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儿到底是福晋送过来的人,若是一直让她在外头做着一些粗活,也就辜负了福晋的一番心思。
只是若是让她进了屋子里伺候,却又实在于理不合,如今也只能让碧儿管着钥匙,一来不至于委屈了她,二来也不会坏了规矩。”
“格格?”秋怜有些不相信的瞪大了眼睛看着她,明明之前还说不能在留着她,怎么转眼的功夫就要让自己把钥匙交出去。
她不过是会拍两句马屁,碧儿不相信年清婉会是那么肤浅,只听了两句好话就改了心思的人,只是现下除了这个理由她反而想不出别的。
见着秋怜没有动作,年清婉忍不住皱起眉头,又重复了一遍说着:“听话,把钥匙给碧儿。”
“多谢格格信任,奴婢一定会仔细保管,必不会叫格格失望。”碧儿接过钥匙,脸上掩藏不住的高兴。
“忙了一天,你先下去歇息着吧!”
年清婉打发了碧儿出去,才看着秋怜噘着嘴,明显一副不高兴的模样,长长叹息了一声,说道:“只有让她近身才有机会寻着错处,若是一直死死防备着,哪还能寻着机会把她赶出去?”
“格格是想……。”说到一半,秋怜才回过神,立马抬手捂住嘴巴,瞪大了眼睛的四处瞧着,脸上满是惊喜高兴的模样。
吓死她了,还以为年清婉是嫌弃她,被碧儿几句好话就哄骗住了。
“你知道就好,先下去吧!我累了想睡一会儿。”
年清婉有些哭笑不得,挥了挥手,赶着人出去。
另一边,福晋脸色惨白一路心不在焉的走回了威邈阁内,才进了屋子里就满脸紧张的反握住扶着自己的嬷嬷双手。
嬷嬷看着她这样,心里有些心疼,连忙出声安抚着:“福晋不怕,福晋永远是嫡福晋,是府里正经主子。”
“你听没听见四爷说什么,他是想要让我暴毙啊!”
福晋与他好歹是做了几年的夫妻,为着一个侍妾,竟是半点夫妻情分都不顾及,在众人面前如此落她的面子。
“福晋不怕,那不过是四爷气急了,这才说的一时气话罢了。
凭着福晋的母家,若是福晋当真出了什么事,四爷也只怕在老爷那交代不下去。”
嬷嬷说的这番话,明显是为着安抚她,就算福晋母家在如何位高权重,也没发与皇子贝勒相提并论。
她这么说,也只是想要让福晋安心罢了,不至于一直担忧惊恐。
“我没想到年氏小小年纪,竟是有如此手段,勾的四爷连着我这个福晋的脸面都不顾。”福晋缓过神来,提起年清婉时眼中又闪过一抹怨恨。
她只恨自己之前在庄子里时不能小心一些,以至于让十四爷闯进来救下了她。
“福晋此时不宜与她正面起冲突,咱们最要紧的还是要看顾好钮祜禄氏肚子里的孩子,只要她诞下小阿哥,福晋也算是膝下有嫡子,任凭着那些个侍妾也翻不起什么花浪来了。”
嬷嬷只怕她一时头脑发热,在寻着什么机会去处置她。
“去让人把碧儿带过来。”福晋冷静下来后,只觉着心里越发气恼。
原本按着她的计划,年清婉这次是绝对逃脱不了的。
“奴婢拜见福晋。”正在想着时,碧儿进来怯生生的看了她一眼,连忙跪在地上。
福晋重重拍了下桌子,发出砰的一声,厉声呵斥道:“你好大的胆子,莫不是想要背叛我不成?”
