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就是自己笨呗。
瞧她一时狂喜一时懊恼一时纠结的,表情多变,像是个孩子一般,男子眼里的笑意就更浓了些。
“此法子乃投机取巧,不可取,我也只用这么一回。还得如你这般,以实业为主,才能走得稳当、长远。”
许真真知他在安慰自己,心里舒坦了些。Χiυmъ.cοΜ
笑道,“你可是要考状元的人,脑子不比我灵活些,那怎么能行?”
把银票递给他,“这是你挣来的第一桶金,作为启动资金,以你的精明,很快就能挣来更多的钱。”
男子却是摇头,又推了回去。
“你已从商,我得走官道。”
许真真只觉得他这话有点怪。暗自嘀咕,我从商怎么了?影响到你了吗?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咱俩都不搭界的好吧?
银票还是往前递出,“你送回去给你妻子。她一个人带着孩子,生活定是拮据的。”
又腹诽:有钱不给自己老婆却给她,什么毛病嘛。
只有现代一些保养臭男人,才会把钱给小三花,而不给妻子的。
难道他想自己当他小三?
嘶!
她被自己的猜测给吓着了。
男子错开了视线,道,“灵泉水是你的,挣到的钱,也理应归你。”
许真真暗骂自己多心,继而琢磨他的话。
泉水是自己的,他人也是,不,他人是在给自己打工,挣到的钱……嗯,分自己一点,好像也说得过去?
思及此,许真真从一沓钱里抽出两三张,不,四五张,不,三分之一,把剩下的退回去给他。
“我拿了你借我的以及你的伙食费,剩下的还你。”
男子看着她抽去的那十张银票,口罩下的嘴角,不易察觉的抽了抽。
只借她一百文钱、在这里吃住了一个月而已。
她就拿了自己一千两。
不过,无碍。
本来就是她的。
他道,“你帮我收起,我回头问你要。”
许真真越发觉得自己像小三,不愿意,摇头,拿银票手执拗的伸着。
男子叹气,“既然你不要,那我也只能转赠他人了。”
许真真不敢置信,瞪眼,“你一个一穷二白、居无定所的流浪汉,你有钱不用你送给别人,你脑子没毛病吧?”
男子没说话,只用那双漆黑深邃的眸子看着她。
特么的,比她还执拗啊!
许真真看了看手里的银票,又看了看他,妥协了。
“行了,我真是怕了你。”她没好气地道,“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我是帮你保管银子,而不是被你包养,你可别起这份龌龊心思,要不然,我打爆你狗头!”
包养?
男子额头青筋跳了跳,一天天的,她那小脑袋瓜都在想什么!
“不会。”言简意赅。
许真真撇撇嘴,没说什么。
男子道,“我会在一个月内把地翻完、建好木屋,日后也不定时的施肥除草,你进空间来歇着就好。”
也就是她什么都不用干。
这不是养小三是什么!
不过,自己跟他也没什么,不用心虚。
更何况,人家只在这儿呆一个月就走了。
一个月啊。
时间有点短。
心里莫名的惆怅。
又听他叮嘱,“外边的事儿,你也少做些,家里有那么多人在,让他们去做。挣钱的事,你也不用担心,等我明年参加县试、府试,再过两年科考,你便会轻松许多。”
许真真听了,心里有点暖。
他知道她辛苦,心疼她。
又想着科举后有了地位罩着她,让她也跟着水涨船高捞好处。
好人哪!
可惜是别人的。
她心里不是滋味,强笑道,“你放心,我是个惫懒之人,有人依赖,我不会干活的。”
男子没说话,手指了指。
那边有一块地儿,虽然他不知她撒上了菜籽,可她浇过水,地面是湿的,就知道她种了东西。
林娇娇摸摸鼻头,讪笑。
“你不是没在么?我这闲着也是闲着,才只有三分地,我便撒了些花籽,不累人。”
男子沉声道,“以后你放着,等我回来。”
许真真点点头,垂眸看着脚尖。
感觉他对自己超乎寻常的关心。
而自己为什么这么顺从他,她也觉得有点荒谬。
男子看了下偏西的日头,“天儿不早了,你回去歇一歇吧。”
许真真忙不迭点头,“也好。我回去做饭,你自己别瞎捣鼓了,待会儿给你送来。”
这里条件简陋,他又不太会烧饭。
那日他不在,她在锅里发现他吃剩的一点米饭。
粘锅底的那一面是糊的,上面却是夹生的。那一刻,她心里难受极了。
男子也没客气,点头同意。
许真真把银票塞入怀里,那些石子和玉石没地方放,也一股脑的全塞了进去。
胸口被塞得鼓鼓囊囊的,单薄的外衣快要撑破了。
在男子瞪目之下,她多少有点不好意思。
“反正我回去就在房间,没人瞧见,不碍事。”
男子:“……”敢情是没拿跟前的他当人!
许真真走了两步,又道,“我走后,你还是把衣服换下吧,湿哒哒的挂身上,怪难受的。”
脸一热,她溜了。
走之前传来男子的声音,“记得把头发擦干,免得生病。”
她内心腹诽,老娘现在强壮得跟头牛一样,会生病才有鬼。
一回到家,猛地扑倒在床上,在那儿翻来滚去。
银票有三千两,其中有一千是自己的。
还收获了一块价值不菲的翡翠原石。
今日收获太大了。
大到让她一下子从升斗小民,升级为白领阶层。
为富婆的梦想,踏出了重要的一步。
不行,得想法子去给他弄些书来,最好针对科举的,让他头悬梁,锥刺股的苦读,待他日后高中,自己也算有了个强有力的靠山。
完美!
哈哈,呃……
乐极生悲,胸口里的石头滚出来,差点压断她的老腰。
疼!
又有人敲门。
她抽着嘴角起身,想去开门,这时才感觉胸口沉甸甸的。
忙把东西取出,银票锁好。
又想起身上的衣服还滴着水,便对外喊一声,“等一下。”
门外的如玉心里直犯嘀咕,娘到底在干嘛啊,屋里窸窸窣窣的,这么久都不开。
过了好一阵,许真真才开门探出头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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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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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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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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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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