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帮子狗奴才,爷瞧着他们是越发胆子肥了。”四爷恼怒,之前也想过年清婉失宠之后日子不会如之前那么好过,可也没想到会是如此境地。
若是他知道,就算他气炸了,也绝对舍不得冷落了她这么久,眼睁睁的瞧着她受了这么多的委屈。
“苏培盛,你去亲自让人端几盆冰过来。”
冷静下来的四爷,还是知道现在最先要紧的还是年清婉,至于那些个拜高踩低的狗奴才,日后自然有的是机会去政治。
“唉!是。”苏培盛应了一声,在转身走出去后,才抑制不住脸上露出些许笑意出来。
瞧着四爷这幅紧张的模样,苏培盛就知道四爷是放不下年清婉,只怕经过这次的事情之后,这位主子的福气要比之前的还要多,还要大。
在苏培盛才吩咐人把冰摆在屋子里,府医才过来。
满脸涨红,额头上早已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可见是着了急的赶过来。
苏培盛见状,故意训斥着小顺子:“你这狗东西,明知道格格身子不好,怎么还用了这么久功夫,莫不是趁机偷懒了不成?”
小顺子不知道苏培盛的心思,只以为他是瞧着四爷等的极了,这才训斥自己,心里也是满腹委屈:“苏爷爷明鉴,实在不是奴才偷懒,只是……只是府医一直被福晋安排在钮钴禄格格处,替她瞧着脉,奴才等了好半天,才等到福晋放人。”
“钮祜禄氏的胎气可是有异样?”他回来时,福晋与他说的是府里两位有孕的,都胎气稳固,没有半点异样。
况且,他离开时,钮祜禄氏的胎气也都好好的,而他已经答应只要生下小阿哥,这个孩子就会给福晋抚养,她势必会仔细让人照看着,也就更加不会有什么异样了。
他到底是外男,不明白后宅里女人的那些个弯弯绕绕。
府医抬头看了四爷一眼,面色有些为难,犹豫了一会儿才开口说道:“钮钴禄格格胎相稳固,原本是无需如此紧张,向来是福晋仁善这才过于紧张钮钴禄格格的这一胎。”
对于上一位府医是怎么被赶出去的,不仅是他就连着满京城的人都知晓,他可不愿重蹈上一位的覆辙。
“快点过来瞧瞧年氏。”四爷略微沉吟了一下,就想清楚了其中的关节,只是福晋到底是嫡妻又没有犯下什么明显的大错,就算是他不高兴,也不好轻易处罚了。
不说别的,就是德妃那就够他头疼一阵的。
德妃是不会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母族的人受斥责而不顾,既然她能塞进去两位自己母族的人,就是为了能够让自己母族久盛不衰,自然不允许她们有一丁点的受损。
“回禀四爷,年格格只是有些气血不通,加之中了暑气,这才会晕厥过去。
只要吃两幅解暑药,在仔细养着身子,也就没什么了。”
府医收回手,重新跪在四爷脚边处,轻声说着。
“你去跟着府医去抓药,依旧在你们小厨房熬着。”
四爷随手指了秋怜,让她跑腿跟着去。
趁着年清婉还没醒时,又把目光撇向屋里的秋夏和孙嬷嬷二人,冷声询问着:“之前年氏的身子已经补得差不多了,怎么又成了这样?”
