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前三个月胎气是最不稳的。”沈丹雪趴在床边,嘴角列出一抹弧度,似乎是在嘲讽魏婉,异想天开。
魏婉皱着眉,捏了颗山楂扔到自己嘴里,她得想想办法,让沈暮同意她出去,这铺子她肯定是开定了,而且,她看上了一家极好的店面,那店面正好就是沈家的铺子……
想要用那店铺开店,肯定要经过沈暮,毕竟她现在事事不管,是啥也不知道啊!
国公府是经历了一场虚惊,而温太师的府邸却被闹了个鸡飞狗跳,温若寒换了身衣服,就火急火燎的来拍温家府邸的大门。
温府的小厮看见他都唯恐避之不及。
要说他们家太师,虽说人品也不怎么样,但好歹会做做样子。
但这个温若寒,简直就是仗着自己是温太师的远房侄子,胡作非为,隔三差五的上门来找太师要银子,好几次因为强抢民女,还被状告到衙门,也都是太师出面将事情压了下来。
否则,真不知道这温若寒已经死几次了。
“我祖爷爷呢?”温若寒揪住一个小厮的衣领,不善的问道。
“在堂屋,在堂屋呢!”那小厮看着温若寒的脸,被吓得瑟瑟发抖,这小温爷可没少仗着太师,干混事儿!
惹谁都行,就是不能惹小温爷。
温若寒,一把将她拽开,旋即迈着大步一步往堂屋去。
到了堂屋,就看见温太师干枯的手端着白玉盏,轻轻品着盏中的茶,他的身旁,放着一个雕刻龙凤祥纹的拐杖,他一把年纪,面容看着慈祥和蔼,却无端散发着寒意。
“祖爷爷,您的侄孙子都被欺负的家都不敢回了!”温若寒一进来就猛的爬了过来。
温太师堪堪将手中的杯盏,放到桌子上,皱着眉,眯着眼看着温若寒:“在京城,还有谁,敢欺负你这个泼皮?哪一个触怒你的人,不是被打的到衙门告状?”
温若寒撇着嘴,长着横肉的脸十分委屈的道:“祖爷爷,这次可不是我非要招惹别人,而是别人跑到我府邸来闹,把我一整个府里的小厮都打的鼻青脸肿。”
温太师眸中闪过厉光,垂头看着趴在他膝边的温若寒:“是谁这样欺负你?老夫看她是不将我们温家看在眼里啊。”
“她本来就将祖爷爷你当回事。”
“那到底是谁?”温太师皱着眉,老的干巴的脸上似乎只盖了一层皮。
温若寒仰头,冷哼一声道:“是镇国公府的魏婉!”
“镇国公府,沈暮那个从穷乡僻壤带回来的女人?”温太师眼睛微眯,上次宫宴,他因为年老,便没有去。
但听去的官员说,那女人虽说是个村姑,但却是个厉害的。
“你被她给欺负了?”
温若寒吸了吸鼻子:“祖爷爷,我看那魏婉就是故意上门找事,肯定是因为我姑姑曾经是沈暮的未婚妻,她嫉妒,她看不惯,又不敢上太师府闹事,就去找我的麻烦,祖爷爷,你得为我做主啊,她打我,不就是打你的脸吗?你堂堂一国太师,怎么能受这种气!”wWW.ΧìǔΜЬ.CǒΜ
明知温若寒是在挑起他的怒火,温太师却仍然是心底涌出了怒气。
温若寒说的没错,这打的就是他的脸。
想他曾经,就一直被沈家压着,好不容易过了五年的风光日子,沈家的人居然又回来了。
并且一回来,就是镇国公!
“祖爷爷,你可不能便宜了他们!让侄孙儿白白受了这个委屈。”温若寒牢骚道。
温太师拄着手中的拐杖,重重的敲击在地面上:“你放心,老夫不会让你受这个委屈,我正愁没有怎么弹劾沈暮呢?他的夫人,倒是送上门来了。”
“祖爷爷,我这院里的小厮可是都被打了,我给他们银子治伤花费不小,您你能不能……”温若寒的手指搓着温太师的衣摆。
温太师睨了一眼,腹诽道,终究不是个成器的。
凤栖宫内。
一个身穿黑衣的男子将一个信封交给高坐在凤位上的温惜筠,他将信封递给温惜筠后,便恭恭敬敬的跪在地上。
“娘娘,国公府那边的人传话说,国公爷服下毒后,差点杀死魏婉,但……”
“终归是差点?”温惜筠淡淡的语气,像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宁静,她带着护甲的手指,慢条斯理的拆开手中的信封,然后将之缓慢展开,越看,她眉头越发紧锁,眼中的戾气也更甚。
看完后,温惜筠将手中的信封扔在那黑衣人的脚下,深吸一口气,竭力忍着勃发的怒气,低声道:“差点?明明就是做不好的事,却说差点?你们都是废物吗?不是说万无一失吗?”
黑衣人垂着头,在外露出的一双带着疤痕的眼睛,放出冷气。
“娘娘,奴才时间算的很准,我在街上,分明看到魏婉回府了,那个时辰正好是国公爷毒药发作的时间,听那个丫鬟说,原本魏婉已经被国公爷掐住脖子了,但有两个武功不低的丫鬟救了她,还意外发现她有喜了,现在国公府的人将魏婉看护的很好,我们的人没机会下手了。”
温惜筠嫉恨的攥紧宽袖,呼吸愈发不畅。
“没用就是没用,给本宫找什么借口。”
像沈暮那样高不可攀的人,怎么可能会对一个村姑倾心不已?还与她有了孩子……
“废物。”温惜筠咬着牙齿,发出‘咯咯’的声响,在寂静的寝宫中,显得格外可怕。
“是奴才没用,请娘娘降罪。”
“给我盯紧了国公府,找到机会,杀了那个女人。”温惜筠微敛眼眸,纯净墩和的脸庞萦绕着可怕的煞气。
黑衣人磕头:“是,奴才遵命。”
“那两个丫鬟,是昭远候夫人送给她的?”温惜筠眸光一凛,他早就知道昭远候的人对魏婉不错,可也没想到竟然好到这种程度!
“回娘娘,是侯夫人送的。”
“好,很好。”温惜筠闭上眼睛,遮去眼中那肆无忌惮的戾气:“滚。”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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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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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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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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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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