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氏你好大的胆子,明明知道我和锦绣阁的人不睦,你还巴巴的跑过去讨好。
可是你瞧着那头受宠,自己也想搬过去不成?”
锦绣阁里原本住着的李侧福晋一个孩子接着一个孩子的生,早就已经是高氏眼中钉肉中刺了,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现下又搬进去一个活脱脱的狐狸精,勾的四爷整日流连忘返,怕是连着自己这里怎么走的都忘了。
也算是宋氏自己时运不济,偏偏赶在这个时候过去,且还让高氏知晓。
“奴才不敢,奴才绝不会离开飞鸾阁的。”宋氏连忙开口表着忠心,若是有可能她又何尝不想搬离飞鸾阁,随便搬去什么地方也好过这里。
高氏性子跋扈,就算是对着乌拉那拉氏嫡妻,也是依仗着自己的宠爱半分不肯相让,何况宋氏住在她这,又怎会不受委屈呢!
“是不敢还是不想?”高氏一改方才的盛怒,单手支着额头,斜着身子倚在一旁盯着她。
“奴才不想……,侧福晋待奴婢极好,奴婢从未想过要搬出去。”
“宋氏,我念着你是最早入府的老人,才一再容忍,竟没想到你如此吃里扒外,实在是叫我寒心。”
高氏早已打定主意想要惩治她一番,又怎会因着她一两句话改变自己心意。
年清婉现下正是四爷心尖上的人,纵使如高氏这般娇纵的人,也不敢明面上算计她太过分,现下叫宋氏与她走的近,也是拿着她消自己心头的怒气。
她是侧福晋,若不想让一个人好过,就算不明面上动手,也还是有许多暗地里的手段。
今日宋氏才和年清婉走得近,回来便受了罚,日后府里其余侍妾见着年清婉时,也是不敢走的太近。
府里的人哪个不是成了精的狐狸。
“奴才实在不敢,还求侧福晋饶了奴才吧!”宋氏是最知道高氏的性子和手段的,饶是她这么不争不抢的人,和她住在一起,只要每次高氏心不顺,她就要被狠狠折腾上一番。
一年也见不到四爷一次,就算想要诉苦也不没地方,长此以往之下她反倒是想通了,日子也就不觉着难挨。
李贵全见屋内有一个人动手,趁着高氏还没动怒立马呵斥着:“还不拉下去,你们一个个的也都皮子紧了不成?”
屋内其余人这才如同惊醒一般,连忙过去拉着宋氏出去。
正院乌拉那拉氏那头也是一直紧紧盯着飞鸾阁这边,就等着抓她的错处。
从前高氏是有四爷护着,乌拉那拉氏那边也不好说什么,更不敢硬碰硬,有些事也只能睁只眼闭只眼便过去了。
现下却今时不同往日,眼瞧着四爷不爱去高氏那,连着从前的耐心也被消耗的所剩无几,乌拉那拉氏自然不会放弃这个机会。
晚上趁着四爷过来用膳的功夫,说着:“说起来宋氏也是入府最早伺候四爷的老人了。”
说着偷偷抬头看了四爷一眼,见她连一个眼神都没看自己,不免有些心酸,继续说着:“只是可惜了宋氏,还要受此委屈。”
听着这话,四爷这才撂下银箸,有些疑惑的询问着:“宋氏受了什么委屈?”
从前她还是比较喜欢宋氏的,只是随着府里人多了,对宋氏也就淡了。
“是高氏……。”乌拉那拉氏试探性的说了一句,见四爷没有暴怒,才微微松了一口气,继续说着:“今个儿,高氏无故让人责打了宋氏。
天寒地冻的,让人跪在院子里,岂不是要把人都冻坏了。”
“知道因着什么事吗?”
高氏毕竟是侧福晋,若是宋氏行差踏错,高氏是有权责罚她的。
就算宋氏是她第一个女人,也不能为此就坏了规矩。
“妾身让人去打听,说是今个儿宋氏与钮祜禄氏只去了年格格处,回来便被高氏责打。
高氏最近越发跋扈了,若不加以管教,只怕日后府里其余姐妹心生怨恨。”
其余人虽说只是侍妾,可也有一些是家里出身不错,经过内务府选秀进来的,还要按着她们家室,有所拉拢。
“后宅得事,是你这个福晋掌管,你只管做主就是。”四爷只沉吟了一下,便说着。
乌拉那拉氏,听着这话,脸上立即露出抑制不住的笑容,瞧着他离开的背影,都减轻了几分心酸。
四爷从正院离开后,一路直奔着年清婉这里过来。
来的时候,年清婉刚开始吃晚饭,见着上面只有三碟子素菜搭着一个两碟子荤菜。
只觉着还是觉着太过简单了些,现下年清婉正是在长身体的时候,只吃着
“四爷吃了吗?”
见着四爷进来,年清婉面上隐隐有些不好意思,又舍不得放下银箸,只干巴巴的问了句,在得知吃过了后,又埋头快速吃了两口这才放下银箸,接过茶盏簌口。
“你百般讨要回来的画,就这么对待吗?”
四爷瞧见桌上摆着的那副翠竹,若非上面还有题字幸存下来,他是绝对认不出来的。
“四爷息怒。并非是奴才不爱惜四爷的赏赐,只是……。”
年清婉跪在地上,满脸委屈的看着他,现下她对着四爷撒娇,试探他的底线做的可谓是十分得心应手。
“只是什么?”
“只是今个儿送过来时,就已经这样了。
奴才只以为是四爷失手打翻了茶盏才如此。”
“胡说,爷何曾打翻了茶盏。”四爷说着顿了顿,眼底闪过一抹暗色,随即又说着旁的事,只是把这件事放在了心上。
高氏才被禁了足,屋内摆设便摔碎了一地,现下坐在椅子上脸色铁青,看着屋内已经没有在可以继续摔的摆设,只觉着胸口憋的这股气堵的人要生生晕厥过去一般。
文箐对着高氏被禁足之事也是颇为着急,出着主意道:“之前府里的顺公公可是没少收咱们的东西,如今奴婢去寻着他,让他替咱们送回府里一封信,必然能解了咱们的燃眉之急。”
“对,只要阿玛上书,四爷不会不顾念旧情的。”高氏犹如被文箐这番话彻底点醒了一般,连连点头的说着。随即又去自己首饰匣子里取了两支赤金打造的簪子,连同亲手所写的书信一起塞进了文箐手里:“务必要让人把信送进阿玛手里。”
“是,奴婢一定想尽把法把东西送进大人手里。”文箐应了一声,把东西贴身收好后才转身离开。
前院内。
四爷手上拿着一本宋词正看的津津有味。
苏培盛急急忙忙进来,在见着四爷后,脚步又顿了顿,面上闪过些许犹豫,弯着腰高举双手把手里的折子递了过去说道:“启禀四爷,盐运使高大人递了折子过来。”琇書網
“盐运使?他递折子过来做什么?”
“奴才不知,想来是心系高侧福晋。”
“好一个心系高侧福晋。”四爷隐隐有些发怒,顺手接过折子,越往下看脸色越黑,暴怒之下直接把折子狠狠摔了出去。
“四爷息怒。”
“昨个儿才把高氏禁了足,今个儿她阿玛就上书说高夫人思女心切,想要与高氏一叙。
爷倒是不知,他盐运使什么时候手竟伸的如此长了。”
“四爷息怒,高大人也只是思女心切罢了。”苏培盛被吓得急忙跪在地上,净挑拣着一些好话说着。
“好一个思女心切,她这么做不过是为了逼迫爷解了高氏的禁足罢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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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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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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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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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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