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更是挂着一副,明晃晃的幸灾乐祸模样。
“四爷那一脚可是踹的不轻,现下怕是高格格连地都要下不来了。”
“可不是,不过也实属她自找的。xǐυmь.℃òm
若非她想着污蔑格格,又怎么会惹得四爷如此恼怒。”
说起来,四爷也从不动手打人,而这次能直接重重踹了她一脚,可见心里的恼恨程度。
“高格格从前百般照顾我,这次她病了,我们于情于理的都要过去瞧瞧才好。”年清婉又抿了口茶,才不紧不慢的起身,才走出去两步才又说着:“也不必拿着什么好东西,只挑一些咱们用不上的带两件便可,想来高格格什么好东西都瞧过了,也不会稀罕咱们带去的那一些。”
“是。”秋怜应了一声,喜滋滋的跟在她身后。
文华正在屋子里急得团团转,见着年清婉过来,连忙走上前,冷着脸堵在她身前,虚虚行了一礼说着:“我家格格身子不适,怕是不宜见人,今日只怕要让年格格白跑一趟了。”
“无妨,我知道高格格定是伤了身子,只是不知道伤势重不重,心里着实惦记,只想着过来亲眼瞧一瞧也好。”年清婉扬着嘴角,浅浅笑着,目光毫不躲避的直勾勾盯着她看着。
“不劳年格格费心了。”
高氏被四爷踢了一脚,这才会伤着,文华原本是含糊不清的说,可年清婉却毫不顾忌的把这层遮羞布直接给揭开了,文化脸上只觉着火辣辣的。
自从高氏入府以来,就算不是盛宠,可也从未有过如此遭遇,如今骤然成了这幅局面,不说高氏如何,就连着屋子里的这一干奴才都万分不习惯。
“高格格?”年清婉趁着她不注意,直接绕过她,一边大步朝着里头走过去,一边高声说着。
高氏窝在床上,原本妖艳的小脸现下一片惨白,双眸犹如碎着剧毒的刀子一般朝着她撇过去。不过,年清婉对于她这样的神色显然不放在心上,嘴角上扬的弧度都不曾变过分毫,现下她们两个人虽是同位分,可却一个在天一个在地。
与之前相反的是,这次年清婉是在天的那个,而高氏却成了被人践踏到泥里的。
“你这是来看我笑话的吗?”高氏手指死死攥着被角,双眼却紧紧瞪着她。
“高格格这是说的什么,我不过是心里惦记着高格格的身子,特意想着过来瞧瞧罢了。
再说,四爷也是在气头上,这才动了手,高格格可万万莫要往心里去,以免气坏了自己的身子就不好了。”
秋怜手脚麻利,寻了一圈直接搬过来一个绣凳,年清婉也不客气,头上顶着高氏如同要吃人的目光,直接坐下来。
“你想我死,可没那么容易。”
“姐姐误会我了,我怎么会那么想呢!
从前,姐姐得宠时,也算是百般提携我,如今眼瞧着姐姐落了难,我如何能眼睁睁的看着。”年清婉声音轻轻淡淡的,可落在高氏耳中却觉着万分刺耳。
“还求年格格帮衬我家格格一把。”文箐直接跪在地上,忍不住轻声啜泣起来。
她虽是不如文化那么聪慧,能揣度主子的心思,可如今她已经是用尽了办法,还是请不来府医,而高氏的身子,所有人也都瞧见了,是丝毫脱不得的。
偏偏福晋那头只说着自己头疼,拖着府医不肯让人离开。
李氏那又闭门不出,似是一心想着要抚养两个孩子一般。
而四爷那,哪里是她一个奴才能够随意见着的,况且,高氏被四爷厌弃,也是府里上上下下所有人都人尽皆知的。
前院那些个奴才,都是一些拜高踩低的主,哪里还能让她有机会见着四爷去求情。
文箐何尝不知年氏与高氏之间,俩人的那些个恩恩怨怨,只是她如今也没了办法,除了年清婉也不知道应该再去求谁。
谁让高氏从前得宠时,恨不得把一双眼睛长在头顶上,简直把后宅里所有人都得罪了个遍,现下她落了难,所有人可都眼巴巴的瞪着看热闹呢!
这个时候,谁若是伸手帮衬一把,保不齐就会被谁怨恨上,况且福晋这番操作,后宅里的人个个都是人精,其中含义哪有不明白的。
“你个蠢货,还不赶紧起来!”高氏也不知是被文箐气的,还是被她这番操作给羞的,原本惨白的脸色,骤然发红起来,胸口也起伏的厉害,显然是被气的不轻。
“你倒是护主。”年清婉收回视线看着文箐,眼底浮出几抹暖意。她最欣赏那些个忠心护主的奴才,因此文箐这番动作,也算是直接落在了她心坎上,让她连带着语气都和缓下了几分。
“格格谬赞了。奴婢是彻底没了办法,还求格格能发发善心帮衬我家格格一把。”文箐缩了缩脖子,垂着眼睛说着。
她现下都不敢抬起头去看着高氏此时的脸色,只凭着后背射过来的视线就能猜测出,高氏此时心里有多怨恨。
她也不愿去求别人,打了自己主子的脸,况且这个人还是从前死死被高氏踩在脚底下的人,只是她现下实在是没了别的办法。
思来想去,也唯有年清婉才能在四爷跟在说得上话,也只有她能让福晋给几分颜面,让府医过来才好能替高氏瞧一瞧。
“姐姐也不必气恼,我瞧着文箐倒是不错,心思玲珑,又忠心耿耿。
只是,福晋身子不适寻了府医过去瞧着,我与姐姐同位侍妾格格,姐姐都寻不来的人,我又如何能寻得来,只怕是要让姐姐失望了。”年清婉逗弄了一会儿俩人,只觉着有些倦了,这才开口拒绝。
“谁稀罕让你去请。”
“姐姐还是多休息,万万别动怒生气,本就没有府医过来瞧着,若是在生气动怒,病情加重可就麻烦了。”
年清婉已经瞧够了她此时狼狈的模样,只觉着心里舒坦了,也不在继续拖下去,直接起身离开。
回去的路上,好巧不巧的正碰见四爷,连忙俯身行礼:“奴才见过四爷,不知四爷……这是要去哪?”
“去看个没良心的人,方才不都已经让奴才过来通禀过了吗?怎么还跑出去了?”四爷微微有些不悦,若是别的人得了消息知道他要过去,恨不得提前两个时辰就要出去等着。
偏偏她还趁着这个功夫跑出去,若不是他一时心急提早过来,也不会正好碰见。
“奴才方才去了高格格处,并不知晓四爷派了人过来通禀。”年清婉一边说着,一边抬头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四爷脸色。
她说这番话,实则也是冒了许多风险,不过是想要试探高氏此时在四爷心里究竟还剩下多少位置,日后还有没有机会再重新翻身。
四爷只听了高氏就紧紧皱着眉头,面上同样露出一副不悦的神色。
苏培盛在后头听着,心里直叫着乖乖,就算是去见了谁都不打紧,只是别这么老老实实的说出来就是了。
谁不知高氏惹得四爷厌恶,若是因着这件事累的自己福气也没了,只怕是都不知道要和谁哭去。
“你不怨她污蔑你是大凶命格的事吗?”四爷抿着嘴,看着她。
“奴才有四爷的信任,奴才就不怨。
任凭那些人怎么说,四爷都是不信的,奴才心里高兴。”年清婉脸上故意做出一副讨好的模样,见着四爷脸色舒展了一些,打蛇上杆的舔着脸起身,凑在他身边直接拉着胳膊又说了几句好话。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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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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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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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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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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