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只觉着有些突然,边疆战事明显还没彻底稳固下来,按理来说康熙爷这个时候是应该要陈胜追击一番的,以示自己的威武和大清的霸气。
对于宫里宫外,他也没听见过任何有关康熙爷亦或者他们这些个皇子贝勒的传闻,对于康熙爷冷不丁的这一手,还是有些发懵。
不管心里怎么想,还是要早早地和其余皇子贝勒一同出去迎接康熙爷回宫。
四爷才走到御书房门口处,就听着里头传出一阵怒斥的声音。
“皇阿玛这是怎么了,怎么发着这样大的怒气?”四爷瞥见三爷在一旁,连忙凑过去,低声问着。
“皇阿玛这是为着之前贪污的事正训斥大哥和太子爷呢!
也不知这件事怎么就被传到了皇阿玛耳朵里。”他简直都要为着传话那人鼓掌了,难为他费尽心思,连着康熙爷在那么远的地方都能这么快传了信过去。
这么几日的功夫,康熙爷不仅得了消息还回来了,也不知是跑死了几匹良马。
“太子爷与大哥怕是要受了牵连。”四爷心里有些对二人生出一些同情,也不知是谁肯废这么大的心思和手笔来给替俩人在康熙爷眼睛上扬沙子。
“可不是吗?皇阿玛已经发了好半天的火,这会儿瞧着还没有停下的意思。”
三爷话还没说完,就听着里头接连响起太子爷和直郡王的声音,随后就见着小太监一溜烟儿的跑出来去请太医。
四爷见着这样情况,也不敢在离开,只能同三爷一起在门口守着,等着里头的消息。
这次跟着小太监过来的并不是院使孙之鼎,只是一位普通的院判,虽说相比于那些普通的医史来说,已经是极好了。
可碍于康熙爷是当今天子的身份,唯有院使过来,才能让人放心一些。
里头先是安静了一会儿,而后太子爷与直郡王俩人才被赶了出来,屋子里只剩下院判一边小心的诊脉,一边有些被吓得额头直冒冷汗。
“皇阿玛如何了?”俩人才出来,四爷和三爷就忍不住围上去问着。
“院判才过来,皇阿玛就醒了把我与俩赶出来,现在我们也不知道皇阿玛的情况。”太子爷跟着摇头,康熙爷身子一向是健朗强壮,仅凭这次御驾亲征便可知一二。
就算一时被俩人气的晕厥过去,在院判过来,第一时间也不应当是遣着太子爷与直郡王二人出来。
况且康熙爷对太子爷的宠爱,明眼人都是能瞧出来的,就算这次,俩人犯了错,康熙爷也只是凭着恨铁不成钢的态度去教训苛责,远不至于不想在见俩人的程度。
如此推断之下,其中的深意可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不过,这样的话几人任是谁都不敢说,只能守在门口侯着。
屋子里头,也并不轻松,院判收回手颤巍巍的说道:“皇上可是这些日子,时常感觉胸口发闷,头晕的厉害。”
“正是,可是有什么问题?”康熙爷紧了紧手掌,面上的镇定显然是装出来的。
“回禀皇上,圣上龙体这是早些时候落下的旧疾发作。”院判有些责怪自己哪一日当值不好,偏偏今个儿过来当值。
给皇上诊脉治病,可不是那么容易的,若是一不小心就有可能被牵连诛九族的罪名。m.xiumb.com
“可有法子医治?”康熙爷蹙着眉头,显然是有些不耐烦了。
他这次之所以这么急着回来,其中虽是有着贪污受贿之事的原因,可更多的则是因为身体上的不适,不在合适亲自出征,生怕敌将看出他强撑着的身子事,这才借着这件事为借口快马加鞭的回来。
“毕竟是陈年旧伤,且又是跟随圣上多年,早已根深蒂固。
现下,也只能用着温补之法,难难调理滋养着。”
这也是没办法中的办法,康熙爷也已经不在年轻了,身上又有旧疾,任是院判在如何医术高明,也不敢下那些虎狼之药,只能仔细小心温补,不求速度只求稳妥。
只可惜这样的回答并不能让康熙爷满意,冷下脸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功夫,才略带着些许施压的语气说道:“可有什么快速的法子?”
