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沛沛一脸笑意地看着岑思远,闭上眼睛许愿。
“嗡……嗡……”
岑思远看了眼电话,见是林一蓝打来的,皱了皱眉,大半夜的打电话来做什么?
苏沛沛许完愿看着他的来电显示,挑眉看着他笑道:“哟,美女深夜来电。”
“瞎说什么?”岑思远笑道,一把将她揽进怀中,“我妈另外一个秘书,应该是工作上的事,不信我打开扩音。”
岑思远接了电话,点开扩音,就听见一男的大着舌头道:“岑思远,你老婆在我手上,想要你老婆,就特么赶快来医院。”
闻言,岑思远登时变了脸色,坐直了身子,“你说什么?”
“老子说你媳妇儿在我手上,给你十分钟,马上来二医!”说着不由分说地挂了电话。
“恶作剧?”苏沛沛皱眉问道。
“不是。”岑思远站起身来,沙发上捞起衣服,对苏沛沛道,“我得先过去。”说着不由分说地往外走。
“我和你一起去。”说着也急匆匆地跟着他出门。
岑思远见苏沛沛跟了出来,也不好说什么,只得让她跟着。
苏沛沛坐在车上,胆战心惊地看着岑思远一辆车一辆车地超,险些闯了红灯。她本想提醒他开慢一点,却见他一脸严肃地看着前方的红灯,又不耐烦地看了看手表,她便不敢再说话了。
他老婆,能有谁啊?
她暗自叹了口气,自嘲地笑了起来。
岑思远一路超车到了医院,林一蓝在大门口等着他,见他来了忙上前接他,“岑总。”
“怎么回事?”岑思远皱眉问道。
“常啟兴让人给打了,淼淼以为他死了上前看热闹,结果被他抓了,死活咬定是淼淼喊人打的。”
“死了就死了,她瞎凑什么热闹?”岑思远怒道,“她人呢?”
“二楼。”
岑思远冷着脸往楼梯走,进了病房就见护士正在给常啟兴清理伤口。常啟兴肿得像头猪,疼得滋哇乱叫。他忍住笑意,“我说你自己得罪人被人打了,关她什么事?”说着看了眼坐在凳子上的岑淼淼。
“老子最近就得罪她了……啊……疼疼……”
“疼就别说话!”小护士不高兴道。
岑思远看着他,“喊我过来干什么?”
“你媳妇儿把我打了……”
“我不是他媳妇儿。”岑淼淼没好气地将话截过来。
常啟兴冷哼一声,“老子说是就是!”
“岑淼淼不是,我才是他媳妇儿。”苏沛沛看着常啟兴,一脸平静道。
闻言,众人都看向苏沛沛。岑淼淼面无表情,反倒是常啟兴情绪大,看着苏沛沛,肿得只剩下一条缝的眼里露出太平洋一般宽的不屑,“就你?”
“我怎么了?”苏沛沛没好气地问道。
“好了,”岑思远一把拉住苏沛沛,问常啟兴,“既然喊我来,有什么事就说吧。”
“今天她出现得太巧合,让我不得不怀疑是她喊人打我。”常啟兴看着岑淼淼似笑非笑道。
“所以呢?”
“我们认识多年,我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只要你认她是你媳妇儿,今天这事我就卖你个面子,我不往下查。”
岑思远:“……”
常啟兴不是在整岑淼淼是在整他。
“是我喊人打的。”
岑思远还没说话,岑淼淼就冷声道。
“这是你说的?”常啟兴笑道。
“是。”
“好!刘洋,报警!”
“常总,”岑思远忙笑着喊人,“多大点事啊,报什么警。”
“老子差点被人打死了,还没多大点事?刘洋,报警。”
“常总!”岑思远喊道,“她这几天和我吵架了,闹脾气呢。”说着瞪了岑淼淼一眼,“她哪儿来的胆子敢打您啊?她这么说是为了气我,她要是进去了,我妈非得活撕了我不可。”
“就是说,你承认她是你媳妇儿?”常啟兴看着他笑问道。
岑思远看了岑淼淼一眼,沉声道:“是。”
“那这位是?”常啟兴饶有兴趣的看向苏沛沛。琇書網
“哎呀,这种事不要说得那么清楚。”岑思远不好意思地笑道,说着看向了常啟兴身边的女人。
常啟兴笑了笑,“怎么不清楚?这是刘洋他女朋友。你旁边那个谁啊?”
