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这些,方才心中的不甘通通被她抛到脑后,眼中只剩激动。
沈丹雪和惜梅也再没有回去,正当她们小心翼翼带着尹志远准备让他去帮魏婉看看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时,恰巧遇到沈暮从屋里走了出来。
“哥。”
话音落下,沈丹雪再度落泪。
“哭什么,我们都回来了。”
看到沈丹雪红了眼眶,沈暮便有些控制不住情绪,上前在她头顶上揉了两下。
“你们这是做什么?”
这时沈暮才看到跟在她们身后的尹志远,似乎猜到几分。
“嫂嫂方才正和我们说这话,却突然变了个人一样,总觉得哪里不太对,这不准备让尹大夫去看看。”
“不用去了。”
不等她话音落下,沈暮直接打断了她接下来的话。
“哥,可是嫂嫂她……”
“不必担心,我知道是怎么回事。”
说完沈暮深深看了眼房门,带着她们去到书房,将朔月对魏婉做的事情全说了出来,包括她可以感觉到魏婉心中所想,更甚者还能控制魏婉的所作所为。
“所以说此刻在嫂嫂体内的并不是她!”
弄明白一切的沈丹雪一脸气愤的起身,就要去找到朔月将此事好好理论清楚。
“公主,我看我们还是不要同她说太多,若是她趁机对夫人的身体做了什么,恐怕我们都不知道。”
还是惜梅一直在关心着魏婉的安危,话音落下总算让沈丹雪重新坐了下来。
“哥,她到底是谁?我们镇国公府从未做过对不起她的事,她为何偏偏对嫂嫂做出那种事!”
沈暮并没有回答她的话,反倒看向站在那里的尹志远。
“你可听说过子母蛊?”
“略有耳闻。”
“难不成方才嫂嫂说的都是真的?”
听到沈暮也说出那三个字,沈丹雪也反应过来。
“不错,那子母蛊是苗疆一带盛行的蛊求,但至今我都从未亲眼见识过,没想到如今子蛊就在夫人体内。”
尹志远一五一十将他知道的都说了出来,只是他也不明白为何朔月会偏偏对镇国公府下手。
“你也没办法解决此事吗?”
提起此事,沈暮就能想起当初他用内力想要将那虫子逼出体内的一幕,想要在护魏婉周全的情况下将它逼出,此事绝不简单。
“我之前只是听过一些关于子母蛊的传说,谁也不知传闻是否是真的,一旦出现任何差错,恐怕夫人的身体承受不住这种后果。”
听他这样说,沈暮的眸中犹豫不定,他不能让魏婉冒险,但也不能眼睁睁看着惨案发生。
“哥,就算她想弑君,为什么非得是嫂嫂。”
显然沈丹雪已经从魏婉那里听过些许事情的真相,只是她不明白朔月为什么要这样做。
“一切明日自会知晓答案。”
次日清晨,床上的身影坐起身来打了个哈欠,看着周围陌生的一切,下意识扬起嘴角,目光还是不自觉看向铜镜中的身影。
“为什么?”
屋里静悄悄的,不会有人给她回答,但她眼中满是不甘。
“凭什么在你身边就这么多人都围着你转?有那么多人生怕你出现任何意外,我却得时时刻刻铭记那份痛苦,连我这条命都是为了给全族报仇!”
从回到镇国公府开始,朔月便看到了这一切,这和她截然不同的生活,明明她并没有做错什么,为什么老天爷要这么折磨她?
她承认这是因为嫉妒,她不愿看着魏婉拥有这么多,过了今日,一切都回去不复存在。
想到这里,她起身穿好衣服,特意对着铜镜将发丝全部梳到脑后,拿起一旁的胭脂放在嘴边,轻轻一抿,镜中的人儿真是让人印象深刻。
做完一切她才起身往外走去,随着房门打开,惜梅立刻迎上前。
“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我求求你,放过我家夫人吧,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看着惜梅眼中带泪迫不及待同她说出的话,“魏婉”冷笑一声将她的手指一点点掰开。
“你以为你是谁?”
“可是我来夫人并没有做错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话音落下,惜梅已经跪在了地上,她无法眼睁睁看着这一切的发生。
“你不必白费功夫,没有人能够阻挡我。”
说完她便径直往前走去,再没有理会身后的惜梅。
来到府门处,马车已经备好,只是除了马车夫再没有见到旁人。
“沈暮呢?不是他与我一同进宫?”
“回夫人,将军吩咐过了,面见圣上不可误了时辰,还请夫人先行一步,将军随后就到。”
朔月并没有怀疑他的话,毕竟沈暮绝不可能将她一人扔到宫中,她一低头便坐到马车中。
待她坐下后,目光在四周打量着,这应该是沈暮专门为魏婉备好的马车,在马车中铺着一层薄薄的软垫,面前的桌子上当着一些糕点和茶。
哪怕在进宫路上,他都不忍心让魏婉受到一丁点的委屈。
想到这里,朔月故意拿起糕点放在嘴边,一口咬下去,只觉得这糕点太甜了,甜到她不自觉红了眼眶。ωωω.χΙυΜЬ.Cǒm
察觉眼角有泪珠落下,她慌乱中抬手将泪珠擦干,又给自己倒了杯茶。
“哭什么,这一切很快就结束了,这样挺好的,至少木竹还什么都不知道。”
没过多久马车停了下来,她往外看去,一眼便看到守在宫门外的御林军,眼中恨意又添了几分。
低头走下马车,“魏婉”面上早已换上一副笑脸,本以为御林军会将她拦下,不曾想他们只是默默退到两旁。
见状她并未多想,径直走了进去,按照魏婉的记忆来到御书房外。
待她刚停下脚步,迎面走来一人,定睛看去,应该是一位叫做元宝的公公。
“有劳公公。”
“夫人客气了。”
元宝并未看出不同,只当今日魏婉是陪着沈暮一并来的,“不知沈将军到了何处?”
“他很快就到。”
“夫人这边请。”
闻言元宝点点头,带魏婉先来到御书房外候着。
等到元宝转身走进御书房内,朔月能感觉到她的指尖正在微微颤抖着,造成一切的人,此刻就在屋里,一想到这些,就让她兴奋不已。
很快身后传来脚步声,不必回头她也猜出是沈暮。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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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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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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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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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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