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你说的,大家都同为姐妹,又怎么会单单只疏远了你。
方才,我便说年氏与姜氏二人性子相像,走动起来自然是要更加亲近一些的,
你膝下又有两个孩子需要照顾,难免会分不过身来。”福晋在挑拨完了年清婉和姜氏二人后,又像是没有这么一回事似的,转头笑语晏晏的和李氏说着话。
只是在提及李氏膝下所诞育的一子一女时,面上又闪过些许怪异神色,视线朝着年清婉方向撇过去,继续说道:“年氏眼下才刚刚被解了毒,身子尚且虚弱着,最近这段时日想来是不能伺候着四爷。
姜氏与年氏同住在一个院子里不说,且又一直是往来亲近,这段时日年氏不能伺候着四爷,倒也不如多劝着四爷一些,让四爷多去姜氏房里坐坐,也好替府里开枝散叶不是。”
府里任何一个女子,在得了四爷的宠爱后,也不会就这么心甘情愿的拱手送给旁人,虽说俩人关系亲近,可在这件事上却没有任何可以相让的余地。
年清婉抬头看着福晋,嘴角扬着的弧度始终不曾下落一分。
姜氏坐在一旁,眼下倒是有些如坐针毡的难受,脸色也比之前更加难看几分。
之前她特意挑了一身,四爷最喜欢的颜色衣裳和首饰穿戴,就是为着想要在四爷跟前露露脸刷刷好感,眼下年清婉身子还没恢复自是不能伺候的。
这个时候,趁虚而入倒也是最好的时机,只可惜四爷不仅没有因着她精心装扮而喜欢,反而恼怒了自己。
今个儿过来前院请安,福晋旁的不说,偏偏要揪住这件事不放,若说福晋对这件事毫不知情,她是半点都不肯相信的。
只是,姜氏不知道是谁往前院传了消息过去。
“四爷的事情,哪里是奴才们所能左右的了的。”年清婉见着屋子里没有人说话,一个个的都一副看好戏的模样盯着自己瞧着,心里憋着一口气,显然不愿服输也同样不愿让人看了一集的笑话。
“旁的人说或许不管用,可四爷眼下正宠着年氏,若是由着你亲自过去说,就算四爷心里纵使有什么不愿,也必定不会推拒。
如今,府里只有两位小阿哥一个小格格,众位妹妹也要多多为四爷诞育子嗣才好。”福晋虽然双眼是一直落在她身上,时时刻刻瞧着她,只是对于一旁安静坐着的姜氏,也一直分着心神去注意着。
“是,奴才等谨遵福晋的话,必定早些时日为皇室开枝散叶。”
众人连忙起身朝着福晋行了一礼,异口同声的说着。
“行了,今个儿与众位妹妹说了这么久的话,倒是觉着有些乏了,众位妹妹也早些回去歇息些吧!”
福晋既然把想要说的话说完了,直接遣了众人离开。
才刚刚走出院子,年清婉见她并未像往常一样等着一次,反而快步走在前头,似是生怕被什么人追上一样。
快走了两步,这才面上追上姜氏,气息有些不稳的说着:“姜妹妹?今个儿怎么瞧着妹妹脸色有些难看,整个人也安静了许多,可是身子不舒坦吗?”琇書蛧
“多谢年姐姐关心,我身子确实是有些不舒坦,倒不能陪着年姐姐一同回去了,我先行一步,还望年姐姐莫要怪罪。”
姜氏在说完后,朝着年清婉福了福身,这才转过身又大步走了出去。
“姜格格这是抽的什么疯?”秋怜蹙着眉,朝着姜氏的背影狠狠啐了一口,往日里姜氏见着年清婉哪一次不是笑脸相迎,奉承巴结的。
“许是因着昨个儿的事心里不高兴了吧!
