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字体确实和魏婉的一模一样,但是魏婉不会写毛笔字,她通常写字都是用炭笔,且与常人写出来的大相径庭。”
徐天赐震惊的看着沈暮,“沈大哥,这你都能看出来?”
“不难,如果是用炭笔所写,稍一摩擦指腹上便会染黑,但是毛笔写的字却会干,即便有些晕染的黑,也绝对不会黑的很明显。”
沈暮淡淡的说。
温志成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不错,可是你如何证明,魏婉姑娘不会写毛笔字?”
沈暮脸色一顿,他只是偶尔见她用毛笔写出来的字像是狗.爬一样。
便断定她真的不会写毛笔字。
“温大人,这个印章,和魏婉的印章不一样。”
温志成皱眉:“此话怎讲?”
“这个印章,像是画出来的,画出来的印章大小总会有些偏差。”沈暮拿出自己从店里翻出来的印章,虽然大小差不多,但细心比对之后,还是会差一些。
温志成仔细的瞧了两眼,点头道:“果真如此!”
“而且,我先前问过魏婉,她那五斤盐是在特定地方买的,家妻不太清楚大晋的律法,所以并不知,买盐可以一次性买五斤。”
沈暮眼眸晦暗,正要带温志成去昨日的甬道时,县令突然带着一队官兵朝他们跑过来。
“温大人,温大人,魏婉不见了!”
县令喘着粗气,擦着额头跑出来的汗水。
沈暮脸色骤变,厉声问道:“人在你们衙门关着,怎么就突然不见了?”
县令被他突如其来的冷厉语气吓得一哆嗦,眨了眨眼道:“这,也是狱卒来报的,你们刚走不久,便来了个狱卒,说他们莫名其妙的睡着了之后,魏婉就不见了!”
沈暮猛的揪住县令的衣领,浑身长下都散发着冷厉之气。
他脸色方才还面无表情,此刻竟冷缩冰霜。
“你最好给我说清楚,什么叫突然就不见了?”
沈暮一字一顿的说。
徐天赐清楚的感觉到,沈暮的脾气有些暴戾,自从这次和沈暮相遇之后,他便再也没有见过沈暮有这么一面。
“沈大哥,你冷静点。”
“我凭什么冷静,人好好的待在牢狱里,为什么就突然消失了?”
沈暮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县令,县令颤颤巍巍的说:“我们也不知道,我们真的不知道!”
“沈大哥,我们现在当务之急是找到嫂子!”徐天赐抓住沈暮的胳膊,迫使他清醒一点。
沈暮松开手,吐出一口气,面色又自持冷静起来。
“究竟发生了什么……”
另一边,魏婉被打晕套在麻袋里,被人扛着一路颠簸。
她逐渐清醒过来,旋即发现眼前一阵黑暗。
这,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她揉了揉发胀的眉心,随即仔细回想了一会儿。
在牢里,彻底丧失意志之前,她分明问到一股香味,随即就直接晕了过去!
魏婉突然想到先前被人毒害的事情,心底一阵惊异,莫非是那人见毒害她不成,便要来掳走她?
“我靠,你谁啊?”
魏婉忍不住爆了粗,整个身子都不住的扭动起来。
扛着她的男人,发现她苏醒以后,脚下的步伐愈发加快。
直到到了一个平稳的地方,男人才将她给摔了下来。xiumb.com
“唔——”魏婉闷哼一声。
随即,罩在自己头上的麻袋被揭开,魏婉眼前突然一阵刺眼的亮光。
她伸手挡着自己的眼睛,在指缝中适应着光线。
“这就是,那个什么沈暮的老婆?”
一声流里流气的声音落入魏婉的耳朵中。
沈暮?
莫非,这人是沈暮的仇家?
魏婉睁开眼睛,落入自己眼中的便是一张肿的像猪头一样的脸。
“啊——”
魏婉惊叫一声,吓得往后退了几步。
旋即,看着霍公子那张人畜不分的大脸,咽了口口水:“你,你是谁?”
霍公子看着魏婉那张饱受惊吓的脸,皱了皱眉:“我长得很可怕吗?”
“你,你被谁打了?”魏婉干笑了两下。
这下手程度,果然不轻啊!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这个,霍公子的神情便更加暴怒。
他“啪——”的一下重重的打在身旁的桌子上。
这一动作,顿时牵动了他身上的其他伤口,沈暮下的是巧手。
当时,倒不觉得有多痛,但睡了一晚之后,他整个人都像是散架了一般。
动一下,便是彻骨的疼痛。
“你他娘的还好意思说!”霍公子疼的龇牙咧嘴,恨恨的说。
魏婉眉梢微挑:“难道,是沈暮打的?”
“呵!”霍公子抓起桌子上的杯盏,愤然砸到地上。
“不是他是谁,他娘的给老子打成这样!”
“噗——”
魏婉看着霍公子的猪头脸,突然笑出声来。
沈暮竟然会下这么重的手,她从来都不知道沈暮竟然会这么厉害!
等等,沈暮为什么要打这个男的‘
提起这个,魏婉才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环境,这像是建在郊外的大户宅子。
霍公子捂着发疼的地方,听到这个问题,不自觉的回避。
“你少管这些,你只要知道沈暮把老子打成这样,老子就不会让他好过!”
魏婉坐在地上,看着霍公子道:“冤有头,债有主,沈暮打的你,你找沈暮去啊,你抓我一个弱女子干什么?该不会是因为你拿沈暮没有办法吧?”
霍公子看她一脸无所谓的模样,心里更气:“你给老子闭嘴,老子要是能抓到沈暮,还绑你干什么。”
魏婉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哦,那你告诉我,沈暮为什么要打你。”
在她的印象中,沈暮绝不是随意动手的人。
所以这里面定然还有其他事情是她不知道的。
霍公子啐了口唾沫,擦了擦嘴:“谁让沈暮最在乎的就是你。”
闻言,魏婉面色一怔,诧异的看着霍公子。
“你没有搞错吧?沈暮怎么可能在乎我?他巴不得休了我才是。你不知道,沈暮对我简直就是一种恨不得抛之弃之的态度,如果你想用伤害我来让沈暮愤怒的话,那我劝你,别打这个主意了!你伤害我,他高兴还来不及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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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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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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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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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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