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格格身子还没好全,任凭着福晋说什么咱们才不过去惹着这些闲事。”
秋怜冷哼了一声,面上透着些许不虞神色。
她才不管福晋那头说什么想什么,她心里始终都是以年清婉为主,首先考虑着的都是她的安危。
“咱们还在病中,若是去给福晋请安过了病气,岂不是咱们的罪过?”年清婉勾着嘴角,面上一副笑意盈盈的模样,显然也和秋夏一样,没把前院福晋传过来的消息放在心上。
“正是这个理呢!”秋夏和秋怜听着这话,皆是露出一抹高兴的模样。
“行了,明个便是除夕咱们也无需去宴席,一会儿你就去厨房吩咐一声,咱们这头虽然是在病着,可也不好在吃的太过清淡。”年清婉虽然是在病中,可院子里还有其余人,就算她不能吃那些个荤腥的,其余人总归也是要吃的。
若是寻常的时候也就罢了,偏偏赶上除夕,若是院子里还是吃着寻常的那些个清淡东西,难免会引得所有人都不满。
顿了顿,年清婉又拿出一袋子银钱递给秋夏继续说着:“正赶着这个时候,厨房那头也是正忙着,你去了好好说说。”
好在她们平日里对着厨房那头就没少给过钱,眼下这个时候就算那头的人如何忙着,锦绣阁这边也总归是不会眼睁睁的瞧着。
“唉!奴婢这就过去,厨房那头的人平日里可是没少收咱们的供奉,那头的大厨更是寻着机会的想要巴结格格呢!
眼下听了这样的话,定是会高高兴兴的应下来。”
秋夏说过这么一番话后,才拿着钱袋子转身离开。
就算年清婉在怎么得宠,若是手里没有可以打发下人的银钱,那些个人也是不会这么巴结奉承她。
如今四爷如此宠着她,自然早早地替她做好了打算,平日里的一些赏赐也是从来没有断过,银钱上虽说没有赏赐多少,可也都是一些能够随手拿出来用着的散碎银子。
这一点上,也算是替她费尽心思了,年清婉心里还是颇为满足的。
“格格,今个儿除夕,咱们早些起来,也该收拾收拾挂的喜庆一些。”秋夏端着铜盆进来,见着年清婉起身一边把水放下一边说着。
秋怜听着这话,却有着不太高兴,手上撩起床幔的动作也是跟着微微停顿了一下,而后才说道:“就算挂的在喜庆又有什么用,咱们院子里的雪可是都没有人扫,明明是一个院里,瞧着李侧福晋那头却干干净净,没有半点雪的模样。
反观咱们这里,雪大的都没鞋子了,也没有人过来清扫。
连着厨房那头的人每日过来送饭的时候,都抱怨不好走。”
“不过是一些雪罢了,左右咱们屋子里我有着人,咱们自己清理出一条走路的道也就罢了。
冬日里落雪的机会还多着呢!倒也没必要清理的那么干净。”
秋夏抬头偷偷看了年清婉一眼,生怕她因着这件事生气,偷偷瞪了秋怜一眼,连忙截过话头说着。
秋怜才说完这番话,也同样想起其中的关窍,脸上顿时显出些许紧张模样,偷偷的拿眼睛朝着年清婉处撇过去,直至见着她脸上没有任何不悦的神色后,这才略微松了一口气。
“何必在这样的事情上多费心神,就随着他们去吧!”年清婉坐起身,抻了个懒腰,满不在意的说着。
左右现下外头那么冷,她也是不愿出去的,院子里的雪扫与不扫于她来说倒也没什么要紧的。
在用过早膳后,福晋就带着李氏和府里的两个阿哥一个格格进宫请安去了。
往年四爷在府里时,由着四爷带着俩人和孩子们进宫请安,现下四爷既然不在,也就只能由着福晋带着人进宫,左右礼数是不能废的。
直至到了傍晚,福晋才带着人坐着轿子回来,后院里剩下的几个侍妾格格,也只是简单的摆了两桌,聚在一起说说话吃两口,众人的心思都没在这个上头,倒也没持续多久便散了。
在福晋带着人回来时,后院里的几个侍妾早就各自回了自己的房里。
福晋白日里已经应付了一整日,在回了府里也是懒得再去应付那些个侍妾,只叫人替自己梳洗过后,便着着寝衣站在书桌旁练了一会字,这才歇息下。
年清婉这头,虽然是想着要守夜,可还没到半夜的时候,一个个的便就都困了,年清婉也不好意思在留着众人,直接让所有人都下去休息了,自己也裹着被子躺在床上,没一会儿的功夫便睡过去。
过了年,便就是正月里,宫里头也是举办了不少次宴会,每次福晋都带着李氏和几个孩子一同入宫,李氏心里有些不悦,大冷的天折腾她一人也就罢了,可三阿哥还小,她却是不愿如此折腾的。
四阿哥是嫡子,进出皇宫都有人尽心伺候着,可三阿哥虽说是侧福晋的孩子,不如普通庶子那般不得眼,身份低下,可在嫡子旁边却也是不够看的,难免会叫人有些忽略。
往日在德妃这里,三阿哥一直是很得德妃的喜爱,可如今有了四阿哥后,每次过来德妃怀里抱着的都是四阿哥,温声软语的逗弄着,连着一些好吃的好玩的也都是可着四阿哥来。
李氏手上抱着三阿哥坐在福晋手下位置,冷眼瞧着屋内的情景。
看着三阿哥瘪着嘴,心里更是止不住的泛酸,饶是四爷在府里的时候,她们女子二人何曾受过这样的冷眼。
眼下四爷不过是才出去一些日子罢了,德妃伙同福晋二人,就已经开始如此排挤瞧不上她。m.χIùmЬ.CǒM
“额娘,你弄痛我了。”
许是想的太过出神,李氏抱着三阿哥的手不自觉的用力了些许,勒的三阿哥显些哭出来。
听着三阿哥的声音,李氏这才回过神来,连忙松了手轻声哄着他。
三阿哥这一声原本也没什么,只是引得德妃和福晋二人都瞧了过来,福晋脸色有些不虞,出声训斥道:“三阿哥往日里在府里如何都不要紧,只是眼下是在宫里,李氏也要多加规劝管教着一些才是,免得叫人瞧见,说是咱们四贝勒府没有规矩。”
“福晋息怒,三阿哥并非是有意的。”
李氏心里怨恨,但听着福晋这样的话,急忙把三阿哥放在地上,自己起身跪下请罪。
“三阿哥这么小,能有什么有意的,所说所做的,也不过都是大人的教导罢了。”福晋打从心底里的厌恶着她,眼下好不容易抓住了这么一个机会,可不得好好教训一顿才能消了自己心里的怨气。
“福晋息怒,德妃娘娘息怒。”李氏垂着头跪在地上,捏着帕子的手死死攥着。
“行了,起来吧!
若是叫人瞧见还不定要怎么说本宫呢!”德妃原本是不想管这些事的,手上抱着四阿哥逗弄着,好一会儿,见着李氏还没起身,这才抬头撇了她一眼,眼底满是厌恶,半晌这才出声叫着人起来。
“多谢德妃。”
李氏谢了恩后,才起身手上拉着三阿哥重新坐回椅子上,这次李氏只垂着头盯着自己脚尖处一块儿四四方方的大理石。
任凭着福晋和德妃二人说着什么,李氏都半点没有反应。
好一会儿,福晋见着德妃面上露出些许疲倦神色,这才起身带着人告辞离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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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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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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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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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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