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真真声音冰冷,“放手!”
处你妹啊,没见她浑身都写满抗拒吗?
要不是还念着合伙的交情,老娘早兜头扇你丫的了!
郭谦见她眼里怒火腾腾,心里也是一诧。
难道……她不喜欢自己,全是自己一厢情愿?
他备受打击,手便本能的松了松。
许真真趁机抽回自己的手,转身要走。
然而,下一刻,他一个闪身,挡在了她跟前,且朝她逼近。
习武之人,那通身的霸气,一般人抵挡不住。
可她许真真不是一般人。
更何况,有了昨晚那空间男的前车之鉴,她不会再给自己陷入难堪的机会。
她不退反进。
郭谦内心狂喜,果然是欲擒故纵,好手段啊!
就等着她投怀送抱。
她离他越来越近,近到她的呼吸可闻。
然而,在他要回抱的一瞬间,她抬脚,膝盖往上狠狠一撞。xǐυmь.℃òm
这是人身体最脆弱的地方,郭谦身躯再强悍,也护不住这里。
而在他痛得弯腰的时候,许真真一拳捶向他耳侧。
这里也是他此时防御薄弱的部位。
他被打得偏过头,惨呼出声,人也站立不住栽倒。
许真真扬长而去。
她没有逃跑,只是在外头透透气。
她想看看郭谦待会儿如何反应。
对她动手,或是要解除合作,她便与他走解约程序,把万庆和李守业带走,没什么大不了的。
若他只是生气,她就道歉,继续合作。
进可攻退可守,她不慌。
正思量着呢,便看到他从里边走了出来。
他龙行虎步,丝毫看不出方才手捂裤裆、狼狈倒地的人是他。
不过,他是武者,她是没有内力的弱女子,那突如其来的一击,只会让他痛一阵,而不会给他带来很大的伤害。
她没有大惊小怪。
可难得的是,他没有丝毫愤怒、沮丧、阴郁等负面情绪,人还是那样的生猛。
若硬要挑点毛病,就是他双眼里,隐隐带着几分幽怨。
这个人的自愈能力好强啊!
“真真,你不喜欢我牵手就直说嘛,为何要动手打我呢?”他摸了摸脸颊,那里都淤青了,“我耳朵差点被你打聋了。”
语气充满了埋怨,就好像跟自己妻子说话。
许真真愣住。
我都打了你一顿,你就这反应?
“那什么,郭东家,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我只是想和你做买卖,对你没有任何想法的。”
“我知。”郭谦深深吸了口气,露出真挚的笑容,“你眼下没有,不代表以后没有。”
许真真:“……”
她竟一时无言以对。
他站在她身边,目光眺望着远方,说,“真真,你无须想太多。咱俩先挣多些银子,把糖心居发展至全国,咱俩便能归隐山田,拿着丰厚的分成,种种地、养养花,过着悠闲的小日子。”
许真真感到诧异。
他还经营着布匹、皮草、钱庄等多种生意,见“糖心居”生意好,他就毫不迟疑的放弃一大部分,将生意的重心转移到这边来,可见,他是果断、理智,而又野心勃勃的商人。
给根杠杆,他就会去想法子撬动地球的那种。
这样的人,会有田园梦?
她不信。
但是也不会去质疑。
她一脸严肃,“郭东家,你别忘了,我是个有夫之妇,希望多顾及下我的感受,以后也莫要再说这些有辱我名节的话。否则,咱们的合作即刻终止。”
郭谦微微蹙眉,“你对他还抱有幻想?”
许真真看着楼下的街道,幽幽地道,“他一日没传来消息,我就还是他的妻子。”
郭谦眼里染上怒色。
但是,很快,便又恢复了平静。
他点点头,“那我便替你打听消息吧。”
许真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她索性去茅房。
过得一阵,她回到包厢,陈满谷与万庆也已回来。
郭谦问,“祈必胜人呢?”
万庆道,“他被林捕快带走了。”
“林捕头?”郭谦不解,“他人不是在县衙当差么?”
万庆便说了大概经过。
今日祈必胜正在铺子里安分做事,万庆以老板问话为由,带他来酒楼。
谁知走在路上时,他突然暴起袭击万庆。
他有武功,却打不过陈满谷。关键时刻,他扔了霹雳弹,想要逃跑。
好在林捕头闻讯而来,将他抓捕。
郭谦皱眉,“这也太巧了些。更何况,我们没报案,他凭什么出手?”
按理说,百姓没主动报案,官府是不会插手的。
“林捕头说,祈必胜是化名,他真名是谢天仇,是官府通缉多年的罪犯。且与与袭击许娘子、陈满谷的两起案件有着密切关联,许是同一个幕后策划者。是以,他要带走审讯,也好捞些功劳。”
原来如此!
“又是‘一品甜’的手笔!东家,咱们是不是也该给点颜色他们瞧瞧了?”杨掌柜恨得牙痒痒。
连着好几回,真是受够了!
郭铭道,“不妥。此案眼下既有官府接手,咱就不宜轻举妄动。林捕快之所以如此坦诚地说出自己的心思,也是想取得咱们的信任。”
他顿了下,又道,“林捕头是国都人,背景深远,连县令都敬他三分,咱们只能等结果。”
……
招商会结束,郭谦等人立即马不停蹄的离开省城,去考察合作商。
许真真在省城多停留了一个晚上。
一来想带孩子们多逛逛省城增长见识,二来想等等看,沈逸飞会不会找来。
可直到第二日中午,都不见他的人影。
想着回去也经过云腾书院,便从铺子里带些糕点、另外买些瓜果礼品去拜访山长,顺便看看他。
这回倒是见到了山长,一个儒雅而温和的老先生。
他对沈逸飞一顿夸赞,言语间很是欣赏。
聊到最后,许真真提出要见沈逸飞时,他拒绝了。
他说,“常语曰:‘大禹圣者,乃惜寸阴;至于众人,当惜分阴更多’,逸飞天赋过人,预备明年下场考试,学业紧张,当争夺寸阴。且为了避免他分心,许娘子还是不要见他为好。”
许真真怪异,再怎么争分夺秒的读书,见一眼亲人的时间总该有的吧?
她坚持要见。
山长只好遣门房去找沈逸飞。
可沈逸飞的回话,也同山长差不多,“学业繁重,半刻也松懈不得,等过几日休沐,再见亦不迟。”
既然他执意如此,许真真便不再勉强。
心里正憋闷着呢,结果在她的马车刚掉头离开时,她看见一辆熟悉的马车缓缓驶来。
是莫初然!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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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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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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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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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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