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目前我这‘御轩阁’内缺个跑腿送货的人,你知道我这里的订单大多都是城内富甲商户家居多,所以必须得送货上门才好,可那些富贵人家真是难伺候,他们嫌弃我先前派去送货的小厮面目丑陋,说影响了他们的门第门面,特意要求我找个面目清秀,风姿卓越的人前去,不然,他们今后就不订我这的糕点了。”
“额,这是什么奇怪的要求啊,他们是吃糕点又不是吃人。”白一平瞠目结舌,真没想到这颜控主义在古时也如此盛行啊。
“吃人?呵,这以金钱物欲至上的时代,有时还当真就是在‘吃人’了,所以近期一直都是我自己亲自送糕点,但当真是订单太多累得不行,可我又真不甘心放弃这些订单,所以……”Χiυmъ.cοΜ
“所以上天就派我这个跑腿工,来给纸鸢姐姐你解围了嘛!”此时白一平忽然快步上前,一把抓住纸鸢的手讨好说到。
“那一平妹妹,你是答应接下这个活了?”
“当然,能挣钱的事干嘛不做,虽然那些富人们的需求奇奇怪怪,但管他呢,只要我们能挣钱就行了呗。”一听这话纸鸢当即喜笑颜开。
“要是这样的话那可太好了,今后你每日午时来我这,工钱我按件给你算,送一次货一两银子,一平妹妹你前去送货时记得嘴甜精明点,因为那些富贵人家大多都会给赏银,到时要得了赏银都是你的,我分文不取。”
“哎,真的啊,那可太谢谢纸鸢姐姐了。”说到这白一平忙冲纸鸢拱手作拜行礼,这时,店门前响起一声呼唤,白一平和纸鸢闻声回眸,就见三名官兵模样打扮的人,正拿着一张纸站在店门前,纸鸢赶忙迎上,白一平也紧跟其后。
“这位官爷,请问有什么事吗?”纸鸢最先开口,三名官兵模样的人中领头的那位,将手上的纸递给纸鸢:“这是官府最新出的经商法规,要求每家商户熟读谨记,尤其是其中禁止五石散交易那条,请务必严格遵守,一但发现有哪家商铺在秘密交易这东西,轻则入狱,重则杖毙。”
“是是,小女子收下了,定会熟读谨记。”待那几名官兵走后,白一平一脸好奇上前冲纸鸢询问:“纸鸢姐姐,五石散交易是什么啊?”
“五石散是我们春夏国内严禁私下交易的违禁品,这东西人服用后,可使精神恍惚出现幻觉,久服可上瘾使得人精神麻痹,重则还能要人性命。”纸鸢这一解释,白一平当即反应上来,这不就跟现代说得毒品嗑药一样吗。
果然,纸鸢随后解释,这东西早期是由冬都药材商带来的,原先只卖给一些想补身体的富家大户,大家都只觉得这是一般补品药材,后来在一些文人雅士间盛传起来,也有少部分渗透到百姓间,人服用后会出现精神恍惚,甚至癫狂状态,但因为它能带给人无法抵抗的短暂欢愉,文人雅士们又声称它能助人激发灵感,所以不知不觉间很多人对此物依赖上瘾。
冬都药材商们便借此机会哄抬物价,早几年一克五石散甚至有被炒到一百两银子的天价,但即便如此,很多富家子弟,文人雅士仍会一掷千金大批购买,而卖不起的贫穷百姓家,甚至会为此干起杀人越货,买卖家眷儿女的勾当,因此,这给蓉城当地治安造成了很大损害,也酿成了诸多家破人亡的惨剧,所以官府最终出手,颁布了相关处罚法规,明令禁止在蓉城内兜售买卖五石散,一但发现有人私下交易,轻则入狱坐牢,重则杖毙身亡,而官府也大力鼓励支持百姓们检举揭发,凡是揭发检举属实者可获一百两赏银。
“什么,一百两?”这个奖赏价位实话说惊到白一平了。
自那后,白一平便每日都到御轩阁去,帮着纸鸢配送糕点到城内各达官贵人之家,靠着她机灵会说话,人又长得讨喜的优势,很快,白一平便攒到了几十两赏银,有了这些,她便劝爹爹别再每日辛苦的去街头卖艺,或是去那仙雀阁受气,以后一家的开销就由她这赚就行,可没想到她爹却说她一人挣钱太辛苦了,他一大老爷们又没缺胳膊少腿,怎么能安心待在家让她一人挣钱呢,所以他还是不愿辞去仙雀阁的活计。
白一平知道,也许是爹爹当真喜欢这唱戏的活,所以待在仙雀阁也不仅是为养家糊口,或许还有诗和远方的梦想吧,于是她也就不再阻拦,只是偶尔会在送完货后闲暇时,从家带点饭菜给爹爹送到仙雀阁,她知道爹爹省吃俭用惯了,绝不会花钱吃仙雀阁内价格昂贵的饭菜,要是她再不送,爹爹能硬撑着饿一天,这样下去身体怎么受得了。
这日,白一平又按照惯例,拎了些娘蒸的包子来到仙雀阁送给爹爹吃,而在爹爹吃饭时,她则独自在仙雀阁内来回走动观摩起,虽说先前她跟爹爹接活时也来过好几次,但那时都是急急忙忙准备活计,根本没有时间参观,就这样走着走着,白一平一个没留神迎面撞上一人。
“喂,你走路不长眼睛啊。”
“对不……”白一平刚想道歉,结果抬头就看到一张异常熟悉的脸,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先前多次搜刮克扣她爹爹工钱的戏楼小厮高戈。
“哦,我说是谁呢,原来是你这小丫头,最近好像很少在戏楼见到你啊。”高戈认出白一平,当即不屑一笑问到,白一平懒得与他说太多,只随意找个借口回应。
“嗯,最近家里有农活要忙,所以就没跟着我爹来了。”
“以后就是没农活忙你也别来了吧,毕竟这地方,可不是出身卑微肮脏的丫头该经常来的,行了,滚开吧,别挡爷的路。”高戈冷睨白一平一眼,大力一扯将她推到一边,快步远走而去。
白一平怒视着高戈离去的身影,心中虽充满怨气,但无奈也无法改变什么,毕竟爹爹还想留在这做活,那自己就不能跟这高戈起冲突,要不日后他把这笔账算到爹爹头上,那爹爹可就得受苦了,想到这白一平深吸口气,好在前世混迹娱乐圈,什么样的牛鬼蛇神没见过,所以这点气很快就消了。
白一平想着去纸鸢那送货的时间要到了,于是她忙转身准备离开,然而在走到后院一角处时,她隐约听到有对话声从后院方向传来,白一平循着声音走上,在后院柴房拐角一处极为隐秘的地带,她看到戏楼青衣名角,正在与一样貌打扮像是冬都人士的男子小声说着什么。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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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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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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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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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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