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拜见四爷,还求四爷替妾身做主。
十四爷不由分说直接进了庄子,闯进妾身院子,更是不知避嫌抱着年氏,一路上孤男寡女,谁知道她们二人会不会有什么私情未了。”
福晋进了屋子里就直接跪在地上,一副恶人先告状的模样,尽可能的抹黑着俩人。
只是还不等她说完,四爷便就有些忍不住一般,抬起一脚直接把福晋踹倒在地上。
福晋瞪圆了双眼,整个人显然是有些不敢相信,成婚多年以来,就算四爷对她没有任何感情,可也从未对她动过手,又何况还是如今日这般下的这么重的手。
“你这毒妇,到了如今不仅不肯说实话,竟还妄想一味的污蔑着年氏与十四弟,今日若非十四弟碰巧搭救下年氏,只怕现下早就死在了你的手里。”
四爷越说心里越是气恼,瞪着她时双眼隐隐冒火,一副活生生想要吞了她一般。
“四……四爷……?”福晋缓了一会儿,才重新跪好泪眼婆娑的看着他,明显被他方才的模样给吓住了,好一会儿才重新开口说着:“四爷以为妾身当真是心狠手辣的人吗?
是年氏毒辣,残害了乌拉那拉氏的孩子,妾身这才想着略施惩戒一番。”
耿氏被福晋略带威胁的眼色看了一眼,缩了缩肩膀,心里隐隐有些惧怕,只是这个时候早已经没了她能退缩的余地,只能硬着头皮说着:“回禀四爷,奴才听着年格格说乌拉那拉格格的孩子什么不知道有没有福气生下来什么的。
之后,庄子里的奴才移栽杏树用来捆绑杏树的绳子断了,乌拉那拉格格被人推了出去,这才还得小产。”
耿氏顶着四爷明显一副想要吃人的目光,越说到后边声音越是低了下去。
显然一副心虚的模样,说完就直接垂着头跪在一边,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她既没有年清婉那般得宠,被四爷捧在心尖上,又没有福晋的嫡妻地位。
偏偏这么一个尴尬的身份,被众人推到了风口浪尖上,直至此时耿氏心里才隐约觉着有些后悔,只可惜世上只有后悔最无用,更没有后悔药可以买,只能一条路走到黑。
“苏培盛,去让人接了庄子里那天移栽杏树的那些个奴才过来,一个都不许落下。”
四爷怒了,他本来就是惦记着她的身子,这才留着她在庄子里多住几日功夫,没成想才过了一日功夫,就把人弄成了这副模样。
“奴才句句属实,断不敢说假话。”耿氏也没想到事情会闹得这么大,况且之前在庄子里,完全是福晋一人只手遮天,如今回了府里自然就不同了。
不管耿氏和福晋说着什么,四爷都一句不说一声不肯出,全然一副只等着把人接过来,一起清算的模样。
底下人知道如今情势严峻,也不敢耽搁,来去只用了两个时辰。
“乌拉那拉氏小产时,你们都在跟前,可是瞧见是因着什么了没呀?”四爷负手踱步走到几人身前,仔细看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问着。
“奴才……。”几人对视了一眼,心里都有些发颤,有些磕巴的说着:“奴才见着乌拉那拉格格自己摔倒在地上。”
“耿氏!枉费爷以为你温顺懂事,从不惹是生非,又与年氏姐妹情深,才让你同行。
没想到,你竟如此狠毒,与福晋蛇鼠一窝陷害府里侍妾。”四爷原本心里的天平就已经毫无理由的偏向了年清婉,如今让人把庄子里的奴才寻过来问话,也只是为了堵福晋和众人的嘴罢了。
有了人证,日后就算在说起来,也不会在把屎盆子都扣在她头上。
“你们胡说,是不是年氏贿赂了你们,才让你们替她说话?”
