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彩,白姑娘是我们的客人,你稍微收着点啊。”
“啊,对不起白姑娘,我这一激动又忘了礼节了。”听闻这话,浣彩忙收敛激动情绪,冲白一平道歉。
但白一平只笑笑摇头回复:“没事,你们不必跟我如此,我也不是什么大家千金,所以不注重这些礼节的。”
“白姑娘快别说了,你这一说我们又想起昨天那失礼行为,墨白在这,再次给姑娘道歉了。”此时墨白又诚恳对昨日的事道歉,但白一平却早就不在意回应。
“嗨,都过去的事了,还提它干嘛,而且我昨天就说了,你们两说得也是实话,我确实出身农家,不是什么名门千金闺秀。
跟你们家侯爷隔着阶级差距也是事实,至于你们觉得我耍心机手腕想攀高枝,我觉得这想法也正常。
因为要是我站在旁人角度,看到两个身份背景悬殊如此大的男女,说不准,我也会跟你们一样,对那两人议论纷纷呢。”听白一平这一说,墨白和浣彩羞愧万分,红着脸低下头来。
白一平见状,立刻伸出双臂上前,一边一个揽着两人说:“好了,我们就别再纠结这事了,走吧,我们买菜籽去。”说着白一平就带着墨白和浣彩一同出了府门。
而此时另一边,明王府内,江新然提着佩剑,阴着脸,气冲冲奔进王府暗室密牢,一进门后,见被捆绑在木架上,被打得浑身是血,奄奄一息的张通才,江新然当即面露怒容,冲站在一旁的吴福问。
“事情都处理妥了吗?”
“嗯,打点了茶楼的老板和小伙计,他们现在都对外声称从没见过张通才,但是,张通才跟白一平碰上了,这事怕是瞒不过。
而且茶楼那边昨晚就来报,说白一平跟玄涅,已经去过茶楼,询问有关张通才下落的事。”听到这话,江新然当即火冒三丈,怒目望向那张通才大吼。
“废物,你这一露面,本世子精心谋划了一整的戏,就全都露馅了。”
“对,对不起世子,我知错了。”张通才奄奄一息,冲江新然悔恨道歉,但江新然只漠然冷笑一声说。
“哼,道歉的废话就不用说了,连好生躲起来,这么简单的事都做不到,那本世子今日,不如直接除了你,以绝后患。”说着江新然“哐”的一声出剑,利刃一闪,血光四溅,张通才只来得及大喊一声“啊”,而后便当场毙命。
江新然随意抹下溅在下巴上的血迹,随手将那染血的剑,丢向站在一旁满面震惊的吴福怀中,吴福手忙脚乱接住,看着江新然被溅一身血的样子,只声音颤抖着问。
“世世,世子,就这么杀了他,当真妥当吗?”
“有什么不妥,反正早晚得除,先前留他一条命是为了布我那个局,如果他之后听话好生躲起来,我也不必做到这一步。
但现在,既然他坏了我的事,那保险起见,自是得尽快除掉他。”江新然说得理直气壮,吴福也不敢有什么意见。
但却仍有不解问:“可是,即便那玄寺丞和白一平去打探过张通才的下落,这也不一定就能怀疑与世子你有关吧。”
“哼,你要真这么想,那你可太小看玄涅了,还有那白一平,她现在并不是很信任我,这一招原本是为动摇他们两关系的。
结果却因这张通才不识局面,如果他们两都见过张通才的话,那这种巧合,务必会引起他们的怀疑,这岂不是就让我,功亏一篑了嘛。”
“要是这样的话,那可有点不妙啊。世子,我有听说白一平昨晚就搬进了‘天都侯’府,所以你先前对她说的话,她会不会因此,全部告诉玄寺丞啊?”听吴福这么问,江新然认真思考一阵,随后很是笃定摇了摇头。
“这个不会,因为就我对那白一平的了解来说,她是个心思细腻,会多方考量的人,所以,假使她稍微信我一点,那她就不会在这时对玄涅说这话。
如果她完全不信我,她也会因顾忌玄涅的处境,刻意先不说这事,以免玄涅知道后,要与我和我父亲产生冲突,这局面,不是那白一平愿意看到的。”听江新然这一分析,吴福当即松了口气。
“如此这样就好,不过世子,我们还要继续吗?”此时吴福望一眼已经死去的张通才,有些疑惑担忧问:“这张通才死了,下来的事我们不如见好就收吧,要不,就当真打草惊蛇了。”
“那可不行,父亲大人把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我,就是要让我暗中查出春夏国奸细叛党的线索,我怎么能在这时止步呢。”对此江新然想都没想就一口否决。
“可是,我们下一步要怎么做?如果那玄寺丞已经开始怀疑世子你的话,那你想利用白一平收集情报的计划,可就完全落空了啊。”听到这,江新然瞬间微皱眉头,盯着那已死的张通才。
许久后,他忽然灵机一闪,一个计谋就此于心头浮现。
“呵,不用担心,我想到了一个很好的计谋。”
而另一边,天都侯府,待白一平和墨白还有浣彩抱着菜籽赶回时,玄涅当即同韩卢一脸焦急追上。
“我说你跑哪去了?”玄涅一见白一平,难掩担忧质问到,白一平忙晃晃手中菜籽回复:“就去农贸市场买了个菜籽。”
“我昨天是怎么对你说得,让你住到这里来是为了你的安全,你这怎么能自己擅自乱跑呢?而且还不告诉我。”对白一平的解释,玄涅止不住担忧,微怒抱怨起。
对此,白一平赶忙道歉解释:“对不起,我今早一激动给忘了,但我想着就是去个农贸市场,而且还有墨白和浣彩跟着,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她们两个也仅是小丫头而已,真出了什么事,她们连自己都不一定能保住。”此时见玄涅如此气愤,墨白和浣彩对望一眼,忙低下头冲玄涅回话。
“对不起侯爷,是我们两个不好。”墨白先说,浣彩也赶忙跟上。
“不,是我不好,如果不是我非要缠着白姑娘咨询种菜的事,那白姑娘也不用跟我们去集市,侯爷,你别怪白姑娘和墨白姐姐,这都是我的问题。”听浣彩这一说,白一平则立刻不满打断。琇書網
“好了,不是你们的问题。”说着,白一平再度望一眼玄涅认错:“你别怪她们,是我疏忽了,今后我会尽量少出门的。”听到这,玄涅望望面前尴尬愧疚的几人,也不便再责备。
于是只快速冲韩卢吩咐:“韩卢,你安排个人随时跟着白姑娘吧。”说着他又定睛望向白一平:“算了,是我一时太着急,这不让你出门也不现实。
这样吧,你今后要出去,只要让韩卢安排的人随时跟着你就行,而且……”说到这,玄涅上前一步,凑近白一平耳边,低声叮嘱:“如果世子再来找你,你最好不要再私下与他见面,明白了吗?”听到这,白一平忙点点头应允。
随后,玄涅便因要办公事转身离去,留得白一平站在身后,目送着他逐渐离去的背影。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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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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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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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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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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