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瞧着这画寓意好,又是福晋亲自赏赐下来的,这才整日里都挂在墙上一日都不肯摘下来过。”
年清婉挣扎着想要起身,亏得四爷眼疾手快直接抬手摁住了她,才没让她下了地。
“去让人请福晋过来。”
对于附近,四爷本就没有任何爱意,之前也只是敬重她罢了。
现如今,听着她做出如此阴狠歹毒的事出来,心里那点敬重也早已经烟消云散,连带着吩咐下人都没了好气。
“这是怎么了?妾身过来时才听着底下丫头说着年格格身子有些不好了,可是要不要紧?”福晋才刚刚进了屋,嘴巴就不闲的说着。
“这画,是不是你赏给年氏的?”四爷扯过画直接扔在了福晋身前处,看着她时眼底满是怒火。
“这画可是有什么问题吗?”福晋抬着头,佯装一副什么都不知情的模样看着四爷,又转过头看着年清婉和屋子里的张太医。
“你少在这里装模作业,这画上含有大量麝香,年氏日日夜夜闻了这些麝香,才导致滑胎。
枉你作为嫡福晋,竟是如此歹毒的心肠,眼里半分容不下庶子庶女。”
“妾身冤枉。
这画虽是妾身赏赐给年氏的不假,可这画也是高氏给了妾身,还说这画是送子观音,最是灵验不过了。
妾身自己的身子自己知晓,早已不能在度有孕,恰逢此时年氏被查出怀有身孕,妾身心里高兴便想着借花献佛,把此画赏给年氏。
妾身实在是不知这里有那些个东西啊!妾身若是知晓,哪还敢把东西赏给年氏。”
福晋说的情真意切,四爷面上同样有些动摇。
福晋一直装的极好,从未在四爷跟前露出过什么,相反高氏脾气娇纵,又极爱嫉妒吃醋,眼里最是容不下人的。
这一点,四爷向来是知晓,故而这次福晋如此说着,他心里就已经相信了一大半。
紧紧抿着嘴,面上一副犹豫不定的模样,福晋也是看出了他的犹豫,急忙又说着:“若是四爷不信,大可询问妾身院子里上上下下的奴才丫头,她们也是都瞧见了,听见了的。”
“去挨个查问。”四爷到底没有只听信福晋的片面之词,直接让苏培盛去办此事。
或许是苏培盛在他跟前伺候的时间最久,也是最得他的心。因此这件事也唯有交给她办,才是最能让她放心的。
不过,苏培盛的动作也快,才一盏茶的功夫,就已经回来了,先是看了一眼四爷随后才看了一眼,巴巴看着他的福晋,开口说道:“回禀爷,那些个奴才丫头果真如福晋所说一般。”
年清婉在一旁听的心里直恨,她虽然没想过会这么简单的就能扳倒福晋,可真当福晋把所有事情都撇的干干净净后,心里还是止不住的升起怨恨。
怨恨自己没有能力,既不能护住自己的孩子,又不能杀了福晋替自己的孩子报仇雪恨。
“去看着高氏让她闭门思过,不许再出来。
另外,如此心如蛇蝎的女人,也不配尊为侧福晋。”
对于高氏从前做出来的那些个事情,四爷心里早就有些厌烦了。
现下也不听她的解释,便就让人禁了她的足,更是直接撤了她的侧福晋之位。
虽然还没有来得及去向宫里递折子,可四爷既然已经如此说了,宫里头的圣旨自是迟早会下来的。
这一刻,福晋知道高氏完了,没了在翻身的余地。
还不等福晋心里高兴,便又听着四爷说着:“福晋虽没有想着要谋害后院侍妾子嗣,可身为嫡福晋不仅没有护住还未出生的孩子,更是一手促成此事,回去好好反思反思。”
四爷这番话,也是想着同样禁了她的足。
“是,妾身知错。”福晋没有半分解释,更是没有丝毫吵闹,反而面色平静的磕头行礼,退出去。
“没关系,你还年轻,太医也说了,只要养好身子日后还是会再有的。”在屋子里没了旁人,四爷才重新走回床边,把她揽在怀里,轻声劝慰着。
“奴才怨自己没本事,还蠢钝,这才会害了奴才和爷的孩子。”年清婉一边说着,一边在他怀里轻声哭着。xiumb.com
声音低低沉沉,如同一只小奶猫一般,哭的直让人觉着自己痒痒的,似是被什么人拿着好几个羽毛轻轻拂过一般。
“是爷不好,没有护住你和孩子。”四爷只能轻声安抚着。
年清婉虽骤然失子,可也还没有到了犯糊涂的时候,知道这个时候小闹是情趣,还能惹起四爷的怜悯和宠爱之心。
可若是大闹起来,惹得四爷厌烦,吃亏的还是自己。本就没了孩子,若在没了四爷的宠爱,她还真不知道日后在这府里的日子,究竟要怎么过才好。
“四爷莫要说这样的话,若非四爷的庇佑,只怕是奴才早就被人吃了。”
才等着四爷离开,秋怜和秋夏就忍不住教育着她:“这个时候,格格怎么不趁机让四爷处罚她?”
“这件事又能处罚谁?福晋已经把整件事都推出去了,推得干干净净,在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年清婉双眸有些失神,她又何尝不恨,不怨,只是又能如何。
福晋已经把事情推了出去,加之又是嫡福晋之尊,就算她想要求四爷替她主持公道,都没有办法。
四爷总不会糊涂的,替她这么一个侍妾格格处罚福晋这个嫡妻去。传到宫里头也只会让人说是宠妾灭妻,此乃犯了大大的忌讳。
“你们放心,我总不会让这个孩子白白的去了,我一定会替她操持。”
“格格才滑胎,小月子里可得好好养着身子,在调养好后,努力替四爷在生下一位健健康康的小阿哥。”孙嬷嬷端着张太医开下来的方子走进来,不顾秋怜秋夏二人的心思,只劝着她喝药。
年清婉也不矫情,端起药碗一饮而尽。尽管药苦的舌头发麻,眉头死死皱着,也始终没说半个字。
孙妈妈看着她这副摸样,忍不住直叹气,想要让她含着一颗甜枣,去去嘴里的苦味,却被她直接转头拒绝。
“你们都下去吧!我有些累了,想睡一会儿。”
才小产,年清婉的脸色自然不好看,整个人的神情又异常疲惫,几人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又没有别的办法只能依着她的话,听话的退了出去。
四爷那头从锦绣阁出来,回了自己前院便吩咐苏培盛送来一大坛子酒过来,另外又让人去接了耿氏过来陪着一同喝酒。
每次四爷心情不好,想要喝酒的时候,都是让人去悄悄地接了耿氏过来,陪着一同喝。
小太监也上道,只管挑着绕开锦绣阁的路走,又是悄悄地,倒也没有什么人知晓。
可这样的事情又哪里能瞒的住人,年清婉不说也只当做不知道罢了。
况且,她早就知道四爷不会是自己一个人的,这么多日的独宠和陪伴,并没有让她糊涂到异想天开的地步,心里虽然有些失落,可到底还能维持得住面上的神色。
“福晋那头怎么样了?”年清婉睡醒一觉后,觉着身子没有那么难受了,这才得空问着。
“还能怎么样,四爷只是说让福晋闭门思过。
并没有别的处罚,福晋到底还是嫡福晋,四爷的正妻。
底下的那些人也不敢怠慢,只能好吃的好喝的一点不落的都送过去。”
说起这个,秋怜就不服气,凭什么被关了禁闭还能被这么好吃好喝的伺候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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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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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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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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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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