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桃脚步到也快,并未让李氏多等,约摸一盏茶的功夫就回来了。
在瞧见李氏满是期盼的眼神后,微微有些心虚,双眼有些不敢与她对视。
在连声被催促了几句后,才战战兢兢的开口说道:“奴婢过去时,听闻花钰姐姐早就已经回来了。
只是,宫里头正在繁忙,并没有哪个太医有功夫可以出来替大格格诊治,那头的人还说……还说若是大格格不着急,便先等一等。
等着宫里头不难么忙了,在让人过去请了来。”
吉桃说完这么一番话后,倒也不敢在继续朝着李氏看过去,心里更加有些惧怕。
“福晋这是分明不想让人去宫里头请太医过来罢了,还说的这么冠冕堂皇。
我到要想知道,宫里头究竟出了什么事,竟能让太医院那些个太医,一个都出不来。”
李氏也确实是有些被气急了,平日里福晋与她过不去,也就罢了。
她倒也还能不许她一般见识,只是眼下关乎于大格格的性命,李氏还能如此袖手旁观,不顾一切,李氏心里气的有些发疯。
“主子消消气,那位毕竟是福晋,咱们就算闹了过去也是不成的。
况且,福晋眼下吩咐下来,说是身子不适,已经不见众人了,奴婢想着过去寻着福晋,都被人直接赶了出来。”吉桃站在他身旁,一边出声劝着,一边抬手替她抚顺着后背,想要让她消消气。
若是气坏了自己的身子可如何是好,毕竟屋子里这么多奴才还要依仗着李氏呢。
“福晋好狠的心,如今摆明了想要我大格格的命,我怎么能如了她的意愿。”
李氏在屋子里转悠了好一会儿,这才满脸坚定神色重新抬腿走出房门,这次倒也没去福晋处,反而朝着偏殿年清婉住着的地方走过去。
后院里除去她们二人,也就只有年清婉才能帮衬的上她。
年清婉身份虽然才只是一个小小的侍妾格格,可架不住四爷宠着,身后又有有权有势的母家作为依仗帮衬着。
年氏一族,眼下正是得康熙爷眼的时候,在京城里也算得上是如日中天一般。
“李侧福晋?奴才拜见李侧福晋,不知李侧福晋怎么过来了?”年清婉原本还窝在软塌上,身上盖着一层薄薄的毯子,正在与秋怜说着什么高兴的事。
一张小脸虽然微微有些苍白,可在被秋怜逗的止不住笑的时候,反倒是红润了几分。
因着李氏过来时,外头并没有什么动静,在直至人进了屋子里,这才瞧见。年清婉呆愣过后,连忙起身行礼。
李氏对着年清婉的行礼并没有开口说什么,反而甩开吉桃的掺扶,直接干脆利落的跪在地上。
之前已经在福晋哪里跪过了一次,如今在跪着,却也没有什么心理障碍。
“李侧福晋这是做什么,这样的大礼,奴婢实在是受不起。”年清婉实在是被她这个操作给弄蒙了,显然不知道她过来弄着这么一处是为着什么。
毕竟昨个儿见着自己时,还一副视自己为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立马除之后快的模样,今个儿就过来行着这么大的礼,任是谁看了都只怕是有些摸不清头脑。
“今个儿我过来,实在是有件事想要求着年格格。”李氏死死抿着嘴,见着年清婉肯开口搭着话,这才顺着说道。
“奴才不过是个侍妾格格罢了,侧福晋就莫要那些奴才戏耍开玩笑了。
若是连着侧福晋都没有办法的事,任凭奴才又说着能办到。
只怕今个儿侧福晋是来错了地方,也同样求错了人。”
别说她们之间还有那些个没清算的账,就算俩人互不往来,今个儿她求着的事情,年清婉也不会轻易开口答应了她。
既然能求到自己这来,必然是福晋那头没有答允下。
若是福晋那头没有理会她,在转头求着自己,自己应了她,岂不是在公然给福晋难堪,打着福晋的脸。
年清婉与福晋二人本就不慕,若是在因着这件事,使得俩人之间关系更加难看,只怕是有些得不偿失。
况且,李氏也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人,这次帮衬了她,谁知道下次她会不会恩将仇报。
介时,年清婉把所有人都得罪了,岂不是落得下场更加凄惨。
“福晋那头我已经去求过了,只可惜福晋不肯帮衬我。
如今,也唯有年格格你才能帮得了我,还求你帮帮我,我便是做牛做马也会报答你。”李氏没有办法,她出身只能算得上是一般,父亲只是地方知府,哪里能来京城这样的地方,更加没有办法去宫里头请太医过来。
若是算着出身的话,后院里头除了福晋之外,也只有年清婉的出身算是最高贵了。
如今她母家又得宠,就算是进宫请一个太医过来,也不会有人会说什么。
“侧福晋这话,就未免太看得起奴才了。”年清婉也不着她的道,既然人不肯起来,她也只能侧过身子,避免受了她这一礼。
既然自己位分在这里摆着,自然是不会去受比自己位分高的人行礼,她可是怕折损了自己的寿命。
“不,这件事侧福晋一定能帮衬的上我。”李氏见着年清婉的脸色,生怕她在说着拒绝自己的话,连忙继续说道:“大格格年格格也是瞧见了的,难不成就忍心硬生生的瞧着她殒命吗?”
“侧福晋怎么就说的这么严重了。”
年清婉佯装出一副毫不知情的模样,实则对于正殿里的事情还是多少有些耳闻的。
“大格格原本也不是要紧的病情,只是因着受惊过度这才发起高热来,原本吃了府医开着的药,倒也是把热退了下去。
只是今个儿一早不知怎么的,又重新发起高热,连着府医瞧了,都让去请宫里头的太医过来诊治。”李氏说着,眼圈又忍不住有些微微发红。
她又争又抢的,还不是为着日后能够让两个孩子在府里过得更好一些,若是线下就没了,她日后在府里也是同样没了盼头。
“奴才还从未去过宫里,侧福晋好歹还是在过节除夕时跟着四爷和福晋进宫跪拜过,如今反过头来求着奴才一个从未进过宫的人去请太医,岂不是在为难奴才,拿着奴才开涮吗?”
年清婉说话时,声音轻轻柔柔的,让人听着心里都只觉着很是舒坦。
“年格格误会了,年格格虽然不能出府不能入宫。
可年大将军却是能随时入宫的,若是劳烦他去请来太医,必定也是举手之劳一件事罢了。”
年清婉在听着她说完这番话,脸上的笑容立马落了下去。
就算是虚情假意也是同样不愿在继续维持下去,向后退了两步,声音清冷的说道:“这样的事,奴才倒也爱莫能助,侧福晋还是得去求了福晋才是。琇書蛧
福晋毕竟是嫡福晋,又是大格格的嫡额娘,若是大格格有个什么意外,只怕福晋也逃脱不了关系,侧福晋无需这般惊慌,想来福晋不敢堵上这么一把。”
他们二人也算得上是积怨已久,若是旁的事也就罢了。
年清婉眼下还在想着,怎么才能不让年府里头的人,继续过多显然皇上跟前的事,要懂得藏拙,不然这么下去,迟早要步了从前的结局。
而李氏一张嘴就是想要让年羹尧,直接进宫去请了太医过来,若是当真如此做了,只怕在康熙爷眼里,又要记恨上年氏一族一笔账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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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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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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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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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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