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说来倒是爷的不是了。”四爷每次过来她这里,倒也都高兴,自然不在意与她打趣玩笑几句。
毕竟年清婉也只是在自己房里私下才肯与他这么玩笑,若是想要寻着这样的机会,倒也并不多,甚至可以说是颇为难得。
故而,四爷也乐意纵容着她,如此胡闹与自己玩笑下去。
姜氏从未见过这样的场景,之前几次见着四爷,甚至是在自己头一日入府伺候四爷时,四爷脸上始终都是那副不苟言笑的巍峨模样,让人瞧了就不自觉的望而生畏,心里更加敬重起来。
“瞧瞧爷说的,奴才只不过是随口说了两句罢了,瞧着爷就不依了。
姜妹妹还瞧着呢!也不知在姜妹妹回去后,会不会笑话奴才。”
年清婉一方面是想要缓解着屋子里的气氛,另一方面也是有几分故意在姜氏跟前作秀,展示自己与四爷的恩爱。
她虽然不如李氏位分高,可以在府里兴风作浪,可她却是府里最得宠的一个格格,就算姜氏是佟贵妃送进来的格格又如何,若是想要在已有的局面上生存下来,也只能背靠大树好乘凉。
而这背靠的大树却也是需要仔细挑选斟酌一番才好决定下来的。
年清婉眼下的举动,就是在像她证明自己的底牌,依着姜氏的聪慧如何能瞧不清楚,瞧不明白,当下也只是满脸含笑的看着俩人互动。
“瞧你过了今年又是长了一岁,可瞧着这心形,却没有半点长进的模样,也不嫌害臊。”四爷对着年清婉永远都是宠溺和爱护的模样,连瞧着她的眼神中,都充满了柔和,半点没有在对着旁人时的那种冷淡和生人勿近的神色。
“姜妹妹倒是瞧瞧,如今爷又开始嫌弃起奴才年岁大了。”
年清婉一甩衣袖,一副气鼓鼓的模样,半仰着头满脸撒娇的模样看着姜氏说着。
姜氏对着年清婉这样大胆的举动,心里也是略微有些吃惊的,不过更多的还是惊叹于她的容貌。
原本瞧着就已经是一副极好的容貌,眼下在做着这些个动作,越发的灵动起来。
就算是她身为一介女子瞧着,都只觉着心生喜欢,又何况是那些个男子瞧见,岂不更加要趋之若鹜。
年清婉一副半点没瞧出姜氏的异样脸色一般,仍旧与四爷说笑着。
姜氏在一旁又站了一会儿,这才起身告辞离开。
所有人都知晓,年清婉是后院里最得宠的格格,她这里也是能够见着四爷最多的地方。
只要是入了后院的女人,哪一个不盼着自己能够得夫君喜欢,在生一个一男半女的,日后的日子也算是安稳下来了。
饶是姜氏这样沉得住气的,只在入府第一天晚上伺候了四爷一回,便在不曾见着四爷的身影,在等了几日后,才想着替自己拼搏一把。
来了年清婉这,本以为在见着四爷后,总是会叫他想起后院的侍妾之中还有自己这么一个人在,就算不能立马伺候四爷,也总归是多了一些机会不是。
只是不曾想,年清婉在与四爷相处时,竟是这样一副容入不了的模样,就算自己站在一旁,年清婉又是字字句句不离的提着自己,可四爷却连着正眼都不曾给自己一个。
只怕是连着自己今个儿穿了什么颜色的衣裳,戴了什么首饰,都不曾瞧清楚吧!
不过,这样的结果,她早就已经预料到了,眼下在亲自试过一次后,倒也没有什么伤心亦或者失落的情绪,左右不过是印证了自己的猜想。
“爷说了这么多话,只怕是早就已经口渴了,快喝口茶润润嗓子。”
四爷看着桌子上放着的茶盏,又转过头盯着她看着,以往自己过来,在没有人的时候,年清婉都是亲自端着茶盏来尺码自己喝下的。
而如今却半点想要动手的意思都没有,如此反常之下,倒也不得不叫四爷心生怀疑。
在盯着她看了半天功夫后,才略微迟疑的开口说着:“今个儿莫不是要偷懒不成?”
许是被年清婉给宠坏了,习惯了她的亲自侍奉,眼下骤然让自己动手,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舒坦的。
“奴才哪敢偷懒,能够伺候爷奴才心里高兴。
只是……今个儿奴才身子不太爽利,不易服侍爷。”年清婉略微带了几分撒娇的语气,一边说着一边朝着人倚靠了过去。
“身子不爽利?要不要紧,要不要这就让人去宫里请了太医过来瞧瞧。”四爷听着这话,眉头立马紧紧皱了起来,年清婉的身子骨一向是不太好,眼下又听着这样的话,哪里还能不担忧着急。
“倒也没有那么严重,不过是一些小事罢了,只是……只是伤着了一些手腕,这才不能亲自伺候四爷,还望四爷莫要怪罪奴才。”
“说的哪里的话,如今你受了伤,爷还叫你亲自伺候服侍着,岂不是那等昏庸之人。”四爷听着这话,心里原本的焦急和担忧这才略微往下放了放,也才生出一些和她玩笑的心思。
不过,他也不想想,若当真是什么严重的事,也不会在四爷进来这么久的功夫,年清婉都没有表露出丝毫异样出来,脸上还是那副笑颜如花。
四爷如今也真真是应了那句,关心则乱的话。
“手上是怎么伤着的?这么大的人了,也不知小心一些。”四爷在才刚刚放下一颗心后,又立马生出别的担忧,拉着人坐在自己怀里,因着不知道是伤着了哪个手,一时之间倒也不敢胡乱抓着过来瞧着。
年清婉看着他抓耳挠腮的模样却也甚是有趣,以往思维一直是牵着她的情绪走,嫌少能够有机会见着这样的一幕。
眼下倒也开始不着急起来,兀自欣赏了一会儿,在快要把人给看的发火后,这才慢悠悠的举起自己的右手,轻飘飘的说着:“倒也算不得什么大伤,不过是挫了一下罢了。”
“瞧着倒也没什么,想来是没伤着什么筋骨。”四爷也不敢用力,只能就这么轻轻捧着她手腕,在自己眼前翻来覆去的瞧着,在确实没检查出什么严重一些的伤势后,这才松了一口气。
“启禀四爷,这哪里是什么自己伤着的,今个儿李侧福晋也不知道怎么了,一早就让人过来请了格格过去,说是要替侧福晋抄写佛经。
格格便在侧福晋房里从早上抄写到下午,一刻也不敢停。
用晚膳时,格格手抖的连着筷子都拿不起来。”
秋怜突然从一旁窜出来,直接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着,活脱脱一副受了天大的委屈模样。
四爷见着她手腕倒也没有什么明显的伤势后,倒也把担忧尽数收了回去,眼下在听着秋怜这番话后,脸上重新露出阴沉色。
“秋怜不准胡说。”年清婉连忙出声训斥了她一句,又转过身看着四爷,轻声劝着:“爷,莫要听秋怜胡说,这次不过是奴才自己不小心,这才伤着了手腕,左右倒也没什么大事,爷也无语担忧。”
“你自己伤着的?爷倒是好奇,你是究竟自己怎么伤着的?”四爷也生出一些气来,每次遇见这样的事,年清婉都一个劲儿的替旁人遮掩,不肯与他说着实话。
四爷自问自己每一次,都是偏心的站在年清婉这一边,向着她的。
只是却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遇见事,宁可自己隐瞒遮掩下,也不愿与自己如实说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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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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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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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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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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