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你,你干嘛啊?放开我,流氓。”
“啊?”玄涅对白一平没来由的指责诧异感叹,白一平当即羞红了脸,快速挣脱开玄涅的束缚不满问到:“你拉着我干嘛?”
听到这话,玄涅无语翻个白眼,而后抬起手,一只香囊当即从他指缝间掉落下来,垂在白一平眼前。
“这是?”
“掉落在鸳鸯池附近那凉亭里的,我听韩卢说,你对蓉王说了,那日在凉亭里的人,正是先前给青衣售卖过五石散,甚至还认得高戈的人对吗?”
“是啊,确实如此。”
“那,你觉得那个人一定要害死你的原因是什么?只是因为,你曾经偷听了他和高戈的对话吗?”玄涅问到这,白一平陷入沉思,随后她摇摇头回应。
“我觉得我偷听到他们说话那事,那人不一定知道,因为当时我藏得挺隐蔽的。所以他这次费尽心机想害我,很大可能还是因为,他以为我目睹到了高戈是被谁杀死的场面吧。”
“这很有可能啊,毕竟白姑娘被无罪释放了,所以那冬都人估计很自然联想到,她可能供出了自己看到高戈是被什么人杀死这事,因此才想方设法要弄死白姑娘吧。”此时韩卢觉得有理补充,然而玄涅却并不认可摇头。
“你真觉得那冬都人会在意,有谁知道他杀了高戈这事吗?如果他真的在意,凭借他能轻易杀死高戈的身手,他想弄死白一平的话,可以说不费吹灰之力,何必要等到现在才下手。”玄涅这一分析,韩卢想想也觉得很有道理。
而此时的白一平,却只一头雾水,来回望着玄涅和韩卢不解追问。
“我说你们现在能先告诉我,那高戈到底是什么来头吗?还有他和那个冬都人之间,到底有什么关系?”然而刚问出口,触到玄涅投来的冷然眼神她立刻后悔。
之后还未等玄涅开口,她便抢先一步自述:“哦我知道了,不该问的事就不要问了,对吧。好吧,反正我也不是真的好奇,不过我今天来,其实是有事要跟你们说的。”
“什么事?”玄涅问。
白一平便很快把她在御轩阁院里发现的曼陀罗花,以及她曾在那冬都人身上闻过同样的花香,还有纸鸢讲述的自我经历,以及衔蝉对纸鸢身手的判断,全部一股脑说给玄涅听。
“什么,纸鸢姑娘在种曼陀罗花吗?”听完后韩卢最先疑惑,白一平很快补充。
“是,而且,我先前偷听那冬都人与高戈在青衣房中的谈话时,曾听到那冬都人,对高戈说什么门主的最新命令,是让他盯着御轩阁。
那时我还以为,是不是蓉王时常会去御轩阁,所以他们是冲着蓉王去的,但现在发现了纸鸢在种曼陀罗花,再跟其他事联想起来,我才觉得,似乎不是那样。”xǐυmь.℃òm
“门主?”韩卢听此震惊,白一平望向他连连点头说:“是,我想可能跟他们提到的什么青朱门有关吧。”
“青朱……”韩卢惊叹一声下意识望向玄涅,然而玄涅却处变不惊,颇为不满冲白一平反问:“这么重要的事,你为什么现在才说?”
“我先前给忘了,而且那时,我本来就被怀疑成谋杀嫌疑人,所以我担心我说我是偷听到这些的,你们不会信啊,那我岂不是给自己惹麻烦上身嘛。
直到我近期忽然发现曼陀罗花,又想到不久前那青衣中的‘美肤草’的毒源来自于曼陀罗花叶,我是真的不想怀疑纸鸢姐姐,毕竟她曾多次救过我。
但我又实在无法压下心头的这些疑问,所以我想来想去,这事只能来找你们商量了。”白一平说到这,玄涅当即露出赞扬神色回应。
“嗯,这次算你有那么一点智慧了。”
“但也有可能是我想多了吧,毕竟曼陀罗花,就算春夏国内有人种也不奇怪吧,何况纸鸢姐姐说,她原先的家是天都一富户人家,富贵人家引进点什么外族特有的花朵栽种,也实属正常吧。”
“可你怎么解释纸鸢的身手功夫,还有那个冬都人跟高戈提过御轩阁的事?”玄涅这一问,白一平瞬间哑口无言,玄涅看出她的为难纠结,当即叹了口气。
“行了,要查明纸鸢有没有说谎也很简单,韩卢,这件事交给你了,派人去天都打探一下纸鸢的来历。”
“是。”
“至于你。”玄涅望向白一平,白一平不解抬头与他对视。
“你现在跟我去个地方。”
“去哪里啊?”
“到了你就知道了。”说着玄涅率先转身向门外走去。
因为有玄涅跟着白一平,所以衔蝉那也很是放心先回御轩阁去了,之后,玄涅便带着白一平坐车一起向城北赶去。
“你不会是要带我再临案发现场吧?”白一平看出行进路线,当下猜出玄涅的意图问到。
“嗯,把你那晚经过的地方再指给我看下,我就是想不明白,那个冬都人为什么要现在回来抓你。”
之后到达指定地点,两人先去了关白一平的茅草屋,白一平向玄涅复述了她那天从这逃走的情景,随后又来到躲藏的草丛处,直到最终,他们来到那处凉亭内。
“我就是在这遇到那个冬都人的,结果我正准备逃时,他就把我打晕了,再后来的事我就不记得了,只隐约记得,等我再有意识时,自己已经溺水了。
那时我拼命挣扎,但身上好似被栓了沉重的石块,越挣扎沉得越快,直到,韩卢他下水救我,我记得自己扑进他那宽阔结实的胸膛后,心中一下子就被满满的安全感包围。”此时望着白一平一脸欣喜感动神色,复述着被救那一刻的心情,玄涅也没来由扬起一抹笑意,不过他在白一平望向他时,又很快收敛神色,恢复一脸平静淡漠状态。
之后,白一平那,却还在努力回忆着,自己被救时的情景:“哎,我这条命这次可当真多亏韩卢,不过……”说到这,白一平忽然想起,当时有一温暖绵软的嘴唇,贴在自己唇上的感觉。
“不过什么?”玄涅好奇追问,白一平轻抚着自己的嘴唇,回头望向他说。
“当时我被救上来时,是不是有人给我做了人工呼吸啊?”
“什么人工呼吸?”
“就是嘴对嘴吹气那种。”白一平说着刻意上前一步,靠近玄涅,指着自己的嘴唇解释,而玄涅一听这,当下慌神大喊:“不是的,没,没这回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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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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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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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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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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