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有此理,简直荒唐。”四爷手掌重重拍在桌子上,发出嘭的一声声响来,随后又怕吵着里头的人,连忙回头朝着里头看过去,见着里面的人并没有因着自己这下而受影响,这才略微放下心来。
这是这次,故意压低了声音说道:“李氏这是不把爷放在眼里,也同样没把嫡福晋放在眼里。
后院里,何时轮到了她一个侧福晋来做主。”
李氏身为侧福晋,虽说能够随意处置自己房里的格格,可这也仅在于那是一个不得宠的格格,亦或者当真犯错需要处罚的人,哪里能像年清婉这般,随意寻了个借口就让人责打的。
眼下她打的倒也不仅是一个侍妾格格,更是在打四爷的脸面。
后院里所有人都知晓,四爷有多宠着年清婉,这个时机之下,她还敢这么公然让人责打她,不也是在落着四爷的面子吗?
可见李氏也是个愚钝之人,不然就算心里在如何怨恨年清婉,也不会公然做着这样的事。
苏培盛只垂着头,站在一旁听着吩咐,半句不敢多说。
眼下四爷正是发难动气的时候,谁瞧着不得躲避着一些,哪里还敢往上凑。
“李氏性子如此歹毒很辣,若是大格格与三阿哥继续在她跟前抚养,势必会有样学样,好好的孩子,日后免不得要给教坏了去。”四爷沉声想了半晌,这才开口说着。
只是李氏已经是侧福晋的位置,原本还有一个高氏,能够与她平起平坐,如今高氏因着犯错已经被撤了侧福晋的位置,自然是不能在去请旨复位,不然免不得要被康熙爷训斥。
而福晋那又有一个四阿哥养在膝下,若是在把三阿哥与大格格送过去,免不得要受了冷待,日后就算伺候起来也是不会尽心尽责的。
好一会儿,四爷才继续说道:“去把大格格送到福晋那将养,今个儿就送过去。
至于三阿哥,就先接到前院去,叫嬷嬷们仔细伺候就是了。”
大格格毕竟是个女孩子,不如阿哥那般扎眼,就算福晋膝下有了嫡子,在送一个格格过去也无妨,而三阿哥他倒是一时之间没想起有谁能够抚养着,索性直接让人接到前院过来。
苏培盛应了一声,连忙退出去。心说,四爷这次,可是真的动了气,他跟在身边伺候了这么久功夫,还从未见过他什么时候如同眼下这般动着这样大的火气。
同时对着李氏那头,也是默哀了一会儿,你说惹谁不好,偏偏要去招惹四爷放在心尖上的人,可不就是在自讨苦吃吗?m.χIùmЬ.CǒM
往日里瞧着那般本分的一个人,现如今也有拎不清的时候,苏培盛也只是在心里头,替她感到惋惜,明明一手好牌却硬生生被自己打了个稀烂。
虽说不得四爷宠爱吧,可手里总归是还有两个孩子,四爷再怎么不待见她,也不得不看在两个孩子的份上,过去她房里几次。
如今惹得四爷动怒,把两个孩子从她房里接出去抚养,这才算是真真断了她的后路,本就不得宠爱,眼下连着手里最后的底牌都没了,足以想着日后的路又会有多难走。
那头苏培盛才带着人接走了大格格和三阿哥,李氏也顾不得自己妆容不整,的急忙跑过来,跪在外头嘶声力竭的喊着:“求四爷开恩,求四爷不要叫妾身母女分离。”
三阿哥养在前院也就罢了,总归是能叫四爷照看着,她就算是委屈一些也没什么,可大格格被送到了府里院子里养着,这才真是要了她的命。
福晋一向是不喜她,如今大格格被送过去,哪里会真的照顾她,天知道会受着怎样的委屈,况且府里虽说子嗣稀薄,可也是有了两个阿哥的,格格在府里并不得四爷宠,在她这里就已经足够被忽视,若是去了福晋那还不只要被怎么糟践。
李氏现下只要一想着,心里就疼的厉害。
“这是出什么事了?”年清婉也已经睡了好一会儿,被外头传进来的声音吵醒,倒也没有多少不悦,只是睡眼惺忪的一边揉着眼睛,一边开口问着。
“倒也没什么,不过是李氏性子歹毒,爷责罚了她罢了。”四爷与她倒也并未细说,只粗粗解释了两句,便抬腿朝着人走过去,说起旁的事来:“可是睡醒了?”
年清婉被他带了几分诺喻的语气说的,有些不好意思。
脸颊微微发红,好一会儿才重新开口说着:“爷瞧着奴才睡着,怎么也不叫奴才一声,竟让奴才如此在爷跟前失礼。”
“爷念着你昨个儿夜里受累了,今个儿准许你多歇息歇息。”
年清婉对视上他似笑非笑的视线,耳中听着他明显有些耍liumang的话,弄得整个人一副快要烧起来的模样,自以为用着最凶狠的模样瞪了四爷一眼,殊不知她脸颊高高肿着,在搭配上如此软绵无力的视线,看的人越发心里痒痒的。
似是一同被几只小猫抓着一般,目光触及年清婉脸颊上,眼底的沉色又悉数被隐匿了下去,明明想要做什么,却又不得不顾及她的身子而硬生生忍下来,这样的感觉,对于四爷来说,既是新奇又难受。
显然,这样的情况,他还从来没有遇见过。
年清婉原本是有些害羞,只是在见着四爷眼里的暗色逐渐隐藏了下去,知晓他这是在顾及自己的身子,为着自己着想,原本的不好意思和害羞尽数被隐了下去,嘴角微勾着,显然一副要做坏事的模样说道:“奴才叩谢爷的体恤之情,既然爷如此体恤奴才,那今个儿夜里奴才必定也是能够好好睡一觉的。”
“你想的倒是好。”四爷瞪了她一眼,有些好笑的说着,见着她仍旧睁着一双眼睛满是无辜的看着自己,顿时生出些许逗弄的心思说道:“今个儿白日里,已经是让你歇息够了,想来晚上倒也无需在睡了。”
“爷就算不想着奴才的身子,也应当想想爷自己的身子才是。”年清婉听着这番话,顿时挎了一张小脸,满脸委屈的说着。
“爷自认身子骨还是极好的,不过是一夜不睡倒也不妨事,左右明个儿也没什么事,白日里倒也还能补觉。
你眼下既然得了这样的名头,总得做出一些能够对得起这名头的事出来,也不好白白担了这样的名声,”四爷一边说着,一边用着颇有些露骨的视线看着她,把她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
年清婉看着他一副似是要吃人的目光,心里不禁有些微微发颤,紧了紧手掌,才不至于让自己露怯,继续说道:“奴才还没真那样,就已经受了李侧福晋的责打,若是奴才当真如此,只怕奴才明个儿就没了命。”
“你倒也放心便是,我如何能忍心叫你没了性命,总归是会保下你一条性命的。”四爷本就是玩笑话,因此在说着的时候,便就越发的没了什么顾忌。
俩人说说笑笑间,外头李氏喊声仍旧不断的传进来,惹得四爷原本有几分高兴的心思,也尽数落了下去,
“四爷不疼奴才了。明个儿奴才就被李侧福晋打死,倒也省的在爷跟前惹得爷碍眼不高兴。”年清婉嘟着嘴,一副受委屈的模样。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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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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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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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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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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