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真真这边其实没讨到什么好处。
这侍女虽然受了伤,可她意识是清醒的,许真真一掐住她脖子,顿时便被她反掐回来。
而且她有内力,若不是及时拽住她头发,那许真真便要生生被她掐死了。
就在僵持的时候,站在一旁的如珠如宝也一拥而上,各种撕扯咬,手段百出,还是被侍女一个一脚一拳打飞。
这边如烟把孩子交给王小花,她和张翠也扑上来。
侍女却缓过脑袋被撞击后的晕眩,猛地站起,两只手,一左一右的掐住了她俩的脖子。
倒在地上的许真真正要拼命,这时听见莫初然在喊,“许娘子,快住手,不然你掐死她,就要吃上官司了。”
许真真沉着脸,“先让你的人住手。”
莫初然很配合,“采菊,别打了。”
采菊心不甘情不愿的把如烟那两人甩了出去。
然而,烈风见女主人站都站不起来了,它更不甘心,慢悠悠上前,却倏地跃起,将采菊扑倒。
莫初然气得差点爆粗,她给车夫使眼色,低声道,“梁叔,把狗给我杀了。”
她得不到的东西,她宁愿毁掉。
车夫点头,对着烈风轰出一掌。
他不像采菊这两名侍女,只会些拳脚功夫;他武功高强,功法有内力加持,威力无穷。
如果是烈风没有吃荷叶水之前,它定然躲不开。
可如今它脱胎换骨,完全不同。
掌风未至,他一个挪腾跳跃,便窜出去一丈多远,那掌力全轰在采菊身上。
“呃……”采菊胸部以下被轰烂,哼都不哼一声,便头一歪死了。
“啊。”杨家的女眷遇到的事情足够多了,可见到如此血腥的场面,她们还是忍不住尖叫。
许真真眼眸微闪,向莫初然走去。
莫初然感觉到了杀意,顿时吓住了,不住喊,“梁叔、梁叔。”
然而,那车夫追着烈风一直往后院去了,谁也帮不了她,任由许真真将她逼到了围墙角。
那边的沈逸飞想要放开他娘,胸襟却被拽得牢牢的,只好大声喝斥,“许氏你要做什么!”
许氏斜着眼看他,有点流里流气的,看得他莫名的心惊胆战。
她也没说话,就是用手拍了拍莫初然娇嫩的小脸,“你看,你倒贴给他睡,在他心里,你都比不过他娘一根汗毛,你说你为的什么呀!”
莫初然眼里有难堪和悲愤之色一闪而过,那边沈逸飞急眼了,狠心拽开他娘的手,慌乱起身,快步走过来,“然儿,这恶妇明显在挑拨离间,你别信她。”
莫初然粲然一笑,“逸飞哥哥,我知道你对我的好,我不会信她的。”
她眼里还含着泪,却笑颜如花,惹得沈逸飞越发怜惜。
他抬头看向许真真,怒斥,“你作恶多端,害人害己尤不自知,还想离间我和然儿的感情,你……”
“啪!”许真真抡圆了胳膊,给了他一巴掌,顺便一口唾沫吐到他脸上,“打你都嫌脏了我的手,舔狗!”
沈逸飞不知“舔狗”是何意,可许真真打他、这一口唾沫以及她眼里那毫不掩饰的鄙夷,刺痛了他。
“你敢打我?”他高高扬起手掌。
这一瞬间,杨如烟从一侧疯了一般冲过来,抬手就往他脸上刮,“啪!”
沈逸飞被打得脸都偏了,杨如烟不解恨,扬手又是一巴掌。
他完全被打懵了。
一旁的莫初然瞪圆了眼睛,“你敢打我逸飞哥哥?”她跟头小牛犊般也朝杨如烟扑过去。
许真真一把拽住她头发,将她用力一推,撞上围墙。
“你特么的抢我女儿的男人,你还想打她,谁给你脸了,啊?”她语气粗暴,显然是气疯了。
她说着话,拽着莫初然的头,往墙上狠狠一撞。
一下,两下。
撞得莫初然头晕目眩,不住尖叫。
两世为人,她都一直被保护得好好的,何时试过被人这样粗暴对待过,顿时又怕又愤怒,“许氏,你有本事弄死我,看我爹杀不杀你全家!”
许真真本就猜到那两个黑衣人是莫如海派来的。
李守业差点因此而死,如今又听到莫初然这样嚣张狂妄的话,她控制不住,将莫初然一把拽倒在地,骑在她身上,往她脸上扇耳光。
沈逸飞完全傻眼,他从来没有见过女子能疯狂成这个样子。
杨如烟方才与他厮打一番,累得呼哧哧喘气。
转头见许真真发了狂的打人,她一时之间悲从中来,恨沈逸飞恨到了极致。
目光搜寻,发现了那把方才侍女扔在地上的匕首,她捡起来,藏在身后。
如宝瞧见了,上前想阻止,却被她一把推开。
沈逸飞六神无主,正上前去拽许真真的头发,杨如烟平静地喊了他一声,“郎君。”
因这一声称呼太突兀,沈逸飞回过头来看她。
她手里的刀猛地递出,在他脸上狠狠地刺落。
她愤怒、憎恨,但是她没有失去理智。
她只想毁掉沈逸飞这张小白脸,让他后半生痛苦地活着,也不想杀他,脏了自己的手。
“啊!”沈逸飞一声惨叫,一摸脸,一手的血。
顿时慌得不行,杨如烟第二道刺下,他用手挡了下,刀在他手上划了道长长的口子。
鲜血点燃他的怒火,他冲杨如烟甩了一巴掌,伸手要夺匕首。
然而,下一刻,他脑袋突地剧痛,毫无征兆就倒下了。
而杨如珠站在他身后,手里拿着一块砖头,呼哧呼哧喘气,目光凶猛。
所有人都愣住了。
莫初然率先回过神,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喊,“逸飞哥哥!”ωωω.χΙυΜЬ.Cǒm
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将许真真一把耸倒,她翻身而起,连滚带爬到沈逸飞身边。
许真真喘着气起身,喊张翠,“去拿绳索来。”
莫初然冲她喊,“你想干什么!逸飞哥哥受伤了,你去找大夫。要不然他有个三长两短,我要你偿命!”
许真真伸手又是一巴掌,“你特娘的你吓我呢!”
莫初然的脸已被打成了猪头一般,真的被打怕了,这时实在忍不住,崩溃大哭。
“许氏,你竟敢如此对我,你一定后悔的!”
一旁的沈月娥又冲许真真撞来,“你害我儿子,我跟你拼了!”
许真真伸出一只脚,就给她绊倒下了。
“你若不是犯贱带他来闹事,我用得着打他?我打人的手不疼吗?”
她正骂骂咧咧,拿着绳子想将这几个人捆起来,忽然从门外,走进来几个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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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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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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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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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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