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清婉倒也不好总是和四爷说着这件事,况且已经因着他的宠爱出府过两次了,若是这次年羹尧大婚在回去,难免让人心里不忿,继而生出些闲话。
毕竟依着年清婉的身份,所做的这些都是早已经超过了自己的身份,完全依仗着四爷的宠爱。
“格格的心思,大将军与新夫人必定都会明白的。”秋夏应了一声,又说了两句好话这才走出去。
“格格这两日身子怎么总是怏怏的,瞧着倒是让人忍不住担忧。”秋怜瞧着年清婉才刚刚吃完早膳还没一会儿的功夫,就又一脸困顿的模样,丝毫没有才睡醒的精神。
这两日,四爷倒也不曾过来留宿,年清婉又是晚上早早地便歇息下,早上起来也不算早,她倒是有些想不明白怎么就总是睡不醒呢!
“格格这个月的月信来了吗?”秋夏在一旁听着了好一会儿,脸上闪过一抹亮光,急忙开口说着。
“这个月……倒也没来。”年清婉认真的想了想,随即摇头说着。
以往她月信倒也还是颇为准时的,这个月一直迟迟没有来,只是她却没有放在心上罢了。
秋夏之前在府医那给年清婉寻了一副调理身子的方子,如今才吃了不过是血余的功夫罢了,她倒是没有想到竟会有这样的显著效果。
年清婉原本还是有些迷糊着的,并没有仔细听着她们俩人说着的话,在察觉到俩人注意自己的视线后,这才略微清醒了一些,瞪大了眼睛的看着俩人,似是有些着急的替自己辩驳着:“你们俩这是想什么呢!哪里可能。”
虽然她也想要生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可最近一段时间整日的吃着药,谁也不知道那些药对着孩子会不会有什么影响,而且这个月四爷因着朝中忙碌,在自己这里也不过是才只歇息了几日功夫罢了。
就算是歇息在她这,晚上也没有从前那么折腾人,之前都一直没有怀上,眼下又怎么可能骤然有孕呢!
年清婉对于这件事并不相信,只觉着俩人这是有些疯魔了,瞧着丁点儿异样,就联想着孩子身上,若是人人怀孕都那么容易,府里哪里还会只有这么两个阿哥一个格格。
“有没有格格说了不算,奴婢们说了也不算,还是得叫府医过来瞧了才能知晓。”秋夏一边看着她一边含笑的说着,仿佛认定了她此时肚子里一定已经有了一位小主子一般。
“若是没事就先别进来吵我,我先睡一会儿。”
年清婉没那闲工夫和她们俩人胡扯,起身打着哈欠便朝着内室走进去。
秋夏瞧着她这幅困顿的模样,也不敢随意见着,只能偷偷和秋怜交换了一个眼神,俩人会心一笑这才退出去。
“你们俩偷偷摸摸的这是做什么呢?怎么不在里头伺候着格格?”孙嬷嬷见着她们俩人出来,脸上闪过一抹疑惑,随即出声询问着。
平日里,秋夏和秋怜二人伺候着年清婉也算是尽心尽责,从未让孙嬷嬷操过什么闲心,只是今个儿倒也不知俩人这是吃错了什么药,一头做贼心虚的模样就出来了。Χiυmъ.cοΜ
因着年清婉身边就只有这么俩个大丫头近身伺候着,如今俩人一起出来了,身边倒也是在没了旁人伺候。
“孙妈妈。”秋夏叫了一声,眼睛骨碌碌的转了一圈,这才快走两步站在孙妈妈身边,手上扯着她的衣袖,一副小女儿的姿态,说道:“我瞧着格格这样,似是有了一般。”
“可不是,格格最近越发的贪睡,这个月的月信也是一直没有来。”
秋怜在一边听着,也是忍不住一同接话的说着。
倒也不是她们二人多事,只是她们俩也是一门心思为着年清婉着想,盼着她能生下一个小阿哥出来,如此也算是彻底的在后院里站稳脚跟,也不至于累的她们二人整日里的替她提心吊胆担忧着。
“不可胡说,许是……许是月信推迟了也未可知。”孙妈妈所想的倒是要比她们二人多了许多,不似她这样简单。
眼下听着她这番话,脸色立马唬了下来,若是年清婉当真怀有身孕,孙妈妈心里自然是高兴的,只是若是并非怀有身孕,岂不是要让她白白空欢喜一场。
年清婉的身子本就不好,若是在因着这件事郁结于心,岂不是要白白累坏了自己的身子。
秋夏和秋怜却一门心思的认定了是年清婉怀有身孕,虽然明面上不敢与孙嬷嬷辩驳,可脸上的神色却也能瞧得分明。
“若是孙妈妈不信,赶明个儿,奴婢寻了府医过来给格格瞧瞧便可知了。”
秋夏微微扬着头,满脸傲娇模样。
“事情还未定下,不可与格格胡说。”孙嬷嬷唬着脸色,不管秋夏二人信不信,都只能尽量的叮嘱着一番。
“是,孙妈妈放心便是,我们二人心里有数,定不会胡乱说的。”
秋夏浅笑着应了一声,也不在继续拉着孙嬷嬷胡扯下去,脚步一转就朝着厨房走过去。
不管年清婉肚子里有没有小阿哥,只瞧着她最近反常的模样,多让厨房进补一些总是没错。
孙嬷嬷现在原处,瞧着俩人离开的背影,眼中划过一抹复杂神色,显然对于他们二人的说辞也是半信半疑,并没有方才自己说着的时候那么坚定。
只是生怕年清婉自己空欢喜一场在暗自伤心坏了身子,这才听着这样的话后,对着两人言辞狠厉的叮嘱。
“呕!”年清婉睡醒起身,才走出内室还不等靠近桌子旁,闻着上头飘过来的饭菜味道,直忍不住的干呕。
“格格这是怎么了?”秋夏和秋怜二人见状,明显也同样被吓了一跳。
“桌子上的鱼端出去,快端出去。”
年清婉抽空说了这么一句,又弯着身子不断的干呕着。
因着中午还没来得及吃东西,眼下倒也吐不出什么东西,只能不断的吐着水。
秋夏见状也是明显被吓坏了,脸色微微发白,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连忙跑到桌子旁倒了杯水递过去,好让她簌口。
至于桌子上的鱼,早就已经让人进来端出去了。
在瞧着人缓过来后,才有些疑惑的说着:“那鱼奴婢瞧着与从前做着的倒也一样,没有什么不同的。
往日里,格格不是最喜欢吃了吗?怎的今个儿反倒是吐了?”秋夏扶着人重新坐在桌子前,只挑拣着一些清淡的东西夹过去,至于旁的油腻之物是断断不敢在尝试的。
这头动静闹得倒也大,连着孙妈妈都被惊动了过来,见着她这副摸样,也不得不正色起来。
“格格这是怎么了?怎么吐的这么厉害,别是伤了身子,不若老奴去请府医过来给格格瞧瞧,倒也能安心一些。”
孙嬷嬷心里也有些犯嘀咕,她早就已经是生育过的人,自然是知道怀了孕的女人是什么样的特征,况且之前年清婉也怀有身孕过,只是任凭眼下瞧着怎么像,在没有府医过来确诊之前,都是不敢随意说的。
“想来是这两日吃坏了身子罢了,倒也不打紧。
无需在劳烦府医跑过来一趟,不然叫旁人瞧着还指不定要说着咱们怎么矫情呢!”年清婉摇摇头,又抿了口茶,这才把那股子恶心压了下去,草草吃了两口就拿着帕子掩着鼻子摆手,直让人把东西都撤了下去才松了一口气。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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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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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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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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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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