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趁着这样大好的时机,她还巴不得她们打起来,越乱才越好,只有乱起来,她才能从中换取一些利益。
“还不出去跪着,莫不是年格格也丝毫不把我的话放在眼里不成?”李氏故意提高了几分语调的和她说着。
“还求侧福晋开恩。”
“侧福晋,年格格的身子一向是不好,若是此番出去跪着只怕是身子受不住。”
姜氏原本坐在一旁的角落里,一直不曾出声说着话,倒也没有什么存在感,以至于让所有人都忽视了过去。
如今在见着李氏咄咄相逼,丝毫不打算就此罢手,这才不得不出声跟着一同劝阻一二。
“谁若是在帮着求情,便跟着年氏一同出去跪着,倒也好体现一下你们姐妹情深。”李氏本就不快,眼下被轮番刺激,脸色更是彻底阴沉了下来。
年清婉见状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只能起身依着话跪在外头。
之前李氏就耍过一回这样的手段,只是等四爷回来后便直接大难临头,这次既然依旧没有得到教训,年清婉倒是不介意在帮着她回忆回忆之前的事情。
宋氏和姜氏二人,虽然方才都替年清婉开口求过情,可在见着李氏态度如此强硬之下,也不好在多说什么,只能收敛着眉眼安静的坐在自己位置上,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虽说与年清婉交好,在四爷那里能换的一些好处,可眼下四爷不在府里,而府里管事的两个主子,都是瞧不上年清婉的,在这样的情况之下,若是在继续与她交好,于自己来说倒也只有害而无利。
因着眼下时辰太晚,宫里门也是早就下钥了,而府里也只有嫡福晋与四爷二人才能让人进宫去请太医过来替人诊治。
眼下福晋一直不肯露面,而四爷又是不在府里,李氏无奈之下,也只能让人去寻了府医过来,好歹先瞧着大格格,总得拖到天亮了才能去求着福晋让人进宫请太医过来。
不想才不过两个时辰左右的功夫,府医就已经把大格格的高热给退了下去。
吉桃满脸高兴的过来禀报着:“主子,大格格的发热已经退下去了。”
李氏听了也满脸高兴,顾不得在场的旁人,急忙起身跟着吉桃的身后一同进了内室去瞧着大格格。
好一会儿,才同府医一同走出来,让人给了一袋子银钱过去,又感谢道:“今个儿多亏了府医,才能让大格格的发热及时退下去,眼下也是忙了这么久,早些回去歇息着吧!”ωωω.χΙυΜЬ.Cǒm
“是,李侧福晋如此说,便是实在客气了。
如今奴才所做的一切,不过是奴才分内之事罢了。”府医拱手弯着腰,满是客气的说了这么一句,才又继续说道:“奴才先行告退。”
既然大格格的高热已经退了下去,又是深更半夜的,府医也得赶紧离开,免得在传出什么旁的话,他这一生清誉可就算是毁了。
“恭喜李侧福晋,大格格吉人自有天相,定是不会有什么事的。”众人见着大格格没事了,也不好在继续做下去,一个个的都起身,一边说着恭维话,一边行礼离开。
耿氏走出房门口,一眼就瞥见跪在地上的年清婉,嘴角不自觉的上扬,直接朝着人走过去,脚步停在她身前处,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说道:“年格格不是最得宠了吗?现下被罚跪在这里,四爷还能如何救你?”
“不过是跪上一会儿功夫罢了,耿格格怎么说的如此严重。”年清婉仰起头,朝着人瞧过去,即使已经冻得人有些发抖,在耿氏面前还是不得不咬紧牙关硬挺下来,装作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样。
“跪上一会儿功夫?年格格说的倒是好生轻巧。
也不知年格格的脸从什么时候开始,竟变得如此大了。”耿氏抓紧一切机会嘲笑着她,半点不肯浪费。
“是吗?我倒是不觉着。”
任凭着她怎么取笑亦或者嘲讽,年清婉脸上都没有半点不悦的神色。
耿氏又站着说了好一会儿,这才自觉着无趣带着人离开。
“年姐姐可是冷了?我这就回去取了斗篷过来给你。”在耿氏离开后,姜氏这才敢上前来,微微拢着眉头,一副担忧的模样看着她。
“倒也不冷,妹妹别忙乎了,快些回去吧!
若是被李侧福晋知晓,因此连累了妹妹,可不是要叫我心里过意不去吗?”
瞧着年清婉似是咋说对着她说话时,神情柔和下来几分,可脸上那股子疏离冷淡的模样,却没有半点改变。
“姐姐这可是在怨我,没有帮衬上姐姐吗?”姜氏委委屈屈的站在这里,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看着她。
年清婉倒是不知道,姜氏从什么时候开始,也变得眼泪这么方便了,说用就能用。
“姜妹妹误会了,罚跪于我的不过是李侧福晋罢了,就算是妹妹强硬替我求情,也不过是多一个人会在这里而已。
结局又能有什么不同,只怕最后反而会让李侧福晋记恨上罢了。”
年清婉这番话说的颇为诚恳,就算姜氏想要在替自己辩解几句,都找不到什么机会。
又说了几句话,年清婉这才把人打发着离开。
“奴婢去给格格取件衣裳过来,若是这么冻着可如何是好?”秋夏看着年清婉,紧紧蹙着眉头,满脸担忧。
“不必了,左右也跪不了多久的功夫,何必在去拜拜折腾这么一趟。”
年清婉打定主意,李氏就算罚跪自己,我必定不敢再跪多久,虽说她眼下是掌管着后院,可另一半权利也是在福晋的手里,且之前因着这样的事,四爷又不是没有处罚过她,连着大格格都一度差点不能在养在自己膝下。
就算李氏如今心里在如何怨恨自己,也绝不敢在像上一次一样闹成那样。
这头,姜氏才刚刚被劝回去,吉欢便过来传着话,让她起身。
神色有些犹豫的看着她,在见着秋夏费力的扶起她后,想要往回走,这才有些着急的张口说道:“我家主子今个儿也是太过担忧大格格的身子,这才处罚了格格,还求格格模样与我家主子一般见识。”
吉欢也算是为李氏费尽了心思,只可惜李氏从未领过她这番心意。
若是赶着心情不好,反而还会以此为由责罚着她。
不过饶是如此之下,吉欢依旧不曾背弃李氏,还是满心的替她着想。
“你也快些回去吧!免得叫李氏恼怒。”年清婉没接她方才的话茬,反而说起旁的。
她最是爱记仇不过了,李氏一而再再而三的针对自己,又怎么可能那么大度的不与她计较。
这件事若是放在旁人身旁,不与她计较,可偏偏是发生在了她身上,自然不会让自己白白在地上跪了这么久。
“奴婢瞧着这李侧福晋那,咱们以后少过去的好。
每次过去都是没有好事。”秋怜早就已经在屋子里急得团团转,可又偏偏没有半点法子,眼下见着人好不容易才回来,连忙过去在另一边扶着她,拿出早就准备好的金疮药,撩起年清婉的裤管,一边替她上着药一边忍不住开口抱怨着。
“这次过后,咱们也有了借口好躲在屋子里,日后就算再有什么事,咱们也是不必在过去的。”
年清婉早就已经算准了李氏的脾气和性子,今个儿罚跪在外头,也是她自己故意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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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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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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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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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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