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为安回到房中,用热水洗了把脸,掌柜的就带着伙计来送晚饭了,有酒有肉有鸡,王为安请掌柜的坐下一起喝一杯,掌柜的坐下陪了一杯就要起身,就看见王为安手肘下压着的荷包,被什么吸引住一样看了起来。王为安是故意这样做的,看掌柜看向自己手肘就道:“怎么,这荷包你见过一样的?”Χiυmъ.cοΜ
“就是伺候柳大爷外面那房的,有个夏妈妈,常来我们小店打酒喝,她用的荷包,和您用的是一模一样的。”掌柜的话让王为安故意说了一句:“是吗?还有一模一样的荷包?”
“这荷包,是我们家大爷的丫鬟绣的,怎么会和这里的一个婆子用的一模一样。”小厮已经和王为安套好了话,自然就说出来,掌柜的呵呵一笑:“说的是,只怕是花样偶尔一样。”王为安已经把荷包解下来丢给掌柜的:“你也瞧瞧,难道说这荷包还和那婆子的一样吗?”
掌柜的双手接过荷包,看了又看,他是看过许多东西的人,自然看出来那两只荷包是一个人绣的,眉头皱的很紧:“奇怪啊,怎么这荷包一样的。夏妈妈还说,这荷包是大奶奶赏她的。”
“柳大奶奶吗?”王为安已经知道这荷包是谁绣的,自然知道不是柳大奶奶赏的,掌柜的笑了:“自然是外面这位大奶奶,大爷您不晓得,这夏妈妈在这边这位大奶奶身边,可是十分得意,轻易不会被训斥的。”
“大爷,难道说柳夏竟然被柳大爷给……”小厮故意做出一脸为难,掌柜的耳朵竖的高高地:“什么柳夏?”
“就是我那个丫鬟,她姓柳,说起来,家里也是这边的,听说原本也是好人家的儿女,因为爹娘生意做的不好才忍痛把她卖给我家,总伺候了有四五年吧,她家人寻来,把她赎回去了。”王为安当然也会编一套词,掌柜的听完就道:“也不是我多嘴,这个赎她回去的人,长什么样?”
王为安笑而不语,掌柜的已经往自己脸上打一巴掌:“是我不应该,大爷您这样身份,怎么会去见一个来赎丫鬟的人呢?”
小厮在旁边插嘴:“这人我看见了,长的有这么高,留了一点胡须,面色很白,当时我们看了,还在那议论,说看起来是富家子弟,怎么就会到卖了妹妹这一步,后来又发家这么快。”
小厮当然是按柳大爷的相貌说的,果真掌柜的也往柳大爷身上去想,已经两眼闪光地问:“怎么听起来,像是柳大爷。”
王为安又喝了一杯酒,露出一抹笑,小厮故意:“怎么会呢,要照你们说的,柳家可是富了这十来年了。”
“那,是什么时候赎回去的。”掌柜的觉得自己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急忙询问,王为安想了想,把柳氏离开的日子添了三个月说了,掌柜的仔细一算,啊地叫了一声就急忙捂住嘴:“惊扰到大爷了,只是方才算了下,竟然那段时候,柳大爷还在外面,而且那个孩子,算起来也就是这个时候种上的。哎呀呀,这到底怎么一回事?”
王为安已经把该说的话都说了,于是故意打个哈欠:“今儿太累了,我要好好睡一觉,明儿早起还要去做事。”
“大爷您先歇息,我走了。”掌柜的还想继续打听,但也晓得打听不出来些什么,于是也就告辞出去,王为安看着掌柜的背影,又凑到小厮耳边说了几句,小厮连连点头。第二天一早,王为安去了柳家的铺子,商量好了价钱,立了契,放下五十两银子做了定金,也就在这城里闲逛起来。
这这地方自然也只有什么酒楼茶楼的好去逛逛,王为安上了茶楼,果真听到有人在议论昨日自己告诉掌柜的那些,同姓柳,还自称是哥哥,赎出来却没有把人往家里送,而是藏在外面等怀孕了才回来,这里面到底是什么原因。
王为安听了这些,给小厮使了个眼色,小厮会意,钻到人群之中,故意跟着众人一起说,在众人说的正开心的时候,小厮突然来了句:“也许是同宗堂妹,知道家中有个这样的人被卖做丫鬟,于心不忍,就去赎回来。”
“既是堂妹,自然就收拾回家,这也不是什么稀罕事。”有茶客觉得这不对,突然有个人拍下桌子:“这就对了,就是因为是堂妹,结果柳大爷见堂妹生的如此美貌,于是把持不住,两人做了什么,当然不能再带回家,只能养在外面了。”
如此一来,就什么都说得通了。众人把所有事情都拼凑一下,觉得此人说的正确,都在那开始议论起来,王为安喝下一杯茶,勾唇一笑,手段不怕老旧,就怕没有用。
到了傍晚时候,这经过添油加醋被人认为是事实真相的流言,已经传的沸沸扬扬,柳大奶奶耳中也听到了。她听婆子说完,就怒喝道:“我的夫君,我自然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都给我传话下去,就说谁要敢议论这个,就都给我赶出去!”
