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几句劝说的话罢了,怎的竟惹得你如此多心了。”年清婉看着她,脸上颇有些无奈的模样,随即摇了摇头轻声说着。
“并非是奴才多心,只是今日的事任是谁听了,也不得不多心。”秋怜嘟着嘴,脸上颇有些不高兴的模样。
“好了,钮祜禄格格想来也没想那么多,如今我怀孕闹出了这么一场笑话出来,关心颇亲近的几人听了,也总是要跟着劝解几句的。”
相比于秋怜,年清婉更加大度,也从未把这些事放在心上过,眼下听着秋怜的话,更是训斥了两句。
“格格怀孕之事也是受人所害,总归不是咱们自己意愿的。”秋怜说着这番话的时候,声音更是低垂了下去了,在对着年清婉时,倒也不敢那么放肆,特别见着她明显有些不高兴后,更加要收敛着一些自己的心思。
“多说无益。”年清婉收起脸上的笑容,淡淡的说了这么一句,便垂下眼眸,明显是不愿在继续谈论下去。
秋怜见状也不敢再继续说着惹得年清婉不快,在回了锦绣阁时,秋夏见着俩人这幅模样,心里有些疑惑,抬头看了看她又看了看秋怜,好一会儿才凑到秋怜身边低声问着:“不是去瞧钮钴禄格格了吗?
怎么瞧着回来时,格格似是不大高兴的模样。”
秋夏蹙了蹙眉头,从前每次去钮祜禄氏房里时回来大抵都是一副不算太高兴的模样,却也从未像今日这般过。
心里实在是有些担忧着她,这才禁不住开口低声询问起几句来。
“依着我瞧,咱们就是多余过去这一趟。
咱们格格眼巴巴的过去安慰着她,钮钴禄格格不仅不领情,反倒是说着咱们格格怀孕的事,专门往人心窝子上戳着。”
秋怜提起这个事,心里就憋不住的恼怒,脸上被气的隐隐有些发白。
秋夏听了倒也没有那些个旁的想法,左右这只是主子之间的事,她们这些个做奴才的不好多嘴多舌的说着一些什么,只是从前钮祜禄格格对着她们这里那样,年清婉见着都是没有多说什么,更加不准私下议论,足以见着对那头也不至于这么轻易便伤心生气。
眼下年清婉不说话,多数还是为着那个莫须有的孩子身上。
对于这件事,秋夏心里也是忍不住的自责。
若非是她好心办了坏事,想着要去府医那求个方子过来替年清婉调理身子,也不会让府医有这个可乘之机,也就更加不会出现这么一件事,以至于惹得年清婉这么伤心。
秋夏想了想,心里还是有些憋闷,直接上前跪在了年清婉身旁,说道:“还求格格责罚奴婢吧!”
“你这是做什么,我何曾无缘无故的责罚过你们?”年清婉被她这个举动弄得有些哭笑不得,伸手过去一边要扶着她起来,一边开口说着。
“格格待奴婢们很好,从不曾责罚奴婢等。”秋夏认真的说着,顿了顿抬起头看着她继续说道:“只是这次若非奴婢不听劝一意孤行,也不会着了府医的道,显些害了格格。”
“你也不过是为着我的身子着想,若是连着为我着想,我都要责罚了你们,日后岂不是要告诉所有人,都不许对我好吗?
至于府医,也只是意外罢了,若是想要害你,不管你有没有这次的事情,他都会想尽办法的要加害你。”年清婉耐着性子的和她解释了一番,见着人脸上没了那些个委屈的神色后,才把人扶起身。
经过这次的事情后,秋夏也算是长了个教训,日后必然不会在自作主张,更加不会随意轻信了旁人的话。
“多谢格格。”秋夏起身,满脸感动的擦了擦眼泪,破涕为笑的重新站在一旁伺候着。
对于府里的事,德妃也是一直颇为上心,特别是在得知佟贵妃往四爷府里塞进来了一个格格后,心里就越发的不乐意起来。
今个儿趁着四爷下朝的功夫,特意让宫人把人请了过来,脸色微微阴沉着,见着人过来,拂了拂衣袖,把身子歪到了另一边用手支着下巴看着他。
“儿子见过额娘,给额娘请安。”
四爷垂头行了一礼,见着上头没有声音,心里隐约知晓她这是又发着什么疯,除了厌烦之外,倒也生不出旁的想法出来。
见着德妃没有开口先说话的打算,四爷只能佯装什么都不知道的开口说道:“不知额娘这次这么急着寻儿子过来,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
“要紧的事倒也谈不上,不过是听闻佟贵妃给你指了个格格进府,瞧着你还是颇为喜欢,这才想着与你说道说道罢了。”德妃脸上还是那副神色,只是在说着佟贵妃时,眼底不自觉的闪过一抹怨恨。
许是对着佟贵妃已经怨恨到了遮掩不住的地步,这才在每次提及起来眼中都闪过一抹怨恨,亦或者又是因着在自己亲生的四阿哥跟前并没有那些个顾虑,这才不曾遮掩一二。
不管是出于各种原因,四阿哥对于她方才的那些脸色倒也是尽收眼底,显然是瞧得清清楚楚。
“佟贵妃许是瞧着儿子后院侍妾不多,这才瞧见一个性子温顺的便让人送了过来。”四爷垂了垂头,佯装没看见她眼中的怨恨神色。
佟贵妃虽然并非是他生母,可好歹还是养母,相比于德妃这个生母来说,佟贵妃于他反而更加亲厚要紧一些。xǐυmь.℃òm
只是,眼下德妃毕竟是她亲生母亲,总不好在她跟前说着佟贵妃的不是,四爷也不愿对佟贵妃有丝毫不敬的心。
“这倒是奇了,怎么佟贵妃给你指过去的侍妾格格,你喜爱,我给你指过去的侍妾格格,你就半步都不曾踏入她房里?”德妃斜着眼睛撇着他,明显开始挑理起来。
“佟贵妃所指的人,儿子并不喜欢,只是在后院里养着罢了。”四爷这也算是避重就轻的回答着,不过在对着佟贵妃个德妃俩人时,态度也是天差地别。
那头,就算心里明显不喜欢,也不会叫佟贵妃面子上难看,至少让人过了明路。
侍妾格格送进府里来,谁也没拿着把刀架在脖子上,逼着他与她举案齐眉恩恩爱爱,左右不过是为着皇室开枝散叶传宗接代罢了。
如此一来,四爷也只需要一月里去个一两次也就足够了。
而德妃那一个劲儿的把自己母家的人塞过来,也不过是为了壮大自己母家的势力罢了,至于四爷这,德妃是半点心思都没有的,更别说什么替他着想了。
这么想着,对于德妃送过来的人,四爷心里就更加厌烦,况且她不知廉耻,至少还做出了那样的事出来,眼下只要想起来,就觉着如鲠在喉,让人恶心的厉害。
德妃听着他明显敷衍的话,心里一时气不过,重重拍了下桌子,指着他厉声呵斥道:“你如今大了,连着心也开始大起来了,别忘了我才是你生母。”
“儿子不敢,儿子从未忘记过额娘是儿子生母之事。”四爷垂着头,一如方才那般平静无波。
连着德妃盯着他看的久了,都要禁不住心里泛起嘀咕来,连着她都越来越看不透四爷,只觉着他和康熙爷是越发的相像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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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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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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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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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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