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男人可是她兄弟,在她眼里,连个外人都不如!
又联想到自家孩子。
都到了成亲的年纪,却一事无成,跟着面朝黄土背朝天,连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
男娃晒得黑泥鳅一般,女孩儿也是肤色黑黄,就跟那些难民似的,比在家的时候还埋汰,这要如何说亲?
长期以往,一辈子都别想抬起头来了。
妯娌俩蹲在原地,越想越不甘、气愤、委屈,眼泪一滴滴的滚落了下来。
在不远处,将这一切都瞧在眼里的王春秋,眼珠子转了转,起身走了出去。
李婆子如今把杨家的事当作是自己家的了,这会子正在后院指使几个老娘们杀鸡宰鸭。
王春秋一路小跑过来,在她耳边嘀嘀咕咕的说了好一阵。
李婆子听得直皱眉,把手里的鸡毛一扔,“好个下贱的小蹄子,跟过来蹭吃蹭喝还兴风作浪,待老娘去收了她。”
说着急匆匆就要往走。
王春秋眼眸微闪,忙追上去,“那黄氏和陈氏呢?她们有了心结,会不会怨许嫂子啊?”
李婆子身形一顿,“回头告诉真真,让她找那两妯娌谈谈便是了。”
“她俩轻易便被煽动,可见这心里也是极不舒服的,您骂她俩一顿,或许就把她俩骂清醒了。”
“我知了。”李婆子迈着两条短腿,跑得飞快。
沈花枝正在外头寻找可以下手的目标。
她想过了,既然杨瑞不接受自己,那么,就在他和许真真之间制造矛盾,让他俩吵架,她再在自己身上弄点伤,顺理成章的留下,便能寻到机会,趁虚而入。琇書蛧
而就在此时,外边缓缓驶来两辆豪华的马车。
马车停下,郭谦父子从里边出来。
他们长身玉立,仪表堂堂。
虽然比杨瑞逊色了些,可也比那些乡下男子强太多了。
沈花枝瞧着两眼冒绿光,心头荡漾,扭着腰肢就要上前搭讪。
李婆子沉着脸从屋里出来,一把拽住她的手,“走,一起去找我真真妹子聊聊天。”
沈花枝一脸懵,“你谁啊?你脑子没毛病吧?”
李婆子沉声道,“这外头全是男子,你在这儿晃悠什么?大伙儿都在屋里跟真真说话呢,走,一起去。”
沈花枝一听到许真真的名字,就恶心得起鸡皮疙瘩,“你放开我。”重重地甩开她的手。
李婆子手指着她,“我告诉你,别给脸不要脸,你对许家妯娌说了什么话心知肚明,别逼我当众把这些话说出来。”
沈花枝便有些心虚。
但是,郭谦父子都看着呢,她怎么也不能怂啊。
便硬着头皮道,“我不知你在说什么。我有些头晕,在这儿歇一歇不行么?”
“头晕在这里歇?你当我傻子,看不出来你在卖骚?”李婆子被气笑了,“像你这样的,一个水桶粗、两个水桶高、脖子以下全是腰的货色,送给人家当下人都不要,在这儿卖弄什么呀?”
“噗嗤!”郭铭率先笑了。
这婆子骂人太损了。
外边那些顾客和木棚里的厨师们都大笑起来。
“你!”沈花枝面色青白交错,跺脚捂脸跑开了。
便有些杨家的远方亲戚问,“这女子是谁家的媳妇啊?我怎么不记得,我们杨家有这样的亲人?”
“许娘子的娘家人呗。”
顿时,大家都不吭声了。
香水作坊和白酒作坊都是许真真亲手建立的,她在杨家的地位,能与杨瑞平起平坐,谁敢吐槽她的家人?
李婆子却是一脸不屑,“你们别往真真脸上抹黑啊,这女人和真真娘家人可没有半分关系,是她自己死皮赖脸跟着来的。”
众人恍然大悟,“原来是想吃白食啊。那你们为何不把她撵出去?”
李婆子叹息,“吃一顿白食没什么,杨家也不差她这一顿饭。可她妒忌真真嫁得好,总想搞事……这就难办了。”
“这有何难?这事儿交给我。”说这话的是邻村的一位小伙儿。他的姨母,便是杨瑞的奶奶。
虽说是远亲,可他想进入作坊干活,就得费些心神,博取大家的好感,才好同作坊的管事提。
他清楚此时是表现的机会,便自动请缨。
王春秋有几分着急,“大娘,此事不妥……”
李婆子给了她一个眼神,截断了她的话。打量小伙儿一眼,笑道,“饭可以给她吃,就是不能让她进来,免得坏了事儿。你做得到么?”
小伙儿认真想了想,道,“我试试。”
李婆子同意,“好,你去吧。”愿意尝试,说明他有几分把握。若是他拍着胸膛保证没问题,那反而不太可信。
就看这小子如何把那花痴女带走了。
沈花枝急匆匆回到新房子这边。
与她同村的人,全在这儿。方才外边的冲突,还没传进来。
她喝了口水,心里头的不安消散了些。
可紧接着,便有个小娘子同她小声说,“外头有个小伙儿找你。”
她气呼呼地道,“我又不认识他,找我作甚?不见。”
小娘子面露古怪之色,“他说你不去见他,便把你做的那些丑事,全抖露出去。”
“这特娘的谁这么阴毒啊?”沈花枝气得不行,倏地站起,“我去去就来。你不要同他人说。”
小娘子不住点头,在她急匆匆离去的时候,她立马转身和同乡说,“哎,你们知道吗?这沈花枝在这杨家村,也有相好……”
……
入伙宴很热闹,桌子上的饭食也花样百出,酒肉香飘散出去,笑声要掀翻屋顶,一片喜庆。
沈花枝被小伙子威胁,一直站在门外,不敢进来。
别人在室内大鱼大肉,她在外头冻得直哆嗦,就着冷风吃白饭。
不过,她心里头却是窃喜的。
这回还不让她因祸得福,借机佯装冻病了留下?
然而,等客人散去,她瑟瑟发抖地想进许真真的家门时,却被那小伙儿堵住。
“你们村的人都该回去了,你等等。”
沈花枝顿时火了,“我都在外头站一天了,为什么不让我进去?”
小伙子道,“李奶奶说,你太脏了,会弄脏许嫂子家的新房,让你别进去,在外头等。”
“她娘才脏!不过许真真的狗腿子,凭她也想限制我行动?”宾客都走得差不多了,沈花枝也不太在乎自己丢不丢脸,伸手就去扒拉小伙儿。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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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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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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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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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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