婆子急忙应是,柳大奶奶还没坐下,就看见柳二奶奶过来,柳大奶奶忙上前扶住她:“你不是在养胎吗?怎么也来这里?”
“这外面传的沸沸扬扬,连我娘都知道了,正好来探望我就说了,还说,这种事情,似乎别人也没有可以抵赖大伯的。”柳二奶奶迟疑半天才说出这句话,柳大奶奶的神色都变了:“你难道也信外面这些无稽之谈?”
“嫂嫂休恼,这流言自然是事出有因,不如嫂嫂去请教请教公公。”柳二爷是个除了读书什么都不管的,柳二奶奶在怀孕,这样关系一家子名声的大事,自然只有柳大奶奶出面,她点了点头:“说的是,我也该去给公公请安了。”
柳大奶奶第二天一早就收拾好了东西,坐了马车往城外走,柳大奶奶心事重重,也不知道有人骑马远远跟着,况且在走了十里路之后,就越过柳大奶奶的马车往前面走。跟随柳大奶奶出面的人也没有见过王为安,自然不知道这是那天来过家中的陈大爷。
路上也没打尖,柳大奶奶急匆匆赶到了庙里,和知客僧说了一声,就被知客僧领去柳老爷清修的院子。这院子修整的很好。柳家还拨了四个人在这服侍,柳老爷虽说是出家,但比在家时候的享受也不少。看见自己儿媳被迎进来,柳老爷把手中的木鱼放下,对柳大奶奶道:“我对你一向放心,怎么今儿突然来了。”
“家里突然遇到烦难的事,夫君又在外迟迟不归,因此儿媳才来请教公公。”柳大奶奶恭敬说着,突然院子外面传来说话声:“这里是什么地方,看起来清幽的人。”
说话的人还故意提高了声音,仿佛是想让院里的人听见一样。带着王为安在庙里的小沙弥已经道:“这是居士清修之地,施主还请往别的地方逛逛。”
王为安却没有离开,只是笑着道:“清修之地,这果真不错,只是不知道,修的到底是什么。”这后面几句话,说的声音有些大了,甚至还用了家乡的话,柳大奶奶听到这声音有些耳熟,皱眉道:“似乎是陈大爷。”
柳老爷已经站起身:“既然来了,就请进来吧。”
王为安走进院子,走进柳老爷的屋子,看着站在那的柳老爷,也不行礼也不问候,只是轻声道:“这会儿,我竟不知道该叫您什么?”
这语气,听起来似乎他们是认识的,柳大奶奶也惊诧地看着王为安:“陈大爷,您,您认识公公?”
“要按原先,我该叫您一声舅嫂。”王为安语气轻柔,柳大奶奶却更加惊讶了:“舅嫂,我,夫君没有妹妹,难道说是那个外面的,可是,她算按照流言,她也只是堂妹啊。”
“这,就要问问面前的柳老爷了。”王为安继续往下说,柳大奶奶看向柳老爷:“公公,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事无不可对人言,柳老爷,您假死,甚至在这里重新娶了妻生了子,都没有告诉柳氏,这到底是为什么?”王为安的话让柳老爷沉默了会儿,接着他轻声道:“我自然知道自己罪孽深重,因此这么多年都在这里清修,想要赎自己的罪过。”
清修,赎罪过?王为安放声大笑起来:“这话煞可笑,王家只剩下最后一口气了,我的儿子,已经在你们柳家的教养下,对我这个亲爹如寇仇一样,他只有四岁,他也是你的外孙,你为何如此忍心?”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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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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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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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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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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