“奴婢不敢,奴婢对福晋向来忠心耿耿,还望福晋明鉴。”
“不敢?我瞧着你倒是敢的很。
若是不敢,那东西你究竟放在哪了?”福晋心里对这件事始终耿耿于怀,毕竟是因着没有搜出任何东西,显些连累了她阿玛辛苦布下的一枚棋子,连着她自己都被四爷好一顿斥责。
她更是要把这些怒气,一股脑儿的都放在碧儿头上。
“奴婢确实按着福晋的吩咐,把东西放在了年氏床底下,至于为何没有被搜出来,奴婢确实不知。”碧儿心里有些惧怕,头上盯着福晋怨恨的目光,声音逐渐低沉了下去。Χiυmъ.cοΜ
“你是我送过去的,加之又有庄子里的事,年氏必然会防备于你,你放东西的时候是不是被人瞧见了?”
除了这个结果,她倒是想不出别的。
“年氏始终防备着奴婢,从不曾让奴婢近身伺候。
而这次,奴婢也是趁着所有人不注意偷偷放过去的,绝不会被人瞧见。”
这点她还是能保证的,若是真被人发现了,年清婉哪里还能如此和颜悦色的对着她,就算是不把她赶出去,也早就闹起来了。
“行了,你先回去吧!”福晋看着她只觉着脑子生疼。
“是,奴婢告退。”
“你觉着她说的话是真的吗?”福晋是除了嬷嬷谁都不信。
“老奴瞧着她不敢说谎。
她是福晋送过去的人,年氏必定不会放心用,如此之下,碧儿若想好好活着,也只能依附依仗福晋,又怎么敢违背福晋的意思。”
嬷嬷还是觉着,那个东西是被年清婉发现了,这才会在人过去搜的时候,什么都没搜出来。
不过就算是她发现了又能怎么样,没有任何证据之下,也是不能拿着福晋如何。
年清婉看着秋怜又替自己戴着这几日一直戴着的羊脂白玉雕刻兰花的簪子,整体朴素,说道:“这支簪子我戴了好几日了,去取我那支镶嵌碧绿色宝石的步摇。”
碧儿手里拿着的钥匙,其中就包括私库和首饰匣子,因此每日早上年清婉梳洗上妆时,碧儿都要把首饰匣子打开,站在一旁侯着。
秋怜听了年清婉的话,取下之前替她簪在头上的那支簪子,放回首饰匣子内,只是在找她说着的那支步摇时,来来回回翻了好几遍都没见着,面上隐隐有些着急的说着:“那支步摇没在首饰匣子里。”
年清婉听了,直接起身也过去亲自翻找了一遍,见着确实没有。
眼神凌厉的扫了一圈屋子里的人,冷声说道:“这支簪子是四爷上次下来的,若是你们谁拿了,现下交出来,我都只当做事情没发生过,还能饶你一次。
可若是,你不主动交出来,就别怪我不顾念主仆情分。”
“奴婢确实不知道。”
秋怜秋夏和碧儿急忙跪下来,秋怜转头看着碧儿说道:“碧儿你也听着格格说了,快些把东西拿出来,格格还能饶你一次。”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从未见过什么步摇。”
事到如今,碧儿也察觉出了些异样。只是早已为时已晚。
“钥匙是在你那保管着,分明是你欺格格不常戴旁的首饰,这才起了贼心。”
秋怜直起身子,满脸怒色的瞪着她。
“还求格格明鉴,奴婢真不敢拿格格的步摇。”碧儿替自己喊冤,见着屋子里没有一个人信自己,心里怨恨。
攥紧了手掌又朝着年清婉磕了个头,声泪如下的说着:“正是因为奴婢保管着钥匙,奴婢就更不敢做那些监守自盗的事,若是被发现,岂不是第一个怀疑的就是奴婢。”
“既然没人肯承认,也就只能搜屋子了。”年清婉起身,让汪嫱叫来了孙嬷嬷,让她们二人去搜秋夏几人的屋子。
秋夏和秋怜不过是作陪,最主要的还是搜碧儿的,只是秋夏和秋怜二人都是谨慎伺候年清婉的一等丫头,若今个儿这事跳过二人,直接去搜碧儿的房间,未免让人觉着太过刻意了一些。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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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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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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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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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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