福晋伸手指着几人,满脸恼色大吵大嚷的,哪里还有半分贵女应该有的姿态,倒是和市井泼妇一般无二,让四爷看的直蹙着眉头。
不顾福晋的辩驳,直接让人把她与耿氏二人一同带了下去。
四爷听到从床上传出的声音,连忙跑过去,见着年清婉满脸通红,双眼紧紧闭着,双手直在身前乱挥着。
抓着她手腕,把人揽在怀里,仔细避开她身上的伤处,在她耳边轻声安抚着:“没事了,爷在呢!在不会让你受委屈了。”
也不知是因着在四爷身边让人觉着安心,还是因着四爷方才的那番安抚话起了作用,不一会儿的功夫年清婉便安静了下去。
只是还不等到半夜,整个人就开始发起热。
寻了府医过来,也是没什么好办法,连着五成的把握都没有。
只能依着府医的话,一刻不停的绞着冷帕子替她擦着身上,半步不敢离开的守着。
直至下半夜,高热才算是彻底的退了下去。
那般危机时刻,四爷不是不想让人去请太医过来,只是这个时辰宫里早已经下了钥,任是有什么大事都无法进去,若强行进去便被视为逼宫。
这也是四爷为什么明明心急如焚,还是不敢让人进宫去请,只能在府里干着急。
守了一夜,起早又让府医过来瞧了一眼,见着人确实是没事了,剩下的只能仔细养着,四爷这才彻底松了口气。
人在放松下来就最容易疲惫,况且他还一直紧张的守了一夜,眼下有些睁不开眼睛,只能去了偏殿,勉强凑合着休息。
“格格,你终于醒了,可要吓坏奴婢了。”秋夏听着动静,过来见着年清婉已经醒了,又惊又喜之下控制不住自己眼泪。
抬手抹了一把又一把脸,虽然她也觉着自己这幅模样有些丢人,奈何眼泪不争气的一直往出跑,怎么止也止不住。
“快别哭了,我这不是还好好的吗?”
“幸好昨个儿,十四爷去庄子上碰见奴婢,这才求了十四爷救下格格,不然后果是真不敢想。”
秋夏又破涕为笑,赶忙擦了擦眼泪,她自己都要觉着自己脑子不正常了。
“这次可是欠了十四爷一个大人情了。”
年清婉垂下眼眸,嘴上虽是如此说着,脸上却没有什么多余的神情。
“可不是,不过好在十四爷性子和善,奴婢瞧着比许多人都要有情有义。
不似李侧福晋,无论奴婢怎么求,都不肯出来替格格说上一句话。”
“这些事记在心里就是了,日后别轻易放在嘴里,十四爷虽然与四爷一母同胞的亲兄弟,可也还是外男,礼数不能有违。”这次,四爷嘴上虽是什么都没说,可难保心里不会有别的想法,也许只是瞧着她还在病中,这才一直没有提出来罢了。
“奴婢知道。”秋夏性子要比秋怜沉稳许多,遇到事也相对会更加冷静。
“你性子最是稳妥,你办事我放心。”年清婉浅笑了句,双眸有些发亮的看着她。
“格格放心,福晋和耿氏已经被关在了自己屋子里,一次四爷一定严惩着他们二人。”秋夏看着年清婉疼的脸色惨白,心里就止不住分难受。ωωω.χΙυΜЬ.Cǒm
“放心,她们两人我绝不会轻易放了她。”年清婉说完这句话后,似是有些累了,闭着嘴不肯在说一句话。
不一会儿,四爷得了消息也快步走进来。
“你要吓死爷了。”
“多谢爷担忧。”年清婉抬头看着四爷,眼眶发红,一半是看着她真觉着自己委屈,一半是想让他心疼自己,而对福晋和耿氏她们两个更加厌恶。
“放心,爷会替你做主的。”
四爷见着她这幅模样,早就心疼的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才好了,双手伸着又不敢过去揽着她。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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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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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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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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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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