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享受得闭上眼睛。
泡了一会儿,想着反正没人,她就抽掉头上的发簪,潜入水底。
河水中央约摸两米深,却清澈见底。
水底是粗糙的沙子和石头,瞧着很干净。
石头五颜六色都有,有白色的鹅卵石,也有光滑美丽的玛瑙。
她了许多放在岸边,想着带回去给孩子们玩儿。
可意外的是,她发现了一块翡翠原石!
石头的一面已经出彩,碧绿温润,在水里泛着莹莹绿光。
她顿时兴奋了,找来一根长条石头,在那里扒拉、挖掘。
然而,没有再看到玉石,却挖出一些破碎的瓷器,找到两块拼凑在一起,看着像是个彩釉花瓶,看着有些年代了。
难道是古董?
可惜碎了。
说不定在这河底或者在河的上游有古墓。
只是,她对古墓不感兴趣。
古墓阻隔外边的空气,会滋养出无数的毒物。里边的东西年代久远,即便卖掉,都觉得渗人。
她才要。
便扔了破碎的瓷器,把玉石放在那堆七彩石头上,继续潜游。xǐυmь.℃òm
水里的鱼虾自由自在的游来游去,对她这个入侵者也不害怕。时不时憨憨地撞上来又游走,甚至会去啃她的脚趾头。
好玩。
更奇怪的是,她在水里潜了许久,不换气也不觉得憋闷。
这让她很兴奋,如同发现了新大陆一般,一点点去探寻这水底世界。
可就在这个时候,她听到一些声响。
她以为是野鸭或者水鸟,没有在意。
可她扭头一看,浑身的血液瞬间凝固!
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以优雅的姿势,从她正面游曳而来。
男子?
这里怎么会有男子?
她呆若木鸡,脑子一片空白。
愣了少顷,她忙往岸边游去。
不管这是什么人,她也不可能再待在水里。
“哗啦!”她起了身。
可没想到,那男子也在不远处冒头。
“哗啦!”
两人几乎是同时站起。
“啊!”
许真真脑子里第一念头,完了。
自己单薄的亵衣贴在身上,身体被勾勒出,被他看光了!
她从方才就绷紧的神经一下子断了,只顾失声尖叫,完全没去看对方的脸,更没想到用手遮掩。
男子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少顷,才转过身,哑声道,“是我。”
听见这熟悉的嗓音,她猛地闭嘴。
她早该想到的,这空间里除了他能进来,还能有谁?
然而,她定睛一看,又想尖叫。
他背对着她,背脊宽广而结实,强劲有力的双臂垂在两侧,单薄的亵裤要掉不掉的挂在股骨上,露出深邃的股沟,臀部和大长腿也被勾勒而出。
水珠滑落,每一滴都带给人极致的诱惑。
要死了!
方才还在想以后找个男子过,眼下就给她来一副美男出浴图,她的小心脏“噗通噗通”的快要跳出来了!
许真真老脸发烫,大声喊,“你站在那儿别动!”她转身往回跑。她方才脱下的衣服还在前面的草丛里,她得去取来穿上。
可她往后一瞥,看见男子动了。
顿时紧张万分,“你干什么?你、你别过来啊,要不然我可喊了。”
男子仍然背对着她,声音透着些许无奈,“我去穿衣服。”
许真真才哦了声。
两人背对背的跑,男子忽然又想说什么。
可一回头,瞧见她奔跑的样子,话便吞了下去。
雪白亵衣紧贴着她,滴着水的长发随着她的动作甩动,若隐若现的妙曼背影,那雪白的玉足……
在散发着原始气息的周边环境衬托之下,这一副美人图,足以焚烧掉男子的理智。
他攥着拳头,声音嘶哑。
“穿好衣服过来,我有要紧事说。”
他说完,继续奔跑。
许真真都没敢回头,心跳如雷。
不过,他猜得还挺准,她是打算穿好衣服便走来着。
毕竟,方才那一幕,他俩都太尴尬了,她差点要原地爆炸。
但是,他既然说了,她就留下吧。
她也想知道,他这些天去哪儿了。
就是不知,自己脸皮够不够厚,待会能不能假装若无其事的跟他说话。
只是,她低头一看自己胸前,又好想死!
亵衣几乎透明,里边什么形状都看得见!
唯一庆幸的是,这个年代女子都穿的开档亵裤,她来没多久就拿针缝上了,否则……不敢想象!
不知道,他穿的亵裤是不是开档的……
呸呸呸,胡思乱想些什么!
她忙收敛心神,在湿哒哒的亵衣外套上衣服。
双脚脏了,袜子懒得穿,就只穿着布鞋,踩着鞋跟,披散着滴水的头发,慢慢走过去。
走了一阵,她内心平静了些。
记起自己那一堆宝贝还在前方,便过去捡起,用衣襟兜着往前走。
与她同样披散着头发、浑身往下淌水的男子,就站在不远处。
跟以往不同的是,他穿着一身簇新的棉麻短打,笨拙的木质面具,也被一个黑色口罩代替,整个人清爽精神了许多,那双迷人的眼眸,也看得更加仔细。
可他方才在水里是没戴口罩啊?
她记得,他的脸庞棱角分明,具体长相没记住,但她确定,他没有毁容等惊悚之处。
要不然,以她当时惊弓之鸟般的状态,一定会再次受到惊吓的。
是以,她越发肯定,他是自己身边的熟人,生怕自己认出,才一直遮遮掩掩。
只是,古代就有口罩了么?
也没多想,把石头放下,朝他走近。
“杨兄弟,”她步伐轻快,“方才可把我吓得够呛,你何时回来的?这大中午的,你又不像我这般,干活出了一身汗,怎会想到下河游水的?”
她说了许多话,极力装出自然的样子。
可她躲闪的眼神,却泄露了她内心的窘迫。
男子轻咳一声,“抱歉,我有从外边回来便洗澡的习惯。”
轻微洁癖嘛,她懂。
她前世的老板也是如此,在公司的顶层设立休息室,里边有着令她都羡慕的大型衣帽间和浴室。
他每出去一趟,必定上去洗澡、换衣服,才开始工作。
他又道,“你……方才没被吓着吧?”
“嗐,这算什么事儿呀,没事。”她假笑了两声。
脑子里却不受控制的想起那些画面,脸都红了。
尴尬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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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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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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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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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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