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尔根觉罗氏虽然是康熙爷亲自指婚给直郡王的福晋,可也并非是什么精挑细选之下的结果。
而伊尔根觉罗氏在进了府里后,只生下两个小格格,除此之外并无任何一个小阿哥出生。
直郡王因宠着伊尔根觉罗氏这个嫡妻,后院里其余侍妾格格房里倒是不怎么踏足,正是如此,其余几个侍妾格格,自然没有办法怀有身孕。
惠妃是瞧在眼里急在心里,康熙爷指婚给俩人,却也从未想过要强逼着她们二人举案齐眉,恩恩爱爱。
只需要相敬如宾便可,哪里会希望因着伊尔根觉罗氏一人,就使得后院里所有侍妾格格都失宠,以至于连带着府里的子嗣都跟着一同稀薄起来。
直郡王抬头瞧着惠妃的脸色,只看了一眼便能猜到她心里所想的,直接开口粉碎了她的想法:“皇阿玛瞧着是个多情的,却又偏偏最是钟情。
在先皇后殁了之后,皇阿玛便下招书,后位空悬再不封后的。
由此可见,皇阿玛也不希望儿子做出什么糊涂的事出来。
伊尔根觉罗氏纵使在额娘眼里处处不好,处处惹人厌烦,可在儿子心里确是处处都是合儿子心意的。”
惠妃听着他说了这么一箩筐的话,虽然心里不认同,对伊尔根觉罗氏的厌恶也没有任何减淡,只是顾忌直郡王的身子这才隐忍了下去罢了,不愿在这个时候和他争论什么。
如今当务之急,还是要让他尽快养好自己的身子才是要紧的事情。
惠妃又平复了一下心情,这才退让了一步说着:“好,我可以不让你休了伊尔根觉罗氏,只是等你身子好了,额娘在替你挑选两个侍妾格格回去,你必须要多去几个侍妾房里。”
瞧着直郡王想要开口反驳,只是还不等他开口说出话来,伊尔根觉罗氏连忙出声阻了他的话:“爷定会去的,额娘放心。”
就算直郡王再想要说什么,在听着伊尔根觉罗氏这番话后,也是不得不把那些话都咽回去。
四爷原本还在年清婉房里,在听着苏培盛进来禀报着直郡王清醒过来的消息后,脸上不可抑制的露出一抹笑意,连忙追问着:“太医可都仔细检查过了吗?”
“都已经查过了,直郡王的身子确实是没有什么问题了,眼下也只是暂时有些虚弱,但这都是正常的事情。
直郡王本就年轻,身子底子也好,若是仔细养着,定会很快就会恢复的。”
苏培盛笑呵呵的劝着,知道他这只是太过担忧直郡王,这才会多问上几句罢了。
“直郡王醒了,爷不过去瞧瞧他吗?
