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然不愿如此,只是心里始终有些不放心。”福晋是对自己不放心,也是对四爷不放心,她与四爷之间本就没有丝毫感情,如今瞧着他如此宠着年清婉,心里又怎么可能不害怕。
“总归是有人替咱们解决那些个绊脚石,主子自己别脏了手才是。”嬷嬷又跟着劝了两句,福晋脸色这才好了些许。
对于四爷后院的事,佟贵妃虽说没有插手管着,可也一直注意着,瞧着眼下只年清婉一人独大,也怕四爷做出那等宠妾灭妻之举来,也更加想着要维护后院平衡,随即让人在这次的秀女之中挑了一位容貌虽说比不得年清婉,可瞧着也还是千娇百媚的,性子也是端庄沉稳的主,只出身并不如何显贵,倒也比不得年清婉。
佟贵妃挑选出此人,也只是为了分年清婉的宠爱,用来平衡她与后院其余侍妾格格之间的平衡罢了,倒也并非是为寻着一位处处强于年清婉,高于年清婉的人。
在才刚刚见了画像,佟贵妃便对这女子生出些喜欢,直接宫人把人带来给自己瞧了一番。
在见着人后,倒是比画像上的还要明艳端庄几分,瞧着便就是个大家闺秀的模样,似是个能够规劝人的主。
佟贵妃对此颇为满意,直点着头,好一会儿才照例训诫了几句,派人在通禀了德妃一声,才让人给四爷送过去。
如今府里只年清婉一人,四爷便就觉着极好,只是佟贵妃从不轻易往自己这里送人,如今既然能够把人送过来,必然是有着自己的考量,四爷心里就算有些不喜和不愿,也不愿在这件事上大动干戈,更加不愿忤逆了佟贵妃。
毕竟四爷是自幼在佟贵妃膝下长大,相比于德妃自己这个生母,很明显佟贵妃这个养母要与他之间更加亲厚一些。
只是生怕德妃多心和不悦,在宫里四爷也是万分小心和注意着自己的言行举止,从不轻易提及佟贵妃,无事的情况之下也并不如佟贵妃院子,如此一来也是为着避嫌。
佟贵妃与母家一族,现下在宫里前朝上,也算是如日中天。
若非年氏现下在自己府里,而若是在宫里,只怕年府眼下就是与佟贵妃一族一般。
四爷原本是在府里自己书房内,正在练字,在听着底下人过来禀报后,头也不抬只思虑了片刻便点头吩咐道:“嗯,去与福晋说一声,让她看着安排吧!”
左右人是圆是扁,他都没什么兴趣,只是因着人是佟贵妃让送过来的,不好推拒,也不好博了她的面子,这才叫人应下,就算不喜欢,只好吃好喝的待着也就是了。
倒也没必要把事情弄大,更加让所有人脸上过不去。
“府里的新人一茬接着一茬,多的我都要记不全那些个新面孔了。”福晋听着人过来禀报时,面色一紧,眼中隐隐有些怨恨的说着。
“主子!”嬷嬷有些紧张,抬头快速扫视了一眼,过来禀报着的下人,见他面上没有任何表情,似是全然没听见这番话一般,这才略微松了一口气。
四爷虽然嘴上不说,可与佟贵妃情同母子的事,宫里头上下都知晓,也都瞧得出来。
心里对佟贵妃的敬重也日益加深,如今也唯有佟贵妃的话,他才肯听几分,信几分。
嬷嬷也是怕,过来传话的小太监把方才福晋说出来的那些个气话,回去添油加醋的在说一番。
福晋本就不得宠,若是在惹得四爷厌恶,日后在府里的日子也就越发的不好过了。
“我记着年氏那院子偏殿还有一处空着,不如就让她住进去吧!
只是要派人打扫清理一番,不过好在锦绣阁位置还不错,离着前院也进,离着花园也并不远,日后若是想出来走动也不必绕远了。”
福晋垂着眼眸,想也没想的便安排了下去。
一个院子,一个主殿两个偏殿,位于主殿的一左一右。
如今后院里的院子内或多或少的都会空着一两处偏殿,只是福晋今个儿没想起旁的地方,单单只想起年清婉住着的锦绣阁空着一处偏殿,其中也不乏带了几分故意。
眼下这个秀女是佟贵妃特意让人送过来的,为人不管如何,背后总归是有佟贵妃做依仗,而年清婉又是四爷心尖上的人,不管谁租谁争斗,总归是两败俱伤,福晋都是乐享其成。
况且中间还夹杂着一个李氏侧福晋,她若是能出手参与其中,福晋就更加高兴了。
“如今府里是个什么形式?”姜氏与佟贵妃倒也当真没什么瓜葛,在此之前她对佟贵妃也只是只闻其名未见其人。
佟贵妃能够挑选着她,也不过是看重了她稳重端庄的性子,想着有这样的人陪伴在四爷左右,总归是好的,不至于整日里勾的他只知玩乐享受。
“后院原本是一位嫡福晋两位侧福晋和一些侍妾格格的,只是另一位侧福晋虽得四爷宠爱,可因着犯了错,被四爷一怒之下请旨撤了她侧福晋的位分,如今不过是个寻常的侍妾格格罢了。
只是,奴婢听闻,这个侍妾格格最有手段不过了,如今已经让四爷怨恨成了这样,还有手段能够引得让四爷回心转意。”瞧着不过是十三四岁的小丫头玲珑,原本还没有指过来伺候着姜氏时,在府里也只是做着一些洒扫的粗活。
对于府里的事虽然有诸多耳闻,到底是道听途说,算不得真。
“听着倒是位有手段的主,且也得四爷的宠爱。”姜氏闻言点了点头,见着玲珑停下话头,不由得有些疑惑,抬头看着她继续问着:“继续说吧!”
“从前高氏得宠,也着实风光了一阵子,只可惜自从年氏年格格入府后,高氏的宠爱就一日不如一日。
奴婢听闻,高氏之所以被四爷盛怒之下请旨降了侧福晋的位置,其中缘由也是因着年氏。
足可见,这个年氏是位何等蛊惑人心的造孽,也不怪在来的时候,佟贵妃是如此叮嘱的。”
佟贵妃本意是想要让她尽快承宠,最好能够一次就勾的四爷流连忘返。
只可惜,除了年清婉一人之外,四爷还从未遇见过谁能够像年清婉那样,使得自己如此着迷。
“你说的我倒是越发好奇,想要早些日子见着这个人了。”姜氏手上捏着帕子,忍不住痴痴的笑起来。
“或许明个儿就能见着了,如今格格与那年氏一个院子,哪有不碰面的道理,只是如今年格格怀有身孕,见着四爷都极为小心谨慎,咱们见着了只管躲着一些就是了。”
这番话被姜氏和一旁近身伺候着她的人,一同笑的直不起腰来。
若是不知晓情况的见了眼下这幅场景,还只以为遇见了什么有趣的东西。
姜氏虽然是被佟贵妃派人送过来的,身边跟着的近身伺候侍女,倒也是内务府挑选出来的一位。
只是格格位分总不能只有这么一个近身伺候着的丫鬟,剩下的也只能是府里给补上。
“先把东西收拾好吧!今个儿累了一天,一会儿让人打了水过来,我要好好泡泡。”
姜氏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垂了垂自己肩膀,今个儿毕竟是自己第一日入府,若是按着规矩今夜也是要伺候四爷的。
不过眼下这个时辰了,四爷还没让人过来传话,姜氏也不明白其中的意思,只能让人按着规矩准备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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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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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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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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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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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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