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说着这话可不就是妄自菲薄了吗?
四爷时刻想着妹妹,带妹妹一同来庄子里避暑,还不是宠着妹妹。”
耿氏的这番酸话,倒是让年清婉败了许多好感。
“格格早上起来还没吃东西呢!奴婢伺候格格熟悉后用膳吧!”
秋夏先把饭菜摆在桌子上,才走到床旁说着。
“嗯。”昨天晚上劳累过度,今日又睡到日上三竿,肚子早就抗议了,只是碍于耿氏还在这里,不好直接过去吃,也只能含泪点头。
秋夏知道她的心思,手上也麻利,不一会儿的功夫就替她挽好一个寻常的发髻出来。
身上搭着一身淡粉色旗装,上头没有什么复杂的花样,只是布料软和,穿在身上让人觉着舒服。
丫头连着耿氏冷着脸出来,一边小心跟在她身旁,一边忍不住说着:“格格既然知道年格格得宠,又何必眼巴巴的凑上去讨嫌。”
“她得宠,也只有我过去她那才能有机会见着四爷,才不至于让四爷彻底忘了我。”
“四爷还是惦记着格格的,不然这次来庄子里避暑,怎么不带旁人,偏偏带着格格。”
“乌拉那拉氏不也跟着一起过来了吗?可见这事倒也算不得什么。”
来的那天,耿氏是早早地就带着人上了马车,并不知道乌拉那拉氏那头的动静,只是在最后到了庄子里才知晓她也跟着一同过来了,心里便只认为是四爷开口同意让她过来的。
“奴婢听说,是乌拉那拉氏依仗着自己的那个肚子,去福晋那撒泼打滚,这才求了福晋允许跟着一同过来呢!”丫头四处看了一眼,见着周围没有别人,这才压低了声音凑在她耳旁说着。
耿氏听着这话,因着诧异而停下脚步,略微侧着头看着那丫头,见她满脸认真神色的看着自己,心里隐隐有了谋算,随即脚步一改直接朝着福晋的院子走过去。
“奴才见过福晋。”被花钰引着进了屋子,跪在地中间行礼。
“快些起来吧!昨个儿念着你们舟车劳顿,也不曾派人过去仔细询问,不知住的可还习惯,有没有短缺了什么?”福晋脸上永远都是那副恰到好处的浅笑,让人瞧着便会误以为是个心善宽和之人。
“托着福晋的福,奴才才能跟着一同来庄子上避暑,已经是极好了。
福晋又思虑周全,奴才倒也不缺什么。”
耿氏对着福晋,什么话好听就说着什么,半点不见之前拈酸吃醋的模样。
“你这次能跟着一同来庄子上,倒也并非是我的功劳,还是拖了年氏的福气,你才能跟着一同过来。”
福晋说完,见着耿氏面上闪过一抹僵硬神色,眼底闪过一抹笑意,随即又像是丝毫没瞧见一般,继续语重心长的说着:“如今年氏得宠,你又与她交好,若是她能规劝着一些,四爷也定会多去你那走动走动。”
“这样的事,又何尝是奴才们若能决定的了的。”耿氏垂下眼眸,心里发了疯似的嫉妒。
之前她得宠时,府里哪个人瞧着她不都得笑脸相迎,底下那些个奴才更是上赶着巴结,如今不过才几日的功夫,四爷只见着年清婉病了,就一门心思的都扑在她身上,半点不急得自己。
如今能够来庄子里避暑,还要拖着她的福气,看在她的面子上才能过来。
明明都是一样的格格,都得过宠,结局却南辕北辙,如何能叫她心里不怨不恨不气。
“你到底还是年轻,日后有的是机会的宠,也无需只看在眼前这一时。
如今后院里侧福晋位置空悬,你若是争气能够一举诞下位小阿哥,就是被请旨封了侧福晋也不是不可能的。”福晋开始撺掇着耿氏,不管让给坐上侧福晋的位置,她都绝不能让年清婉和乌拉那拉氏坐上那个位置。
一个是得四爷的宠爱,被四爷放在心尖上的人,一个又是有德妃扶持,不管俩人谁坐上那个位置,于她来说都是个威胁。Χiυmъ.cοΜ
既然如此,还不如撺掇着旁人去和她们争,和她们抢这个位置。
而她就可以作壁上观,不管是谁赢了于她来说,都不碍事。
“福晋教诲的是,只是……。”耿氏到底还是年轻沉不住气,抬头却生生的看了福晋一眼,又重新低下头面上似是有些抹不开一般说着:“现下四爷独宠年格格,奴才等人自是没有这个福分的。
凭着现下年格格得势头,有孕封侧福晋也是迟早的事。”
“说起来,年氏皇上是原本要指给十四爷为侧福晋的,只是苦于康熙爷没有明着下旨,而年氏又央求着自己父亲像皇上请旨进四贝勒府邸,年氏一族得皇上看重,皇上不好拒绝,这才最终让她进了府。”
福晋说完这番话后,紧紧盯着她,看着她脸上的神情,在看见她露出自己想要看见的神色后,这才露出满意的笑容,垂下眼眸又做出一副无辜的模样说着:“这到底是宫内秘闻,且又关乎于年氏的声誉,你只听听便好,断不可外传,若是落在四爷耳中只怕是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是,奴才醒的。”耿氏紧紧攥着手指,心里既因着听到这一消息而兴奋紧张,又一时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
“唉!你瞧我与你说这些做什么,若是传出去,没得又要叫人说失了规矩。”福晋一抬手,又似是有些后悔一般。
“年氏来了庄子以后,瞧着身子都好了许多。
昨个儿,庄子里的人送来了些新摘的葡萄送过来,年氏瞧着新鲜便带着人过去也摘了一些,你们年轻就应当要如此活泼,只是出去时也要时刻当心着一些,这里地处偏僻,没得在遇上些土匪和liumang的败坏了自己清誉。”
“是。”
不管福晋说什么,耿氏都只垂头应着,只是心里有自己的计较。
又坐了一会儿功夫,耿氏才离开。
“福晋觉着她可行吗?”嬷嬷最是清楚福晋的心思的,在听着她凭白说了那么多话,心里哪能不明白她是何用意,只是对于耿氏她倒是并不看好。
不过才得宠了几日功夫,就又重新被年氏扳了回去,连着来庄子里,都还要借着她的光,不可谓不丢人。
“急什么,她也是受过宠的,且我瞧着四爷也不像是对她无心的模样。
一个心里有嫉妒,有恨意的女人,才是最好的利刃不是?”
“可年氏才略微使了些手段就把四爷勾了回去,凭着她这样的手段也能与年氏相斗?”
“之前不能,是因为她没有相应的筹码,现如今我亲自把这筹码送到了她手里,接下来我们只需要等着就是了。”
她之所以选择耿氏,就是因为看出了她的野心和不安分,且家室又那样,就算抬举了她,也永远都越不过自己。
这样的人,才是福晋最想要也最想拉拢过来,替自己扫清一切障碍的枪杆子。
“只盼着耿氏莫要让福晋失望才好。”嬷嬷叹息了一声,她也知道现下的情势,除了耿氏还能有些用之外,她们还真是没有了别人可用。
宋氏早就不得宠了,高氏是被她们废了那么大的力气和手段才拉下来,怎么可能在给她捧回去,李氏如今就是侧福晋,若是在让她得宠可不就要登上嫡妻的位分了。
而剩余的那些个侍妾,不是被四爷厌弃,就是太过愚蠢,反而耿氏是最合适的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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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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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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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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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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