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也很害怕会被对方失去,他们在感情中都有些不自信。
莫名的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陈年年握住了唐辰逸的手,“说什么呢,其他人想有这种能力还没有呢,你既然能做到,就已经很厉害了,我说你厉害你就是厉害,不许反驳我!”
两人吵吵闹闹的回到了卧室,陈年年的眼睛此时早就已经适应了黑暗,但人眼的限制让她看不清什么东西,只能看个大概的轮廓。Χiυmъ.cοΜ
她坐在床边,悠闲的哼着歌,像是全然不怕此时这样的环境,只因为身旁有可以相信的,令人安心的人在。
唐辰逸起身走去洗漱间,拿回了一块毛巾和吹风机,坐在陈年年身旁,温柔的呼唤道:“年年,我现在要给你擦头发了,不要怕。”
陈年年心中一甜,轻轻的嗯了声算作是回应。
说不害怕是不可能的,她谁都没有说过的,其实她最害怕的就是黑暗的环境,刚才唐辰逸只是走开了几秒钟,她就已经开始出冷汗了。
虽然听上去有些夸张,但事实就是如此。
唐辰逸的手掌很大,两个人握手的时候,他甚至能用长出来的部分,将陈年年的手指头全都包裹进其中。
这会儿拿着一个很大的软毛毛巾,轻柔的覆在陈年年的头发上,不时的用指腹揉搓,熟悉的香味传来,他满意的弯起了嘴角。
陈年年感觉到头皮传来被按摩的舒适,不时的哼哼几句,像只摊着肚皮晒太阳的小奶猫,竟有些昏昏欲睡了。
唐辰逸拿出吹风机,用自身的电源将它成功打开,却发现此时能够让他使用的备用电源已经所剩无几了。
也就是说这些剩余的电量若都为年年此时吹头发使用,等下两人就将一直处于黑暗的环境之中,他倒是无妨,白天黑夜对于他来说都没有什么区别。
但......
吹风机的声音在这空旷的房间中响起,有些刺耳,但吹出来的风是暖洋洋的很舒服。
唐辰逸不时的调整拿着吹风机手的姿势,一只手在风筒的下面试着温度,生怕弄的她不舒服。
“年年,这个距离可以吗,会不会感觉有些烫?我的电不多了,再坚持一下下就好。”
陈年年双手捂脸,垂着头自暴自弃,最近她被唐辰逸照顾的都快要生活不能自理了,毕竟之前很多事,都是一个人面对。
突然之间有了愿意替她解决一切问题的人,细心照顾她,做任何事情都把她放在第一位上的人。
陈年年低着头紧紧的闭着眼睛,感觉眼角好像有些湿润。
唐辰逸很快便将她的头发吹干,果然所剩下的储备电源,勉强还能支撑一盏小夜灯,他看向墙上的时钟,距离预计好的来电时间还有一阵。
两人无所事事的靠坐在床上,陈年年因为怕冷又围了个毯子在身上,周身这才热了起来,又是遇到了这样的情况,不由得让她想起了些不美好的过去的记忆。
今天突然就很想接着这个机会,跟唐辰逸诉说,那是一种强烈的倾诉欲。
“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怕黑吗?我有个故事想告诉你。”唐辰逸微微蹙眉,下意识的察觉到事情可能不简单,因为根据他的了解,正常人是不会对一件事情突然产生如此剧烈的恐惧。
所以只有可能是医学上说的,某种原因产生的应激反应后遗症。
“洗耳恭听。”
陈年年将手中的抱枕放在胸前,感觉这样才有了些许的安全感,放心的将自己重新带回了那年那个可怕的回忆中。
“大概是在我十岁的时候,有一次做饭的时候家里没有酱油了,我的母亲让我一个人下楼去买,回来的时候我走进电梯,明明一切指示灯都很正常,却没想到突然之间停电,被卡在了半空中。”
仿佛是回忆起了那个时候的场景,陈年年忍不住哆嗦了一下,恐惧感再次袭来。
偏偏就在这个时候,唐辰逸身上所有的备用电源都已经用光了,小夜灯忽闪了两下之后再度熄灭,整个空间陷入了一片漆黑之中。
唐辰逸这次算是有了教训,立刻将人揽入了自己的怀中,同时语气有些焦急地安慰着她。
“不用怕,很快就会来电了,我们去家里找一找有没有什么可以照明的东西怎么样?比如你记不记得哪里有蜡烛?”
陈年年的心跳很是剧烈,她努力的做了几个深呼吸,让自己平静下来,然后仔细回忆着。
“我也记不清楚了,但是好像在那个抽屉里面就有两个用剩下的蜡烛,还有火柴。”
唐辰逸听见这句话,顿时起身想要去拿,刚要走的时候却被人一把拉住了手臂。
陈年年裹住了自己身上的小毯子,穿上拖鞋也跟着他下了床。
“我不想一个人留在那里,我们一起去。”
唐辰逸将人拉到自己身旁,两人一起来到抽屉前,借着月光摸索了一阵,终于找到了剩下的两个半截的蜡烛,迅速点燃后,屋子内重新恢复了一小片区域的明亮。
随着这小小蜡烛的亮起,陈年年的神经仿佛也放缓了不少。
唐辰逸将人又送回到床上,试探性的问道:“年年,剩下的故事你愿不愿意讲给我听?”
这种情况其实他有所了解,只要能打开那个人的心结,让他不再对过去那件事产生恐惧,今后再遇到相同类似的情况时,才能不再有这样剧烈的反应。
毕竟今后,陈年年是否还会处于这样黑暗闭塞的环境中,谁都无法预料,若下一次他并不能在她身旁,又该怎么办?
陈年年点了点头,这次很是坚定,似乎下定了决心要将那天让她恐惧的回忆,全部都说出来。
“然后电梯停电后并没有停留在半空中,而是急速下坠,当时我一个人害怕极了,本以为就会这样死去,没想到最后它又停了下来,我努力的拍着那扇厚厚的铁门,呼喊着哭叫着,就始终没有人应答,过了一个多小时之后才有人发现电梯出故障,发现了,我被困在里面。”
当时她年纪很小,遇见这样的情况根本不知道该如何正确自救,只会一味的哭喊,耗费了体力也加剧了心中的恐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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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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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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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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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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