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真真烦躁,“你是奶娃子还是怎么着,天天追着让人疼?除了撒娇与妹妹争宠,你就没有其他事情做是不是?”
“娘,你这话直戳我心窝子!”杨如珠跺脚,“敢情在你眼里,我就一无是处、跟酒囊饭袋似的只知道吃,什么都不做!那家里的饭菜是谁做的?鸡鸭狗是谁喂的?里里外外是谁打扫的?我每日都在做这些事情,你都看不见!”
她越来越气,“好,你不待见我,等爹爹带了后娘回来,你别指望我站你那一边!”
许真真给她一记冷眼,“什么后娘?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杨如珠抽泣着道,“外边都传遍了,你膝下无子,爹爹又八年未归,定是有了外室。不但有后娘,还有弟弟。
等爹爹带他们回来,要么你被休弃,要么那女人作平妻,与咱和平共处。你若再对我们不好,爹爹要赶你走,那该如何是好?”
许真真都要被气笑了。
“你是猪脑子吗?外人乱嚼舌根的话你也信?你爹要真的外边有人,他信上不会说吗?”
“娘,那万一真有呢?”
许真真沉默了。ωωω.χΙυΜЬ.Cǒm
她不是没想过这件事。
一个顾家的男人,除了在外头有家,几乎找不出足足八年不归家的理由。
但是,除非亲眼所见,否则她不会无端猜测,自找不痛快。
“没有万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等真有那么一天再说。”许真真看着女儿,“你方才火急火燎的进来,想说什么?”
杨如珠眨了眨眼,脑子里忘了委屈,想起了来意。
神神秘秘的凑到她耳边,“娘,方才有人跟我说,姑丈在鱼塘边晕倒了,让你去一趟。”
“什么?”许真真急着要往外走,杨如珠一把拉住她,“娘,你听我说完。那妇人特意交代了,别让太多人跟着去添乱,只让你单独去。你不觉得,这很不对劲吗?”
许真真一愣,随之挑眉看她,“不错哦,我们的大小姐,竟也学会思考了。”
杨如珠顿时喜上眉梢,跺脚撒娇,“娘,你怎的这般称赞人家,搞得人家都不好意思了呢。”
猛男,不,猛女害羞,胸前抖三抖,脚下震三震,辣眼睛啊。
许真真移开目光,将偏到没边儿的话题拽回来。
“那妇人是谁?”
“说是隔壁村的,挑着一担谷子路过。”
这背后之人,特意找了个外村人来演戏,究竟想做什么?
绑架她?
不管如何,也得先找个人去看看刘福发。
“你二姐夫呢?”
“和二姐去收稻谷了。”
许真真正要说什么,外边传来说话的声音。
出去一看,是杨大兴带着两个小伙子,各挑着担子,把作坊这几日做的货搬来了。
因是摸索着生产,是以产量不高。
酒大约四十坛,香水二百二十瓶左右,她家的库房,也勉强能放下。
不过他们生怕摔破,挑得少,估摸要走好多趟,才能搬完。
“大兴,先别急着搬,你帮我个忙。”
许真真把杨如珠方才说的话复述了一遍。
末了道,“我一个妇道人家,去了也不顶事。你们帮我看看,若孩子姑丈真晕了,就帮我抬回来。”
杨大兴也感觉此事透着古怪,便道,“那能不能摘条青瓜,掐点汁儿喂刘叔吗?”
“可以。但你得快些带他回。”菜地的菜蕴含的神性物质太低,是救不了人的。
杨大兴应声,带着两个小伙急匆匆离去。
许真真仍然心神不宁,回房拿了几个小瓶子进空间,装了灵泉水,又去找了杨如珠,“走,咱们也去看看。”
杨如珠懒洋洋的不太愿意,许真真一巴掌拍在她屁股上,“我让你懒!”
她“嗷”的一声,往前跑。
“娘,你对我太狠了,等爹爹回来,我要向他告状。”
“我让你告状!”许真真往前,又拍了她一巴掌。
杨如珠捂着被打疼的地方,跑得比兔子还快。
没一会儿,母女俩就追上了杨大兴等人。
片刻后,他们来到鱼塘,却没有看到刘福发。
“姐夫?”
“姑丈?”
许真真母女喊了好几声,才听见从小木屋那边传来他的应答。
“我在这里。我身子不适,就不吃午饭了,你们回去吧。”
以为许她们是来喊他吃饭的。
可他声音沙哑、略带气喘,一听就很不正常。
许真真试探地问,“姐夫,你回家去,我给你找大夫瞧瞧?”
“我无事,你走,赶紧走!”语气很是急促不安,越说明有事!
许真真怀疑,他被人挟持了。
便小声吩咐,“大兴先随我进木屋,其他人尾随在后,见机行事。”
杨大兴点头,与她小心翼翼地往前。
可随着慢慢靠近木屋,许真真内心充满了困惑。
听见他来回走动的脚步声,时不时喘息嘶吼,像是一头困兽般焦躁不安。
透过小木屋的空隙,只有他一个人在。
这是怎么了?
她看了杨大兴一眼,他也是满脸问号。
她定了定神,而后一个闪身,出现在小木屋门口。
猝不及防之下,刘福发根本来不及躲藏,只错愕地站着。
因此,许真真看清了他的模样。
面红耳赤,眼睛也猩红,浑身散发出奇怪的气息。
就好像……
电光火石间,她像是明白了什么。
他这是被下了药!
那人让她过来,他定会把控不住要侵犯她。
然后再带人抓奸。
这恶毒的连环计,分明是她要死!
一瞬间,她愤怒至极!
深吸口气,猛地转过身,把跟随而来的杨大兴等人往后推,“他真病了,身上起疹子,怕是什么传染病,你们别靠近。”
杨大兴等人忙不迭往回跑,生怕沾染上。
屋内的刘福发一脸懵,我没有起疹子啊?
片刻后反应过来,她定是看出什么了,所以把人轰走,给自己留一份体面!
顿时羞愤欲死,一巴掌狠狠扇在自己脸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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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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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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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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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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