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四爷后,年清婉这才看着一直噘着嘴的秋怜,忍不住“噗嗤”一声乐出声来,缓了好一会儿才勉强压住笑意说道:“怎么了,是谁欺负我们家秋怜了,说出来我替你撑腰去。”
“还能因着什么,不过是中午格格与四爷在屋子里小憩时,吉桃见着咱们这边都出来伺候,说了两句难听的话罢了。”
“吉桃总归是李侧福晋身边伺候着的一等丫鬟,咱们不好恶语相向。”秋夏不同于秋怜遇事那么急躁,虽然她心里也对着吉桃的话,有些不满,可念在她是在李氏身边伺候着的,为着不给自家格格招惹麻烦,倒也不敢上去说什么。
“嘴长在旁人身上,她想要说什么,咱们还能捏着脖子不让说不成。”年清婉有些好笑,就为着这么点的事就闹成了这幅模样,倒也不值得。
自己话音才刚刚落下,见着俩人并不出声接着话茬,微微叹息了一声,随后继续说着:“她若是想说什么,也不必与她争执,即便听见了,也只管当做没听见就是了。
嘴长在旁人身上,咱们倒也不好说什么。”
“自然,李侧福晋毕竟是侧福晋的位置,若是格格与她对上,自然没有什么好处。”
秋夏生怕年清婉多心,连忙接着话茬的说着,一边说着一边朝着秋怜示意。
秋怜嘟着嘴,见着她的样子,直接扭过头一副佯装没看见的模样,秋夏心里有些恼怒,秋怜就算怎么有脾气,也应当记着自己的本分,既然是跟在年清婉身边伺候着的,自然是要满心满眼的都要替她着想,替她考虑。
眼下,不过是吉桃说了两句酸话罢了,若是听过一笑了之也就罢了,算不得什么要紧的事情。
偏偏秋怜还这幅拎不清的模样,任凭着秋夏好言好语劝着也是半点面子不给。
秋夏心里有些不高兴,脸上直接收起笑脸瞪了她一眼便收回视线,不在朝着她当面多看一眼,只在年清婉身边伺候着。
他们俩人闹着矛盾,年清婉是悉数看在眼里,她身边算是只有这两个人近身伺候着,自然不愿见着俩人这么闹着别扭,只是也不存在偏心哪个人的情况,俩人虽说性子不同,可在她跟前,都是相同的待遇。
“好了,快别撅着嘴了,让人瞧着也不觉着害臊。”年清婉笑着打趣了一句,本是想要缓和一下气氛,不想秋怜半点没给自己脸面。
年清婉也不愿意热脸贴冷屁股,倒也不在说话,只垂着眼眸专心小口喝着茶水。
另一头,吉桃时刻盯着年清婉这边的情况,见着四爷前脚才离开,后脚就急忙进了屋子,开口说着:“大白天的,年格格就勾着四爷在屋子里,关起门来也不知在做什么。
遣了一屋子的奴才都出去伺候着。”
“吉桃!莫要胡说。”吉欢在一旁伺候着李氏,听着吉桃这番明显存了些许挑拨的话,心头一跳连忙出声呵斥着。
“我我们胡说了,你整日想着巴结那头,莫不是瞧着那头的格格受宠,饮酒不在主子这了不成?”
吉桃说着,又甩给了她一个脸色,见着她一副被自己气的满脸通红的模样,心里隐隐有些舒坦,继续说道:“用不用我帮你求了主子开恩,全了你的心思,让你好去年格格那头伺候着?”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跟在主子身边伺候着,像来尽心尽力,半点不敢马虎。”
“你别以为你整日里替那头说话,谁都不知晓,我看你就是身在曹营心在汉。
只是就怕你自己一厢情愿,就算过去了那头,人家也不肯要你呢!”
