
“我是骗子,打钱!”
岑思远:“……”
这么嚣张的?
岑淼淼看着岑思远转来的数额,忍不住笑着骂了句神经病,岑漫漫想偷看,但只能看见岑淼淼的后脑勺,她啧了两声,“恋爱的酸臭味。”
岑思远给岑淼淼转了13145.20元。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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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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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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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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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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