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衔蝉把这事告知蓉王后,一身雍容华贵服饰,气度优雅恬静,双目温润含情的蓉王正在他心爱的菜园中,一边清理着杂草,一边漫不经心询问刚来到他这的玄涅。
“我说玄御统,这事你怎么看啊?”
“这是黎民百姓请求王爷你主持公道的事,玄涅怎好随意发表看法。”wWW.ΧìǔΜЬ.CǒΜ
“可是,那个小丫头涉嫌谋杀的,不是你一直在追踪调查的冬都细作高戈吗?”蓉王这一反问,玄涅当下不悦皱眉,其实他早就知道这事了,但他怎么都没想到,自己辛辛苦苦布局大半年,追踪调查了一系列冬都细作,好不容易查到这可直接与冬都最大情报机构“纵虎门”接触的重要人员高戈,以为可趁这次机会将此人抓获归案,谁能想到他居然被人杀死在仙雀阁中,而且最大的嫌疑人,居然是一个在这戏楼内做杂活,出身贫农家的15岁小丫头。
“是,原本以为今天抓到高戈,调查可近一步加快,顺势牵出‘纵虎门’在我春夏国内布下的全部细作脉络,将他们一网打尽,但谁能想到高戈居然就这么死了,所以对这个案子必须谨慎详查。”玄涅语气冰冷说到,蓉王深表赞同的点了点头。
“可是御统,我觉得那一个才15岁的小丫头,不太可能是杀人凶手吧。”这时,玄涅的随从护卫韩卢很快开口,但玄涅却面不改色反问:“你这么说得依据是什么?”
“依据到没,只是,那丫头不是才15岁嘛,而且就是戏楼内一接杂活的乡下人的女儿,我想她应该没有杀人能力吧。”
“荒谬!”听到这话玄涅忽然提高声调打断:“你跟着我多久了?怎么现在还会犯这种以性别和年纪判定一个人会不会犯案的刻板印象错误。”
“啊我,不是这样的御统,我只是……”韩卢满面慌乱想要解释,但触到玄涅那冷如寒冰的双眸后,当下只能低头住嘴,一边的衔蝉见这情况,遂立刻上前拱手行礼说到。
“王爷,御统,我想,韩护卫的意思可能是,高戈为人谨慎小心且武功高超,先前青朱门派过不少高手想暗杀他都未能得逞,而他这次被杀,是被人当面一刀割断脖颈毙命,下手狠烈精准,如果不是武功高强之人怕是很难达到。
而那个被抓起来的女孩,听说身高还不到高戈肩头,看着也不像会功夫之人,这从高戈被毙命的刀伤角度来说,有些不太合理,当然,这也有可能是那女孩的伪装,所以,我们不妨通知王知府,让他设个局试试那女孩,如果她当真一点身手都没有,那我想她能一刀毙命高戈这事,恐怕就不太可能。”经衔蝉这一点拨,玄涅和蓉王当下都觉甚是有理。
“嗯,衔蝉说的有道理。”其中玄涅尤为认可,说到这还不满看一眼韩卢指点:“你还愣在这干嘛,还不赶快去找王知府传达意思,我说你跟人家衔蝉同龄吧,但你看看人家面对问题时的思考方法,你再看看你的。”但面对玄涅的指责,韩卢则满脸委屈,愤愤然望一眼目空一切的衔蝉小声嘀咕。
“那你怎么不说,或许是主子的培养方式不对呢。”
“你在嘀咕什么?”
“啊没没,没什么,御统说得对,韩卢这就去找王知府。”韩卢慌张抱拳行个礼后快速跑开,望着他冒失离去的背影,玄涅满脸无奈,一边的蓉王则当即扬起一抹看热闹笑意,抱着一颗大白菜从菜地里走出,来到玄涅身边开导起他。
“行了,你对韩卢也别太苛刻,他那活泼好动、时常迷糊的性子,到正好能克你这情感寡淡,理智到极致的个性。”
“王爷,我这是为他好,他眼下是在青朱门谋事,不学着谨慎小心,多用点头脑,那可是会随时丧命的。”
“好好,你说得对,本王不与你争这个。不过,眼下高戈被人杀了,你下一步准备怎么做?”蓉王一提这事玄涅当下头痛犯难,无奈叹了口气。
“我暂且还没想到,高戈这条线是我们调查‘纵虎门’的重要线索,现在这条线一断,真不知该从哪下手了,总之,眼下还是等王知府那边的试探结果出来再说吧,但愿那个丫头能起点作用。”
夜半三更,蓉城大牢。
睡得迷迷糊糊的白一平隐约闻到一股烧焦的糊味,待她睁眼后,就看到让她尤为震惊的一幕,大牢内不知何时升腾起一阵浓烈白烟,看样子像是起火了,白一平忙奔到牢房边,晃动着坚固粗壮的牢门大喊:“着火了,着火了,快来人啊。”然而喊了好几声,都不见有人前来,以往时常在牢门前来回行走巡逻的狱卒,此时就像人间蒸发一般,不仅如此,更奇怪的是,大牢内安静的像是只有她一人一样。
“有没有人啊,来人啊,着火了,着火了。”白一平望着牢内的浓烟愈发厚重呛人,心中顿感慌乱恐惧,她喊得更大声,但周围除了烈火焚烧的噼啪声外,再无一点其他动静。
“哎,奇怪了,这是怎么回事?这牢里的人都去哪了,明明睡之前还见到狱卒在门前走动,而且其他牢房也有关着别的犯人,怎么眼下一个人都没了。”此时白一平万分不解于心中嘀咕,要不是看着眼前的牢房和自己的手臂衣着,依然如睡之前一样,她可能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又穿越了。
“来人啊,有没有人啊,咳咳,救,救命啊。”白一平大力晃动着紧锁的牢门,然而拴着大铁链的牢门纹丝不动,也不见有人前来搭救。
“完了,难不成我白一平今天要死在这里了吗?不是吧,我才穿越过来几个月,还什么都没做呢就又得死一次,我说上天,你要不要跟我开这种狗血玩笑啊。”白一平心中充满不甘,她当真不愿就这么死去,于是她四下张望一番,见一边一瓷碗中还依稀剩了点水,她赶忙扯下衣襟一角,沾上那些水围在嘴上,企图让自己不要吸入太多浓烟。
但这时牢房内的浓烟已经从白色变成了深黑色,白一平也看到从大牢入口方向熊熊燃烧而来的大火,看样子火势只增不减,她不肯放弃,继续晃动敲击着牢门,这时她不由自主冒出一个念头。
“难道说,是有人要故意烧死我吗?莫不成是那个与高戈谈过话,也与青衣交易过五石散的冬都人?可眼下我是在蓉城官府大牢啊,那人怎么能调动牢内的所有狱卒,还迁走关押囚犯,除非,这蓉城官府与那冬都人有勾结。”此时白一平的大脑一片混乱,围在嘴上的衣襟很快就蒸发干了水分。
渐渐地,白一平只觉眼前一阵眩晕,头也疼得异常厉害,看来是吸入了浓烟一氧化碳中毒了吧:“爹,娘,弟弟……爸,妈,救,救救一平,啊不,救救,救救阿青,阿青吧。”念着念着,白一平迷糊昏睡而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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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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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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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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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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