若是一直这么温补下去,显然他是一直离不开药物,只怕也就成了一个终生只能依靠药物的药罐子罢了。
康熙爷只觉着自己现下还是个壮年,哪里肯过这样窝囊憋屈的生活。
院判犹豫了一会儿,抬手不住的抹着额头上冒出来的冷汗,迫于威压之下,也只能说到:“却也不是没有,只是皇上每每服下药后,都会有一段时间的疼痛,不知皇上可能忍受下来。”
“疼痛算什么,你只管开着药方便是。”康熙爷说完后,仍觉着有些不够稳妥,又说到:“念其你替朕诊治这段时日甚是劳累,也无需在出宫回府,朕让人在宫里打扰出一处地方供你居住。
你家里人也无需担忧,朕会派人仔细照料。”
“微臣内子惧生,还求皇上准许微臣回府与内子相说。”
“倒也无需这么麻烦,只等着你日后治好了朕,就可以回去与家里人团聚,何必弄得如此生离死别,反倒是让人觉着甚是伤感。”康熙爷可是在马背上定的天下,心肠坚硬也就不必说了,哪里会被院判这几句话说的改变心思。
院判只能应下来,不敢再多说,生怕触怒了康熙爷,惹得人头不保。
院判离开后,康熙爷这才让人出去遣了几个皇子离开。
年清婉这瞧着厨房送过来才新鲜出炉马蹄膏笑的有些合不拢嘴,连忙吩咐着秋夏拿了银子去打赏,而自己却上前直接捧着那碟子点心,眼睛隐隐有些发亮的瞧着。
这马蹄膏她都已经馋了有几日的功夫,只可惜厨房似是一直没看出来一般,任是什么桂花糕南瓜饼,小酥饼的一应都给她上了个遍,唯独没有这个马蹄膏,这才让她舔着脸去求了四爷。
小太监得了赏银也一副乐呵呵的,又说了几句讨好的话这才离开。
如今锦绣阁这里的差事,在后院那些个奴才堆里来说却是一件顶好的,年清婉向来是出手阔绰,又不爱计较那些个琐事。
若是有什么要送的东西,一些奴才也都争着抢着的想要自己过来。
“来,尝尝这马蹄膏,一个个的晶莹剔透,瞧着就好吃。”年清婉率先捏了一块儿,一边把盘子往秋夏秋怜二人身边推了推,一边有些忍不住的把东西放在嘴里。
若说马蹄膏也算不得什么稀罕东西,甚至还不如那些个桂花糕来的珍贵,她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是瞧着就想尝一尝。
许是前些日子那些个小酥饼什么的吃的腻了,这才想要吃一些爽口的。
“格格喜欢也别贪多,这马蹄膏是用马蹄粉做的,若是吃多了伤胃且还不爱消化。”秋怜和秋夏哪里敢动主子的点心,只是见她吃的如此香甜,心里有些不放心这才出声叮嘱几句。
“我自是晓得,不会贪多的,在替我冲泡一盏茶来,搭着也好解腻。”
直至把秋夏支出去后,年清婉才冲着秋怜笑着眨了眨眼,一副调皮的模样。
“你尝尝,真的好吃。”年清婉捏起一块儿点心就往秋怜嘴边递,一副想要拉着她一块儿同流合污的模样。
秋怜对她满是无奈的笑了笑,推拒一番不得不接着。
在秋夏回来后,盘子里也只剩下一两块儿点心。
就算她有心想着在说两句,无奈东西都已经被吃进去了,就算在说破了嘴皮子也是无用,最终也只能画作一声长长的叹息。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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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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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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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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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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