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是叫苏培盛心里越发敬佩的地方,就算离开了这么久的功夫,心里还是如此惦记着年清婉,这是寻常人所做不了的。
“奴才拜见爷。”年清婉听着动静,抬头朝着门口处瞧过去,原本只以为是孙妈妈亦或者小顺子进来,不想进来的竟是四爷,脸上露出一抹欣喜神色,急忙起身迎了过去半跪在地上行礼。
“快些起来吧!身子不是都已经好了吗?怎么又病了?”四爷一改在别处的僵硬脸色,俯身一边扶着她起来一边询问着。
“都是奴才自己身子不争气,还求爷赎罪。”年清婉顺着他的力道起身,脸上始终挂着一抹浅笑的说着。
年清婉的笑脸让人瞧着只觉着心里暖乎乎的,四爷离开这么久,眼下见着她只觉着似是隔了许久都不曾见着一般。
“瞧你说的,生病之事哪里是自己所能决定的,若是自己能决定,就都不生病了。”四爷揽着她坐在椅子上,目光定定的看着她,好一会儿才开口说道:“李氏娇纵,叫你无辜受累,委屈你了。”
“只要爷心里有奴才,奴才就不觉着委屈。”年清婉勾着嘴角,目光定定的看着他。
“你的性子爷是最放心的,只是你如今的委屈,爷自然不会白白的叫你受下。”
“奴才谢过爷。”年清婉轻声应着,顿了顿继续说道:“只是侧福晋毕竟贵为侧福晋,奴才只是一个侍妾格格。
如今,李侧福晋责罚奴才本也是情理之中的事,若是爷公然维护奴才,只怕是要叫人多生非议之事。
奴才就算受了些委屈,只要不让爷为难,奴才也甘愿。”
“你如此明事理,又肯为着爷着想,让爷如何才好。”四爷看着他轻声叹了口气,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况且四爷又是对她着着实实的疼爱,平日里半点委屈都不肯让她受,如今瞧着她受此委屈,又一副明事理的模样,心里不心疼着她自然是不能的。
只是正如她所说的那般,李氏毕竟是册封的侧福晋,若是四爷只因着李氏责罚年清婉一事便处置她,给年清婉出气,日后传扬了于四爷那或许没有什么影响,可对着年清婉便不会那么宽容。
定会觉着她是狐媚惑主之人,哄得四爷宠妾灭妻,为着一个小小的侍妾格格责罚侧福晋。
“爷今个儿怎么就过来了?
奴才还以为,爷怎么也得明个儿才能过来呢!”年清婉扬着浅笑,直接转移话题的说着。
昨个儿去了福晋那可到底是没留宿,晚上便去了耿氏那歇息,今个儿怎么也应该是要在去瞧一瞧大格格和三阿哥的,至于李侧福晋那也应该留宿一夜,之后才是她们这些个侍妾。
四爷如今越过了李氏那直接来了自己这里,若是叫李氏知晓定是又要被气个好歹。
不过年清婉也不怕她,一来她只一个侧福晋的名头罢了,这也还全然要依仗着自己所生下来的一子一女的功劳上,若非是生了两个孩子,添了一份功劳,四爷又怎会屡次宽容于她,没有当真处罚下去。
如今,年清婉对着李氏也只是嘴上说着恭敬罢了,心里倒也没觉着真有什么可恭敬的,左右是个狐假虎威之人罢了。
“爷过来,你不高兴吗?”
“奴才自然高兴,只是奴才心里有些怕,怕李侧福晋在因着这样的事继续责罚奴才。”年清婉嘟了嘟嘴,顺势窝在四爷怀里。
“有爷在,爷不会叫她在欺负了你去,无需害怕。”
年清婉被四爷揽在怀里,这才露出一抹得逞的笑容,她虽然劝着四爷,没有在之前的那件事上替自己做主责罚李氏,可也不代表她就当真不介意,不会在旁的事情上寻回来。
李氏本就不受宠,年清婉也无需多费什么力气,只需有意无意的提上几句,便足以让四爷厌恶她。
“爷之前让人给你送过来的东西,怎么没戴着,是没瞧上眼吗?”四爷送来的东西虽然个顶个的名贵,可若是入不得年清婉的眼,就算是在名贵的东西,也是丝毫没有用处的废铜烂铁罢了。
“奴才喜欢的紧,只是瞧着那些个东西个顶个的名贵,且又只有奴才这里独一份,因此奴才越发的不敢带出来显摆,就怕惹得让人眼红。”
“若要眼红就让她们眼红去,爷瞧她们谁敢过来为难你。
赏你东西,也是因着你兄长与爷出征立下汗马功劳,你兄长在前头有功得了皇阿玛的赏赐,你在后院,爷便赏你,又有何不可?”
说到底,还是四爷心里有着她,这才会事事想着,念着她。
“哥哥的功劳,如何也归功不到奴才身上来,奴才并没有哥哥一半的才智,不仅不能帮衬着爷,反倒是还要叫爷跟着奴才一同费心思。
实在是叫奴才有些于心难忍。”
年清婉听着他这番话,忍不住露出一抹浅笑,故意可怜兮兮的说着。
叫四爷听的心里直痒痒的,撇了一眼外头的天色,在屋子里与她说了这么一会儿的话,倒也费了不少工夫,瞧着外头的天色已经是彻底暗了下来,双眸也同样隐隐有些发暗,看着她腰间的手也越发紧了紧。
年清婉也同样感觉出来,脸上闪过一抹无奈,只得出声说着:“奴才伺候爷洗漱。”
四爷对着旁人还没有这样过,眼下直至要了好几次,才满脸餍足的翻身躺在床上另一边,等着自己的情绪平复下去,才叫了奴才进来伺候着。
四爷对着年清婉还是颇为体贴的,就像眼下这个时候,知晓她也是应当累坏了,倒也从不叫着她起来伺候着,反而只传着守在外头伺候着的奴才进来。
在伺候了俩人沐浴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后,才揽着年清婉重新躺下。
这次倒也没在继续折腾人,心里知道年清婉还在病中,经不住这么折腾,可只要瞧着她,就像是被人喂了什么药一般,让人有些情不自禁的上瘾。
之前心里的什么担忧在见着她时,都悉数扔到了脑袋后面去,哪里还能顾得上那么许多。
“格格醒了,昨个儿四爷过来时见着独独咱们满院子的雪,连着来回走动都费力,恼怒之下让苏培盛彻查此事,虽说没有牵扯出那院的事,但也处置了那个小太监。
昨个儿夜里的时候,就寻着人把咱们院子扫的干干净净,奴婢瞧着日后定是没有人敢在如此欺负咱们了。”
秋怜一早进来时,脸上就是藏不住的喜色,嘴巴不停的说着,明显是一副高兴坏了的模样。
“四爷既然瞧见自然不会置之不管,只是不过才处置了一个小太监罢了,倒也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
年清婉听着这话,脸上没有露出丝毫惊讶的模样,反而一副在寻常不过的模样。
一个小太监小喽啰罢了,没有伤着背后人的丝毫,倒也算不得什么高兴的事。
若是只想要处置一个小太监,倒也无需等着四爷回来,她自己也是能处置了的,她好歹也还是着一个侍妾格格,也算是半个主子。
“格格净了手便过来用膳吧!
四爷心疼格格,早起离开时特意吩咐了奴婢,莫要吵着格格,说是格格昨个儿累着了,要好好休息休息才是。”
秋夏一边笑着一边看着她说着,看着她时明显是带了些许调笑的模样,说的年清婉硬生生红了脸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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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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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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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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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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