今个儿又被福晋直接拿到人前说着,换做是谁心里都会不舒坦的。”
年清婉倒也不觉着有什么,毕竟她不会眼巴巴的把四爷拱手送出去是真,也更加不会委曲求全来维护与姜氏二人之间的这个关系。
眼下她若是就此对自己恼恨了,便也就罢了,倒也省的她整日里与她一副姐妹情深,背地里却百般防备的,反倒是累得慌。
“往日里一副巴巴的凑上来,眼下不过是才刚刚没得到好处,就转角不认人了。
这样的人,格格不与她接触,反倒是也好。
谁知道以后她会不会在因着一些什么蝇头小利,转头便出卖了格格。”
秋怜对于姜氏心里是有些不待见的,以往为了能碰见四爷,每次都是在年清婉这里故意多坐一会儿,瞧着似是在陪着年清婉说话,与她亲近。
实则不过是为了能够在四爷跟前多露露脸罢了。
许是前几次,得了甜头,每次姜氏在年清婉这里与四爷说一会儿话后,过后总是有机会能伺候四爷一两次。
这一次,她还想着要故技重施,只可惜四爷倒是没有在买她的账,这才使得人有些恼羞成怒。
“格格这是怎么了?
怎么瞧着脸色有些不好,是不是福晋为难格格了?”
秋夏见着人回来,连忙上前在她右侧掺扶着人,满脸关心的看着她追问着。
“福晋哪次见着咱们格格没有为难,若是当真哪天笑脸相迎反倒是有些不习惯了。”不等年清婉开口说,秋怜在一旁忍不住出声抱怨着,叫她还是没有出声制止自己的意思,才又继续说道:“这倒也不算什么,只是最可气的还是属姜格格。
平日里,咱们格格待她多好,今个儿不过是听了福晋继续挑拨离间的话,就直接和咱们格格撂脸色,还真觉着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了不成。”
“都是格格位分,就算姜格格有什么不对的,咱们格格倒也不好说什么。
若是不能相处,便也就不相处就是了。
只是,格格与姜格格同住在一个房檐下,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若一直这样未免有些不方便。”
秋夏心里有些担忧。
“同是格格也要高低贵贱之分。
她以为她是格格,就能与咱们格格同起同坐了不成?”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秋怜这才觉着心里稍微好受了一些,没有像之前那么憋屈。
年清婉虽然名分上是侍妾格格的位分,可明眼人都知道,她在府里的宠爱和份例都是比对着侧福晋的。
平日里的吃穿用度上皆是与李氏一般无二,只是在逢年过节的节日上,从前院里赏赐下来的东西来瞧,她这里才与李氏那拉开距离。
只是四爷也会在暗中把那拉开的距离给悄摸的补全,也算是变相的宠溺。
四爷才下了朝回来,还不等回前院自己房里,便脚步一拐直接去了福晋的房里。
“爷?”福晋从未想过,四爷能突然就过来,欣喜之下又忙不迭的抬手抚顺着鬓角和发髻,就怕自己眼下衣冠不整蓬头垢面的模样吓着了四爷,亦或者叫他看的不顺眼不舒心,日后便不在过来了。
“起来吧!”四爷在叫起后,才又慢悠悠的说着:“今个儿过来,本也是有要紧的事情。
今个儿早朝时,准葛尔丹上书求娶九公主。”
“为谁求娶九公主?”福晋有些诧异,在才刚刚听着四爷的话,双眼就立马瞪得大大的,明显一副吃惊的模样。
“自是为着他们首领策妄阿拉布坦求娶。”四爷抿着嘴唇,额头暴起的青筋清晰可见。
“策妄阿拉布坦年过五十,都可以做九公主的父亲了,公主千金贵体如何能求娶。
且准葛尔丹距离京城千里之遥,公主若是去了,只怕是再也不能回来了。”
最主要的,准葛尔丹是崇尚武力的地方,且上一个首领死亡,下一个新首领继位,是可以继承上一个首领的妻妾。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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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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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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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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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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