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在四爷心里有些不悦,手掌握拳抵在唇上咳嗽了一声,李道长这才回过神来,只是一双眼睛还是时不时的朝着年清婉身上撇过去,捋了捋胡须佯装出一副得道高人的模样说着:“姑娘有所不知,有时候卜挂未必就需要人的生辰八字,况且贫道之前在外头路过贵府时,就见着府邸上头乌云密布,不过才掐算了一番,便可知府上是有大凶之人,这才会导致贵府上头乌云不散。”
“不知道长可有破解之法?”高氏见着李道长时不时朝着年清婉身上撇过去的视线,心里暗恨,果然是一个勾人的妖精,连着修道之人都不放过。xiumb.com
“若是贵府想要破解,倒也不难。”李道长说着这番话时眼神又在年清婉身上流连了一番,继续说道:“只需要让那大凶之人在山顶道观之中诚心为府祈祷,以此洗去自身罪孽便可。”
李氏听着这话,嘴角显些抑制不住的上扬起来,朝着四爷看过去时,眼底满是激动之色,说道:“四爷,还求四爷便依着道长的话,以免为府里招来更多灾祸。”
年清婉在一旁听了好一会儿,这才明白几人所打着的算盘究竟是什么,心里不禁有些嗤笑,随即转身目光定定的看着四爷,轻声问着:“四爷可也觉着奴才是什么不祥之身吗?”
“简直是无稽之谈。”四爷自幼就是在宫里头长大的,什么样的阵仗没见过,如何能随意的就被两个女人给糊弄住,况且那李道士口口声声称自己是修道之人,可偷偷摸摸朝着年清婉身上撇过去的视线,却半分没躲过四爷的眼睛。
如此之下,就算几人说的天花乱坠,四爷也是不会相信的。
得了四爷的话,年清婉一颗心算是放在了肚子里,脸上也浮出一抹笑意,转身朝着李道长身前踱步走过去,每走一步便开口问上一句:“既然道长声称自己是修道之人,且又一眼瞧出我们府上上空乌云密布,可见道法高深。
必然是在民间广为流传道长大名,不如道长便说一说自己是在哪个山头,哪座道观修行的,也好叫我们开开眼界,说不定哪一日还能过去添置个香油钱。”
在年清婉把这番话全都问完,李道长整个人脸色都白了几分,脚步不由得往后退了几步。
李氏见此,心下有些着急,连忙上前呵斥着年清婉道:“休要胡搅蛮缠,你不过是不想去道观为府里祈福寻得这些个借口狡辩。”
“李侧福晋说奴才狡辩,奴才不知道自己哪句话在狡辩了?”年清婉见着四爷不肯出声,便知晓他这是在支持自己,说着的话也就越发没了顾及。
本来她还不敢太过放肆,毕竟侧福晋和侍妾格格的位分想差悬殊,也容不得她如此放肆。
只是现下,四爷都已经站在了她这边,她就更加有了底气。
“你还说自己没狡辩。”李氏冷哼了一声,撇着她眼底尽是轻蔑之色,仿佛在瞧着一个马上要死去的人一般,又接着说着:“自从你入府后,府里便接二连三的发生事,见着我的二阿哥也早早地夭折,若非是你府里又怎会发生这些事。”
“侧福晋的二阿哥早夭,侧福晋心里难过,奴才心里又何尝好受。
奴才腹中的孩子,不也同样不曾保下来,奴才又能与谁去说。”
年清婉说着自己那个还尚未有机会出生的孩子,眼底是藏也藏不住的哀伤,虽然她现下有几分作秀之姿,可提到自己那个孩子时,眼中所流露出来的伤感却是真心实意的。
“你的孩子,不过是你自己克死的,又岂能怨到旁人身上。”
高氏见着一直不肯说话,明摆着是不想要让年清婉离开,心里不由得有些着急,李氏偏偏不肯想着办法,只顾着与年清婉打着嘴仗,略微思索了一下,高氏也只能站出来说道:“若是那大凶之人不肯离府,不知府里会是何结局?”
“短时间有着极其贵气的命格镇着,也只会是出现一些小的祸事。
可若是时日长了,难免会伤及主子性命。”
高氏和李侧福晋听着这话,也顾不得在与年清婉周旋,齐齐跪在地上说道:“还求四爷及早下定决断。”
李氏与高氏和其余侍妾格格,皆算不得府里的主人,不过是妾室罢了,唯有嫡福晋与四爷才能算得真正的主人。
李道士这番话,其中所指的究竟是谁,在场众人心里都知道。
只是四爷没为着这件事生气动怒,反而被李氏和高氏这一逼宫架势惹得满心恼怒。
本就不好看的脸色,现下更是直接落了下来,先是狠狠地瞪了李氏和高氏一眼,随后才把视线放在李道士身上。
只是还不等他开口说着话,福晋和府里其余侍妾皆是得了消息一同赶过来,才刚刚走到跟前便齐齐跪下去,重复着李氏与高氏方才所说的话。
气的四爷抬起腿便朝着跪在自己最近的高氏身上踹了过去。
这一脚他几乎是用尽了力气踹下去的,直接把高氏踹的倒在地上,半晌没起来,显然是伤着了内里。
高氏向来养尊处优,哪里能受得住这样用力的一脚,只觉着心口火辣辣的疼,疼的眼泪止不住的往出冒。
福晋和众人看着四爷这一举动皆是有些被吓住,动了动嘴皮子明显是想要说什么,却又谁都不敢在做这个出头鸟。
对于方才高氏下场,众人也是都尽数看在眼里的,谁也不想步了她的后尘。
“福晋和侧福晋想必对这道士的话深信不疑,就算四爷英明神武,识破了他的诡计,奈何奴才没有能揭穿他的手段,只是今个儿事情若是不能让人彻底信服,就算凭着四爷的威信硬是留下奴才,只怕也会落人口舌。”
有了这样好的把柄,日后不管府里谁出了事,第一时间都会推到她头上。
“苏培盛,去宫里请钦天监正史过来,爷倒是要瞧瞧,这位道士修为究竟是不是有那么高。”
四爷被众人气的显些笑出来,才吩咐了苏培盛,便眯着眼睛朝着李道士和其余几个女眷撇过去。
毫不意外的见着李道士听着自己这番话,脸色瞬间惨白下去,连着李氏和福晋的脸色也同样有些不好看。
如今朝中钦天监最得康熙爷信赖,不管本身有没有那个本事,可只要得康熙爷的喜欢,众人也都不得不笑脸相迎。
现下钦天监过来,只要推了他的话,他定是会被四爷责罚,只是现如今李道士进入进退不得之地,倒是全然没了个主意。
苏培盛拿着四爷的腰牌亲自去请,俩人也不敢私自耽搁,赶着就回来了。
“微臣拜见四爷。”钦天监正史趁着行礼时,抬起衣袖偷偷擦了擦脸上的汗。
“王大人请起,今个儿爷府上倒是不请自来了个道士,声称府里有命格大凶之人,不如正史大人也给爷瞧瞧,这大凶之说究竟有没有这么回事,若是有,那么这大凶之人又是谁?”
四爷双手负在身后,手指快速转动着手上戴着的扳指,此时他心里绝没有面上所表露出来的难么平静。
“四爷府上一片祥和之兆,微臣倒是没有瞧见那位道士所言什么大凶之兆。”正史见着四爷寻着自己过来,只是为着这件事,不由得松了口气,连带着语气都轻松了些许。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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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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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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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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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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