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悠了半天,还是没让她想出丁儿点办法。
想她年清婉堂堂二十一世纪新时代女性,穿越到了清朝这么一个悲催的地方,还只是四贝勒府的一个侍妾格格。
原身出身也算名门闺秀,不知道中了什么邪,自己身子本就不好还作死的绝食威胁自己父兄,去求皇上指婚给四贝勒。
说的好听是格格让人叫声小主,说的难听只是个自甘下贱的奴才而已。
年清婉想着自己以前看过的那些宫斗剧,愁的她血压都要飙升三百了。
“格格,快歇歇吧!你走的奴婢头都晕了。”
丫鬟秋怜上前扶着她手臂,阻了她的脚步,直至把她扶着坐在屋内唯一塌上后,才松了一口气。
年清婉伸手搓了搓手臂,哈着气抱怨着:“地笼里又没碳火了。”
“用来取暖的银碳已经用完了,秋夏今个儿又去找孙嬷嬷理论去了。”
“她们也实在太欺负人了。”
年清婉豁然站起身,眼中一片冷意说着:“替我梳妆,我病了这么久,如今痊愈也得过去给福晋请个安,才不失礼数。”
说起来年清婉病愈也有好些时日了,只是心里有些抵触才一直没出去过。
“格格既然入了府,也要为自己多做打算一些。”
府里的女人哪个不是为了四爷的宠爱争抢着,入了府除了嫡福晋,剩下的女人要想体面活着,也只能依靠四爷的宠爱。
“我自是要为自己打算,也要为你们打算。”
年清婉一改刚过来的想法,既然已经穿越过来了,那她就要活的体面,活的潇洒,坚决不能在像现在这么窝囊。
“格格容貌极好,穿着这身绯红绣着杜鹃花的旗装,最是好看不过了。”秋怜有些高兴,从柜子里取出她最爱的一件旗装出来。
年清婉眉头紧了紧随手指着压在柜子底的一件,淡青色旗装。
“格格,这件旗装是之前还未来得及扔了的,今日穿着怕是有些不合时宜。”秋怜说的有些含蓄,手上拎出来的那件旗装只有两三成新,袖口处已经有些泛白。
“咱们这样的日子,何必再打肿脸充胖子。”她向来不觉着面子有多重要,况且还是如今的处境。
头上首饰也只挑了一支并没有什么花样的素银簪子戴着。
撇了一眼窗外天色,开口催促着:“既然请安就别晚了时辰。”
年清婉细细的柳叶眉向上挑了挑,有些跃跃欲试。
她所住的院子极大,除了自己住着的这间屋子破旧之外,其余的房屋都豪华气派。
侍妾格格,是没有资格自己住一个院子的,只能寄人篱下。
她现在就是在李侧福晋院子里住着,好在李侧福晋一直当做她不存在,也没为难过她。
福晋住的院子是距离四爷最近的一处,也是整个潜邸最好的一处院子。
路过花园,年清婉看着悉数盛开的梅花,脚步有些挪不动。
“格格喜欢这些梅花,一会儿回来奴婢折些回去,插在瓶子里瞧着也喜庆些。”
花园里种的都是绿蕊红梅,现下迎着风雪盛开,瞧着是别有一番风味。
“若想看,出来瞧瞧也就是了,何必做那辣手摧花的事。”折下来插在瓶子里虽能时时刻刻把玩,可也少了看雪赏花的乐趣。
在年清婉主仆二人走后,一株双人环抱粗的梅花树后走出两个人,为首男子穿着一身藏青色长袍,单手付于身后,越发显得身长玉立。
“这位是前些时日入府的年格格,因着入府便病了,倒也一直不曾出来走动。”苏培盛仔细瞧着四爷神情,带了些许揣测之意说着。
“嗯。”
苏培盛在听到四爷鼻子里哼出一声,心里才有了些底。
目光不由得,又朝着那两人背影瞧过去,心里有了算计。
“奴才年氏病愈,今日特来向福晋行礼请安。”随着大丫头一路垂着头走进屋内,屈膝弯腰行礼。
年清婉来的时间不早不晚,嫡福晋乌拉那拉氏坐在住位上,今日明显精心打扮过,穿着一身宝蓝色旗装,用金色丝线绣着并蒂莲,头上梳着小两把刷,戴着一支累丝嵌宝石金凤簪,耳朵上坠着一对泛着光泽的珍珠耳坠,衬得眉眼间越发贵不可言。
左手边空了一个位置,右边李侧福晋规规矩矩的坐着,宋格格和钮钴禄格格依次往下排着坐。
不等福晋开口让她起身,便听着外头公公高声贺着:“高侧福晋到!”
高氏穿着一身绯色洒金旗装,一字头上缀满了珠宝。扭着腰踱步走进来,冲着福晋欠了欠身,便笑着说:“都是四爷昨个儿拉着臣妾胡闹,今个儿才晚了给福晋请安的时辰。”
说着,用帕子掩着嘴角噗嗤一声笑出来,长眉入鬓,一双向上飞起的桃花眼由着这么一笑,越发显得明艳动人。m.χIùmЬ.CǒM
“四爷到!”
门口再度传出太监公鸭嗓的声音。
众人连忙起身行礼:“给四爷请安。”
“都起来吧!”
四爷从门外大步走进来,一屁股坐在和福晋并排放着的椅子上,才大手一挥让所有人起身。
年清婉混在众人里,跟着一同起身,蹲的时间有些久,双腿隐隐发抖。
借着秋怜的掺扶,把自己大部分重力都倚靠在她身上,才不至于当众出丑。
“方才是在说什么,还没进来就听见你们笑的高兴。”
正当福晋张嘴想要回话时,高氏痴痴一笑,接着话茬说着:“臣妾是在像福晋赔罪呢!昨个儿若不是爷胡闹,也不至于累的臣妾今个儿起不来误了给福晋请安时辰。
幸好福晋贤德,不曾怪罪臣妾。”
一双美眸,朝着四爷瞧过去时,流光溢彩。
对于高氏明显僭越行为四爷也不恼,可见对她宠爱程度。
年清婉听得直咂舌,心里更加对高侧福晋敬佩,府里怕是在找不出一个像她这么大胆的,时时把闺房事挂在嘴边,四爷还不生气。
府里唯一的二阿哥和大格格都是李侧福晋所出,按理来说同样身为侧福晋的李氏是要比高氏高一截的,可就是因着高氏颇得四爷宠爱,处处压李氏一头。
“高妹妹说笑了,府里子嗣稀薄,若妹妹能替府里开枝散叶绵延子嗣,可是头等功劳一件,哪还有什么怪罪不怪罪的。”
即便被抢了风头的福晋,嘴角扬起的笑容都不曾改变分毫。
“说到子嗣,还是李侧福晋最有福气。
有了大格格这个贴心的小棉袄不说,又有了二阿哥能承欢膝下。”高氏突然把话题转到李侧福晋身上。
“李侧福晋确实是好福气。”福晋跟着应承一声,便把目光垂下去。
“臣妾哪里来的什么好福气,不过是承蒙福晋庇佑,沾了福晋的福气罢了。”李侧福晋面上闪过一抹僵硬,整个人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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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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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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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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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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