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根据推测,不出他的意料,这里不止有一个人的脚印,反而是三个或三个以上。
那么也就是说,孙二狗不是一个人来的!
魏婉也发现了,嘴里暗骂了一句混蛋。
“我们现在就去找孙二狗,既然他偷了银子,那这些银子他一定还没有花光,只要人赃并获,我就送他去见官。”魏婉咬牙切齿的说。
银子没了可以再赚,但不代表她挣得银子就要平白的让别人花!还是一个曾经在她面前耀武扬威的人!
沈丹雪也觉得魏婉说得对,况且她一向讨厌孙二狗:“我们一起去!有哥哥在,孙二狗一定不敢欺负我们。”
沈暮点了点头,一行四人朝孙二狗家出发。
走在路上,村子里的人不住的将怪异又轻蔑的目光落在他们身上。
背地里还窃窃私语:“从今以后啊!就不是光她魏婉家会种豆芽,咱们也会种豆芽,到时候能挣这份钱的,就是咱们了。”
“就是,你看看她现在灰头土脸的样子,跟之前那副耀武扬威还动手打人的样子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谁让她那么自私,光顾着自己挣钱!我看她啊,这一辈子都是不可能发财的命。”
魏婉将这些杂七杂八的话都收入耳中,多走一步,她的心情便沉重一分。
她没想到,小石村的人竟然都是这种人,若说冯大娘是表面骂骂咧咧的,而她们就是背地里戳刀子的人。
沈丹雪拉了拉魏婉的衣袖,怕她听到这些话会心里难过。
毕竟大家指名道姓的都是说魏婉,反而没有提起她跟哥哥的名字。
“嫂子,你没事吧!”
魏婉不在意的拍拍她的手,示意自己没事。
她心情越沉重,她脸上的笑意就更甚,她才不会让这些人看笑话。
沈暮与她并肩而走,余光时不时的落在魏婉的侧脸上。
孙秀儿将沈丹雪拉到后面,逐渐与沈暮和魏婉拉开距离。
沈丹雪不解的看向孙秀儿:“秀儿,我安慰我嫂子,你拦着我干什么?”
她之前就已经与孙秀儿说,魏婉现在变得很好,为何现在孙秀儿还拽住她与魏婉保持距离。ωωω.χΙυΜЬ.Cǒm
孙秀儿不争气的拿手戳了戳沈丹雪的额头,同时眼睛不住的往沈暮和魏婉背上瞧。
“你难道没有发现,你哥和你嫂子好像有些不一样了?”
“哪里不一样,那不就是我哥跟我嫂子吗?”沈丹雪顺着她的目光看去。
半晌不明白孙秀儿的意思。
孙秀儿恨铁不成钢的叹了口气,边控制着沈丹雪的脚步边解释道:“先前你哥看见你嫂子唯恐避之不及,怎么现在都可以离的这么近了。”
这么一说,沈丹雪才顿悟,她瞬间睁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孙秀儿:“对啊!你说的对啊!之前我哥是被迫娶了我嫂子,可是这么长时间我都接纳了我嫂子,我哥自然也会……”
明明说的正是孙秀儿心中所想,可孙秀儿看着沈暮与魏婉的背影却觉得还差那么点儿意思:“总觉得哪里不对。”
另一边,孙二狗家。
冯大娘坐在孙二狗家的木椅上,手里掂着二十两银子,一脸不情愿的说:“你一共偷了一百五十两,你才给我二十两,你别忘了,是谁给你想的法子!”
孙二狗吊儿郎当的吃着花生米,时不时的再咗两口小酒,一副好不快活的模样。
他不屑的瞥了一眼冯大娘,慢慢吞吞的说:“给你二十两就不错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你不就是怕你儿子去做,被人逮到就会没有科考的机会吗?我孙二狗做了,这钱也是我孙二狗得了。”
冯大娘“啪”的一下,猛拍桌子,恶声恶气的说:“话是不假,可是没有我给你指个路子,你上哪儿挣着一百五十两!你现在倒是忘了我的好处了!”
孙二狗一把将手里的花生米给撒在桌子上,睁开半眯着的双眼,流里流气的看向冯大娘:“一百五十两,小石村的人我家家户户分出去一两,给你二十两,我自己就剩四十两,我把种豆芽的法子告诉你就不错了。我劝你知足吧!没有我,这两样你一样都得不住。”
冯大娘一双刻薄犀利的眼睛瞪着孙二狗,嘴巴张张合合却始终说不出什么话来。
一是因为她怕孙二狗连最后这二十两都不给她,二是因为做事留些余地,日后还要打声招呼。
她咽下心里那口气,将那二十两银子都收入囊中,啐了口唾沫,就站起身子:“成,这次就算了,日后魏婉找上来,你也别说是我给你出的主意。”
孙二狗抬着下巴冷哼一声:“那可不一定。”
冯大娘欲要离开的脚步顿住,她转过头威胁道:“你要是把我儿子牵扯上去,你就别怪我不客气。”
说罢,她甩了甩袖子,又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孙二狗,便推开门离开。
孙二狗看着她离开,不以为意的吹了声口哨,伸手又抓了把花生米,得意洋洋的吃着,嘴里还哼着小曲儿。
呵,平白无故的得了四十两银子,要不是那老娘们儿非得让他把银子分给各家各户,他就势必将那五十两银子都收入囊中。
这样,他后半辈子就不用愁了!
那老娘们看着泼辣,但到底还是个女人啊,做事没有魄力。
正在腹诽的时候,院里的大门突然挨了一脚。
那声音一听就是踹门的声音,孙二狗一阵恼火。
他家的门前些日子才被沈暮那个倒霉东西踹坏,他才花了钱修好。
哪个狗.娘养的又来踹他的门?
孙二狗骂骂咧咧的站起来:“谁啊,谁敢踹老子的门!活腻歪了是不是?信不信老子打断你的狗腿。”
魏婉站在门口,看着自己踹了一脚却纹丝不动的门,脸色僵了僵。
她分明记得上次沈暮踹这个门,明明很容易的啊!
怎么到她就这么困难呢?
沈暮淡淡的扫了她一眼,低沉的嗓音落入她耳中:“你让开。”
又是这句话,魏婉抬头看向沈暮,娇小的身影连忙向后移了两米:“您请。”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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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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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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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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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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