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嘀咕,“这丫头,该不会放咱们鸽子吧?”
薛氏叹气,“她很早回房,今日诸事烦忧,她八成歇下了。”
老爷子一声冷哼,“我看她不是乏了,是被某人缠得脱不开身。”
薛氏当然懂他的意有所指,横了他一眼,“怎的?妒忌啊?人家正值壮年,你妒忌得来么!”
老爷子被戳中痛处,二话不说就抱起老婆子,急切的想回房,身体力行来证明一番。
薛氏羞愤欲死,不住捶他打他,“你个老不羞的,你想作甚!快放我下来,孩子都在外头,你不要脸我要!”
老爷子抱着老伴往外走,咬牙在她耳边低声说,“别吵,我觉得我能行。”
小老太一愣,啐了他一口,“都几年没动了,前不久又受了重伤,你这把老骨头都快埋泥土里了还能行?莫不是在想屁吃!”
嘴上骂人,人却没再挣扎扭动,身体变得温顺而柔软。
老爷子嘿嘿笑,“你没听村里人说么,丫头那些菜能生死而肉白骨!咱吃了这许多,都变年轻了,浑身的力气,你没感觉出来?”
小老太脸红红的,没反驳。
她又不傻的,哪里没感觉。
就算不照镜子,单看有劲儿的手脚、白皙紧致的肌肤,就知那些菜都是至宝。
只是,说起来也丢人,她一大把年纪了,上个月还来月事,也有了年轻时的冲动。若是老头儿真的可以……
她羞嗒嗒的双手搂住了老头儿的脖子,“如若你让我失望,我明日就给你炖十全大补汤。”
老头儿闻言,哭丧着脸。
……
第二日,许真真神清气爽的出现在家人面前。
她眼角含羞带俏,那双乌黑的眼眸流转间,如星子般光华璀璨,里边水光潋滟,谁多看两眼,都要醉死过去。
杨瑞一袭玄色外衣,头发整齐地冠在头顶,露出干净利落而又精致绝伦的五官,与许真真站在一起,就如同一对双十璧人,温润如玉而又朝气蓬勃。
反观温老爷子就有些惨了。
一张饱经风霜的脸,手撑腰,走路一瘸一拐的,嘴角有伤,看起来又老迈了些。
老婆子精神倒还好,身材风韵犹存,就是唇上有伤,她不好意思让人看到,遮遮掩掩的。
饭桌上。
刘福发早就吃完,与张老爹下地干活去了,盼娣与如男也去了私塾,只有大的几个闺女和李守业在。
看到这两对组合,孩子们表情不一。
杨如珠夫妻疑惑,杨如烟与如宝暗自脸红好笑,招娣笑着同长辈们打招呼。
懂的人自然懂,不懂的说了也不懂。
老爷子瞧见大家都将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捂着被咬伤的嘴,先声夺人地冲许真真道,“丫头,昨晚同你说好了有要事相谈,结果等你到月上中天也不见人影,一会儿去堂屋好好说,可不许再放鸽子了。”
许真真看着他眼底的一团乌青,笑了笑,“老爷子,我觉得你待会儿需要睡个回笼觉,要么去泡些红枣枸杞。”
温老爷子一愣,随之大手一挥,“无妨。老夫是老当益壮,顶得住!”
许真真差点笑得一口粥喷出来。xǐυmь.℃òm
这老爷子也不嫌臊,大大方方就承认了,可比那些古板守旧的老人有意思多了。
薛氏掐了一把老爷子,又羞又恼,“都一把老骨头了,还当着孩子的面胡咧咧,是不是要我拿针缝上你的嘴巴才好?”
老爷子呐呐说着什么,可怜巴巴的。
许真真指了指她的嘴角,“二老这是怎么了,嘴角都受伤了?”
薛氏不自在地笑了笑,“昨晚上一起摔伤了。”
老爷子嘀咕,“难道不是意犹未尽,求之不得,因而心里生恨……”
“啪!”薛氏摔下筷子,一把揪住了他耳朵,“你个死老头子你还说,你还有脸说……我呸!”
感觉自己说错了话,薛氏羞恼地离座而去。
“呵……”许真真捂嘴偷笑,这对老夫妻,太好玩了。
她很想知道,为何小老太欲求不满咬他,那她自己嘴上的伤又是怎么来的?
冲小老太的背影喊,“大娘,去洗个脸回来,咱就在饭桌上把事情说了,啊?不然我可要和相公外出了哦。”
薛氏脚步一转,又走了回来,若无其事的继续吃。
许真真:“……”
这小老太到底是见过世面的人啊,这心理素质可不是一般的强!
她把碗里的粥吃完,开门见山的道,“大爷,这里又没有外人,咱就接着说说那令牌的来历呗。”
老爷子呼噜噜的喝着粥,擦了擦嘴巴,说,“这有何好说的?那玩意儿说是免死金牌,是当今圣上御赐之物,可不能融来换银子使,没有什么用。
是可以在关键时刻保自己一命,可昨日你也看到了,穷乡僻壤里谁认这东西?没见识的刁民愚妇,还以老夫伪造圣物为由,要对老夫敲诈勒索一把哩。”
他一面说一面瞟着许真真,那眼神,相当幽怨。
许真真也是尴尬,心说我不谨慎能行么?谁知你个邋里邋遢的老头子,还真有御赐之物啊,若是你伪造的,我全家岂不是受你牵连?
也没管他,问下一个问题。
“老爷子,你是对国家做了什么杰出贡献么,圣上赐你免死金牌?”
温老爷子忽然沉默了。
好一阵,他一脸严肃的反问她,“我夫妻二人膝下空虚,如同浮萍般在外头漂流,晚景甚是凄凉,若我认你做女儿,长期入住你家,你愿意么?”
你夫妻二人环游世界,凄凉个屁!
糟老头子跟我打悲情牌,狡猾得很!
一早有心理准备的许真真一点儿也不觉得意外,看向杨瑞。
杨瑞微微蹙眉,“老爷子,您二位想长期住便住吧,新房子建好后,大把的地方。只是相认女儿这事儿就不用了,我家人口众多,牵扯进来是个麻烦。”
温老爷子没想到自己把底牌掀出来,还是遭到了拒绝,一时下不了台,便有些恼羞成怒。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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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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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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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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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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