岑思远在心中问候了常家十八代祖宗,“女朋友。”
“情妇就情妇,小三就小三,还女朋友?”常啟兴冷笑道,“岑太太,家教不严啊,他竟然背着你找小姐。”
岑淼淼看了常啟兴一眼,没说话。
“既然是岑总媳妇儿,那肯定不是她干的,只是我啊,受了点惊吓,明天又不能上班……”
“作为友商,我们应该表示表示,这样吧,我明天让人给常总送慰问品。”岑思远笑道。
“岑思远!你混蛋!”苏沛沛泪眼婆娑地看着他,转身跑了出去。
岑淼淼心下一沉,忙看向林一蓝。林一蓝会意,立即追了出去。
“我等着。”常啟兴笑道。
岑思远说了声好,转身出去了。岑淼淼看了常啟兴一眼,也跟着出来。岑思远急匆匆地往停车场走,一边走一边打电话,前几个被挂断,再打就关机了。
他转身看着身后的岑淼淼,不由得火大,吼道:“你做事的时候能不能过过脑子?”
“人又不是我打的,我怎么了?”岑淼淼也吼道。
“你什么德性我不知道?还他妈给我装!”
“你他妈吼谁?”岑淼淼也怒了,“我求着你来了?”
“你!”岑思远气得一口老血卡在喉咙里吐不出来,“老子多管闲事行了吧?”
“本来就是!”岑淼淼满脸不服气,“好了,我他妈现在又成了抢人男朋友的bitch了。”
岑思远看着她,想掐死她的心都有了,见她一副又气又怂的模样,又被气得没脾气了,好笑地看着她,“岑淼淼啊岑淼淼,怎么会有你这么狼心狗肺的东西?狗东西!”
“是,我是狗东西,”她冷哼一声,想了想又道,“谢谢啊吕洞宾。”
闻言,岑思远忍不住笑了起来,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脸,“老子看你真的是属狗的三张脸,一会儿阴一会儿阳的。”
岑淼淼伸手把他打开,“别扯了,快去找人吧。”
提起这个,岑思远又开始头疼,啧了一声,“谈个恋爱,像养了个姑奶奶,不找了随她去吧。”
“渣男!”岑淼淼骂道。
“老子成渣男是因为谁?”
岑淼淼抬眼看着他,没好气道:“常啟兴摆明了就是想整你。”
“他是想把你送进去!”
“黑灯瞎火的,他什么也没看见,送谁进去?”
“那你怎么不早说?”
“我哪儿来的机会早说?”岑淼淼皱眉道。
正说着,林一蓝就打电话来了,说是苏沛沛打打车走了,不知道上哪儿。
岑思远说了句知道了便挂了电话,转身对岑淼淼道:“走。”
虽说不喜欢苏沛沛,但这事确实因自己而起,岑淼淼多少还是有些负罪感,心虚道:“这事怪我,我明天去给她道歉。”
“道什么歉道歉!话是我说的,关你什么事?”岑思远没好气道,“管不着了,回家!”
……
岑思远话虽是那么说,但岑淼淼不能真的就这么听了,所以,第二天她还是负荆请罪去了。
苏沛沛看着岑淼淼,冷笑道:“哟,岑太太,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岑淼淼看着她,脸上的职业假笑异常得体,“江城与盛远是竞争关系,常啟兴昨晚就是想挑拨我与岑总之间的关系,让您受委屈了,对不起。”
“您是江城的大小姐,岑思远的太太,能有什么错?”苏沛沛冷哼一声,“我不过是他一时兴起的消遣,比不得您正宫的地位。”
闻言,岑淼淼心下冷笑,抬手推了推眼镜道:“江城的大小姐?你知道这个称号怎么来的吗?”
苏沛沛看着她,没接话。
岑淼淼笑了笑,“江城的大小姐,曾经和岑思远到工地呆了一年多,差点被楼上掉下来的砖头砸死,曾经为了一块地皮喝得胃出血,岑思远发脾气得罪人,我后脚去赔笑脸。遇到些闲猪手,我还得笑着给人敬酒。除了大小姐,友商给了我和岑思远起了个诨名‘雌雄双煞’,岑思远唱红脸,我就唱白脸。我想问你,这样的大小姐给你你当吗?”
“既然这么委屈你辞职啊,还是舍不得江城大小姐的地位吧?”苏沛沛不为所动,讥笑道,“或者说是为了岑思远什么都值得?好一个深情人设,你再说一句我就感动了。”
岑淼淼看着她,嘴角挂着善意的嘲笑,点了点头,“你说得也对,我摸爬滚打到今天确实是舍不得。”说着,她站起身来看着她,笑道,“苏女士,我今天过来本来只是为了道歉,但现在我想善意地提醒你,岑思远不是什么言情小说的男主角,他换女人的速度堪比换衣服,这个你应该有所耳闻。不要对他动真感情,因为你绝不可能是他最后一个女人。”
闻言,苏沛沛登时大怒,指着门口吼道:“滚!”
岑淼淼到了楼下,她回头看着苏沛沛的窗户,不屑地笑了笑。初出茅庐的小姑娘总以为会改变一个浪子,殊不知浪子永远都是浪里个儿浪,不会回头。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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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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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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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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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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