总得自己亲自瞧过了才能放心不是。”
年清婉对于他们二人之间的事情并不清楚,她也只是根据之前四爷和直郡王之间的往来,和从四爷嘴里听到的只字片语,自己推敲猜测出来的。
若是寻常的人,在面对自己关心的人时,就算谁说了,也得自己亲自过去瞧了,才能放心。
她如今这么劝着,也只是因为怕四爷面皮薄,自己不好意思直接去,这才想着自己劝上两句,也省的他在纠结。
四爷摇摇头,笑着说道:“不必了,直郡王醒过来,必定是忙的厉害。
我那些个兄弟们排着队的等着想要去看他,我又何必去凑这个热闹,况且人已经醒过来了,只怕用不了两日就要打道回府了,咱们只等着直郡王回府后,在悄悄过去瞧着他也不迟。”
他虽然担忧直郡王不假,可也不是到了那种坐立不安的地步,眼下既然平安的消息已经传了出来,他自然也不急于这一时,反倒是能安安心心的用午膳了。
“咱们?爷的意思是?”年清婉有些高兴的看着她。
她从来没想过,四爷还能在带着她过去,之前是因着直郡王不在府上,带着她过去,也只是为了避嫌罢了,免得让外人传出个闲言碎语的话,反而辱了四爷的名声。
现下直郡王已经回来了,他在过去瞧着,是在正常不过的一件事,倒也不会在有人说着什么。
“自然是带着你一同过去了。
之前瞧着你与直郡王福晋倒也算是颇为聊得来,如今直郡王福晋小产,必然心情不好,若是你能过去劝着她几句,也是好的。”
年清婉知道这些话,也不过是四爷为了能够带着她一同过去而寻出来的借口罢了。
不过,不管怎么样,年清婉心里还是很高兴的,只要能跟着一起出去,她就高兴,哪里还管着四爷寻得是什么借口。
“这下可是高兴了?”四爷见着她一副高兴的有些合不拢嘴的模样,也不禁同样笑起来。
“奴才自是高兴的。
奴才瞧着直郡王福晋心里也是觉着异常亲近,许是奴才自幼就没有姐姐亦或者妹妹,只两个兄长的缘故,眼下见着直郡王福晋如此温婉贤淑的性子,只觉着像是自己的姐姐一样。”
年清婉眼睛都不眨一下的说着违心的话,眼下只要让她能够跟着一同过去,就是说着什么,她都是乐意的。
对于年清婉如此假的话,四爷似是丝毫没听出来一般,脸上仍旧挂着那副浅笑,双眸满是柔情的看着她。
福晋那多少也是知晓了宫里头传出来的消息,对于直郡王夫妇的事情,宫人却没有半句隐瞒的话,一五一十的尽数传了出来,最后传进了福晋的耳朵里。
嬷嬷在知晓福晋的心思后,颇有些不赞同,开口劝着道:“咱们与直郡王夫妇倒也没有什么太多的往来,主子自己身子还尚且不舒坦,何必要去巴巴的跑这一趟?”
若是平日里,福晋想去便就去了,只是眼下怀着身孕不说,最近也不知是怎么的,身子百般不是。
若是路上折腾这一趟,在有个什么闪失,可如何是好?
嬷嬷最先想的还是福晋的身子,而后才是其余的利益,名声。
“你瞧着那些个女人,哪个怀孕的时候不是都要经历这么一遭,也不是各个都舒舒坦坦的把孩子生下来的。xǐυmь.℃òm
我之前又不是不曾怀有身孕过,哪里就那么娇气了。”
福晋并非是不在意自己腹中的孩子,只是眼下这个局面,她又想要博个贤良的名声,又想要舒舒服服的,天底下哪有那么好的事情。
她这个身子,眼下瞧着虽是诸多不适,可到底是过了好几个月了,按理来说胎像也稳固下来,且每次太医过来请平安脉,也是不曾瞧出来过什么。
如此种种之下,难免会让福晋心思放宽一些。
“主子这一胎来之不易,可得仔细注意着一些。”嬷嬷还是觉着有些太过冒险了,想要贤良名声随时都可以,只是这孩子若是没了,可就当真是没了。
“已经五六个月了,胎像早就稳固下来,且太医也说了,适当运动运动也有助于生产。
上次四爷就只带了年氏一人过去,外头说不定都传成了什么模样,若是这次我在不过去露面,只怕直郡王那也会心生不满。”
来回也不过是一两个时辰的功夫,趁着这个机会出去,也好透透气。
嬷嬷说不过福晋,又见着她一副打定了主意的模样,最终也只能点头应下来。
只是心里始终不放心,反复叮嘱了一番,只听得福晋耳朵都要出桨子了这才作罢。
傍晚,福晋特意让人去请了四位过来用膳。
原本是答应了年清婉,陪着她一同用晚膳的,只是福晋既然派人过去寻着他过来,必然是有事相商,倒也不好推拒。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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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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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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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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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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