吉桃几乎是把所有恶毒的话,都一股脑儿的说了出来。
气的吉欢硬生生憋红了整张脸,止不住的抖着嘴巴,却又碍于嘴巴笨说不出半句反驳的话来。
“行了,都闹什么,吵的脑瓜仁都疼。”
李氏冷着脸色,狠狠瞪了吉欢一眼,明显是心里赞同于吉桃方才所说的那番话。
原本她对于吉欢总是替着年清婉那头说话,心里已经很是不满意了,眼下在被吉桃这么直白的说出来,心里更是越发的不悦。
“主子息怒,奴才……奴才对主子一片忠心,还望主子明鉴。”吉欢知道她这是不满自己,心里一惊,连忙跪在地上求饶着。
“起来吧!”好一会儿,李氏才把视线放在她身上,声音淡淡的说着。
“多谢福晋,多谢福晋。”
“年氏竟敢拉着四爷白日宣yin,实在是荒唐,如今既然是我屋子里的人,我若是不好好管教她,传了出去岂不是要叫人笑我御下不善。”
自从四爷回来后,大多数都是在年清婉房里过夜的,李氏虽然与她同住在一个院子里,却整日里眼睁睁的看着四爷路过自己这里,直奔着年清婉房里过去。
那种心疼,和眼睁睁的看着四爷离开的无力感,所需并没有人能够体会,旁的也罢了,总归是难熬一些,未必不至于叫人熬不下去。
只是,若碰见三阿哥在屋子里听见外头的声音,闹着要见四爷时,才是叫李氏最心疼也是最怨恨她的时候。
只可惜对于这一切,年清婉丝毫不知情,不过就算是知情,想来也是不会改变分毫,毕竟四爷想要去谁的房里,让谁伺候自己,都是要随着四爷的心思而定的。
就算年清婉得宠,也是在这件事上没有丝毫质疑的余地,毕竟惹恼了四爷对于她们谁都讨不到什么好处。
“去把年氏叫过来。”福晋捋了捋衣袖,坐的端正了一些。
“是,主子。”吉桃满脸欣喜的应了一声,临走时还特意朝着吉欢扬了扬下巴,一副得意的模样。
在吉桃过去时,年清婉心里隐约知晓是因着什么事,乖顺的跟在吉桃身后过来,恭恭敬敬行礼。
“李氏,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勾的四爷与你白日宣yin,好不知廉耻。
如今你是我房里的人,今日我若是不好好处置你一番,改日叫旁人知晓我的脸面又该如何放?”
见着年清婉才刚刚踏进屋子里,李氏就忍不住直接发难。
“奴才不知侧福晋的意思。”年清婉见状也知道她这是想要拿着自己撒气,很识趣的直接改深蹲为跪下,人虽是跪在地上,可脊背挺得直直的,半点不肯认输的模样。
“不知我的意思?”李氏被气得直接笑出声来,双眼狠狠瞪了她一眼,继续说道:“你有脸拉着四爷白日宣yin,怎么就没脸在我这里承认下来?”
“侧福晋误会了,奴才从未拉着四爷白日宣yin过。
况且,四爷最是知晓分寸之人,就算奴才有什么僭越之举,四爷也断断不会允许,若是依着侧福晋之言,不知把四爷置于何地。”年清婉虽跪在地上,整个人却没有半点示弱的模样。
“你这么说,反倒是弄得我无理取闹,凭白冤枉了你不成?”李氏手掌狠狠拍了下桌子,心里是又气又恼,厉声呵斥着她。wWW.ΧìǔΜЬ.CǒΜ
“奴才不敢。”
“我瞧你哪里是不敢,分明是敢的很。”李氏气的一边笑着一边开口说着。
“侧福晋息怒。”
年清婉来来去去就那么几句话,听的李氏心里也是着实有些厌烦,蹙着眉头瞪着她,说道:“年氏你竟敢与我顶撞,我瞧着你平日里是太过得四爷的宠爱,以至于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今个儿若是不好好管教管教你,谁能知晓日后你还能做出什么事出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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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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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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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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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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