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倒吸一口冷气,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m.χIùmЬ.CǒM
赵嘉宁高昂着哑巴,居高临下的看着魏婉:“好,如果你输了,就自写休书,远离京城,与镇国公府再无关系,同时,那三万两白银一笔勾销。”
她不信她会输给一个山沟里长大的女人,沈暮哥哥是她的,温惜筠不能抢,这个村姑更不能抢。
魏婉站起身子,光是身高就足足比赵嘉宁高了一个头,更别论那明艳惹人垂怜的容颜,她不再理会赵嘉宁,转而看向赵恒与温惜筠:“请皇上和皇后娘娘作证,这可不是臣妇非要逼着长公主比的,还请比试结果出来后,皇上和皇后能公允对待。”
她唇角始终挂着一抹淡笑,赵恒何其聪慧,当下便意识到这场比试,嘉宁兴许是赢不了。
温惜筠却赶在赵恒前开口:“本宫与皇上会为你和长公主作证,你若输了,可别舍不得镇国公府的荣华富贵。”
皇后慢条斯理的开口,眉眼温润,叫人听不出是什么语气。
但在场的人都是聪明人,何尝不知皇后这是将魏婉推到了风口浪尖上,毕竟没有人相信区区一个村妇,能赢得了自幼学习琴棋书画,歌舞诗词的长公主!
魏婉唇畔微弯,眸光流转:“既然如此,那臣妇就多谢皇后娘娘。”
赵恒眼底浅浅浮现不悦,皇后赶在他前面说话,本就有失了规矩,况且还是不知对方底细,便落了板子要比试,若是输了,丢的可是天家的颜面。
而沈暮则背靠在檀木雕花的椅子上,一只手随性的搭在扶手上,另一只手轻握着白玉盏的酒杯,眼眸不起波澜的看着殿中自信满满的魏婉。
她愿意闹,就由着她闹吧!
“沈大哥,嫂子难道还会什么特别的乐器,在江南时,怎滴没听人说起过?”
徐天赐又捅了捅沈暮,侧着身偏头凑在沈暮的耳边,一双桃花眼饶有兴趣的盯着殿中。
沈暮微抿了一口醇酒,淡淡的道:“不知。”
他亦很好奇,小石村那样的环境下,能有什么名贵的乐器?
不过,既然魏婉敢开口,就说明她有备无患,即便输了,她若脱离镇国公府回江南,那他就陪她而去又何妨。
不出半盏茶的功夫,宫内乐坊养着的乐师便再次奏出一首别致的曲子,觥筹交错,染灯数盏,赵嘉宁一袭红裙如火如阳,伴着那曲子翩跹起舞。
她跳舞时,脸上的那股张狂劲儿仿佛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认真投入,即便有些盈润的身子,也叫她舞的婀娜多姿,红衫仿若她的翅膀,一挥一落之间,果真像只蝴蝶班动人。
魏婉悠哉的端起旁边盛着贡茶的杯子,缓缓递到嘴边,呷了一口,独特的雨后芳香在舌尖蔓延,她不由的微微蹙眉,咂舌品尝,这贡茶还真就比自家里的香甜。
本想靠着这杯茶,解了方才的酒意,却没成想醉倒在这贡茶中了。
魏婉一边饮茶,一边眯着杏仁眼颇为欣赏的看着赵嘉宁如梦似幻的舞步。
“丹雪,你跳的可有她好?”魏婉偏头轻声问道。
若换做五年前,沈丹雪必定是嫌弃赵嘉宁跳的都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她们二人年龄相仿,长公主自幼又喜欢和她相比,她学舞,长公主也跟着学舞。
可满京城的人都知道,长公主的舞是勾栏院子里的舞姬入宫教的,而她沈丹雪是扬州第一舞师所教。
自然是一个柔美放浪,一个端庄刚劲。
可惜,五年过去了,她没有得人指导,又五年没有舒展舞步……
论谁跳的好,她还真是拿不准。
沈丹雪面有犹豫:“嫂子,若是五年前的话,她必定是比不上我的。”
魏婉隔下手中的茶杯,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抚道:“你若想试试,那就大胆的跳,我尽量给你和音,让你踩在拍子上。”
听到这话,沈丹雪不由的狐疑:“嫂子,你待会究竟要谈什么乐器,以前从未听你说过啊?”
“琵琶。”魏婉勾唇一笑,头上的步摇轻轻晃动。
沈丹雪蹙起秀气的眉头:“琵琶,我从来没听你说过你会弹琵琶啊?”
魏婉脸色一顿,她自然不知道了,学着弹琵琶,是她从前为了谈一笔生意,费尽心思学的,而且学的炉火纯青,最后不出意外的拿下了个大单子。
“这个我也就是随便学学。”
沈丹雪点了点头,目光又落在赵嘉宁身上,看着她那如五年前一般妖娆妩媚的舞步,嗤笑一声:“还真是没有半分长进。”
说的是,这几年少了沈丹雪这个死对头,赵嘉宁本就懒惰,连最喜欢的跳舞也疏于练习,今日这一舞还是最近这几日为了生辰宴整日整宿的练,才有的效果。
可纵然这样,这舞也比方才李氏的舞来的动人。
一炷香后,曲子戛然而止,赵嘉宁也踩着最后一个拍子,落定地面。
殿中立刻有人吹捧:“长公主的舞果真是一舞倾城,今日真真是让我这个半老徐娘开了眼界了。”
“是啊!长公主自幼习舞,又颇有天赋,这一舞轻盈灵动,身姿柔软,简直是天降仙子……”
赵嘉宁收回舒展的双手,骄傲的像只孔雀。
“该你了!”
她自认,这满京城的世家女子,都不如她跳的好,而沈丹雪在那种地方待了五年,自然不可能比她还要好!
温惜筠翘着长长的指甲,剥了颗青提放在赵恒面前的琉璃盏中:“皇上,长公主这一舞,可不比当年臣妾的惊鸿舞差呐!长公主身姿虽盈润,却也是玲珑有致,婀娜多姿,不知宴会结束后,有多少世家子弟要对长公主属意了。”
赵恒坐的端正,眼中无甚波澜:“嘉宁还年幼,与皇后相比还差了些许。”
温惜筠抬袖掩唇一笑:“不知镇国夫人擅长何种乐器,这跨界相比,可不容易赢啊!”
正说到此处,魏婉施施然的站起身子与沈丹雪一同走至大殿,盈盈一拜,清丽的嗓音引人侧目:“臣妇想向皇上讨要一把琵琶,请皇上恩准。”
“准了,元宝,将去年杜师傅所献的清音,借镇国夫人一用。”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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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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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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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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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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