“四爷息怒,自从四爷不过来咱们锦绣阁之后,恰逢乌拉那拉格格有孕,福晋只把那些个滋补的东西都供着乌拉那拉格格和钮钴禄格格,哪里还有我们格格的份。
厨房那些的奴才也是一个个的惯会见风使舵,瞧着格格没了宠,连着态度都跟着变了,从前的那些个点心没了不说,见着饭菜也都只是旁人剩下的,亦或者是冷透了的。
最近这几日越发嚣张,两碟子菜都只是炒着野菜,半点荤腥都没有。
格格换洗下来的衣裳,也是奴婢等人轮流着洗,坏了破了,也都是缝补上将就着在穿。”
“秋夏!”年清婉恰好此时醒过来,听着她闹肚子委屈的说着这些,眉头紧蹙的斥责了一句。
吓得俩人只垂着头,越发不敢说话了。
“你们俩先下去吧!”四爷抽空打发了两个碍事的,才好专心的看着眼前人。只觉着她脸色越发苍白了,本就不大的脸颊消瘦的似是都快要能看到突出来的骨头了。
双手握着她肩膀,扶着她坐起身,收下也尽是硌手的骨头。
从前年清婉虽是也不胖,可也没有瘦成这幅模样。
他本就把她放在了心里,以往掉下一根头发丝都得心疼半天,如今瞧着人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一颗心都快要被生生疼的裂开。
“四爷怎么肯舍得过来了?”年清婉一双眼睛紧紧盯着他看着,即使现下身子虚弱也瞧不出丝毫气弱的模样。
一双眼睛瞪着他的时候,隐约还能看见她眼睛里的带着的些许怒气,四爷是真的算认栽了,只是面子还要硬撑着:“你个没良心的,枉费爷之前那么疼你,你还说着这样狠心的话。”
“分明是四爷不肯信奴才,任凭着那些个人随意挑唆两句便怀疑奴才。
奴才都没了四爷的信任,还留着人做什么,还不如做个顺水人情,让爷随着心意去想要去的人那。”年清婉说起这个,还是忍不住有些委屈的哭出来,扭过身子活脱脱一个与相公闹了别扭的小娘子。
四爷本就憋着一口气,这才忍着这么多时日不曾过来,如今见着她把自己弄成这幅模样,心疼还来不及,哪还能忍心看着她伤心落泪,连忙扭过她身子揽在怀里,只管说着好听的话。
好一会儿,年清婉才破涕为笑,脸上重新露出笑容看着他,靠在他怀里时稍稍把自己脑袋找了一个舒服一些的位置,继续哼唧。
好一会儿,才觉着舒坦了,这才抬起脑袋盯着他,满脸认真的问着:“爷还会不会过几日生气了,就又不来奴才这里了?”
“不会,爷会经常过来看你,也不会生你的气。”只这一次,就已经把他吓坏了,哪里还能承受住再来一次。
“你身子不好,再睡一会儿,爷就在这里陪着你。”见着她脸上生出些许倦怠神色,四爷心里有些不忍,一边轻声哄着一边扶着她重新躺下。
如今屋子里被摆上几盆冰,倒也凉快了下来,不似他才刚过来时的那么闷热。
在年清婉睡熟后,四爷才蹑手蹑脚的走出去,抬手招来苏培盛吩咐:“去把厨房那些个没眼力见的狗东西都打出去,在重新寻着一批人进来。
另外,那些个克扣年氏份例的狗东西,也都各自按着府规打上十几个板子,叫后院里所有女眷出来瞧着,也给她们一个警醒。”
“是,爷。”
苏培盛心里有些吃惊,他还从来没见过四爷为着哪个女人能够如此大动干戈,更是生了这么大的怒气。
年清婉这件事,虽说没有明着指出福晋,可后宅的事一直都是她掌管,年清婉如此境地,她若说自己完全不知情,四爷是无论如何都不肯相信。www.xiumb.com
只是没有确凿证据之下,且又只是因着一个侍妾,到底不好明面上拿着福晋如何。
也只能借着这样的方法给福晋一个下马威,顺带着给年清婉出气。
苏培盛心里更加坚信年清婉的手腕,也再次肯定自己站对了队伍。
“之前爷吩咐的事,已经有人回话了,李知府是高格格父亲门下的一个门生。”苏培盛显些因着惊讶忘了正经事。
他能力也强,距离四爷吩咐下来到现在,总共也没过几日的功夫,就已经被打听了出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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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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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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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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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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